凤娘转出清轩,便立刻转向自家公子暂居的枫苑。来到门口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推门就进去了,反身掩上门,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回不过神来,这是什么情况,有没有人能够大发善心告诉她一下啊,
为什么眼前的人,虽然还是一身淡然出尘的蓝衫,但是那张脸却是平凡的丢在人群里就找不出来的样子啊。呃,不对,那双眼睛是公子没错啦,没有人能有那么淡漠情绪的眼神。凤娘稍整精神开口道:
“公子这是?”蓝雨云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凤娘,平静的开口:“记住,从现在开始,我叫云然。”凤娘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自家公子想干嘛,可是真的有必要吗,微蹙峨眉,迟疑的开口:
“公子,你..”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依旧没有任何起伏“你下去吧,到时再来就行了。”凤娘不敢多说,只得听命退下。
清轩内,凤娘退下后,轻舞雪就让秋秋下去找人帮忙,先把舞台按照自己教她的先布置起来,而自己则坐在桌子边发呆,有时真的弄不清楚自己了,不明白为什么,自从来这个世界后,基本上很幸福,
可是心里却若有若无的心慌是什么呢,难道会像以前的幸福一样,昙花一现吗?不不不,不会的,拼命的摇头,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指甲已经掐入肉里了,
却丝毫未觉,眼前又浮现那浓重的血腥味,似乎又能看见那张俊帅稚气的脸,不舍的眼神,躺在自己怀里染满鲜血的身体,不,猛地站起来,撞倒了桌子,
巨大的响声终于拉回了陷入疯狂回忆中的思绪,却愣愣地看着翻到的桌子以及碎了一地的瓷片。凤娘刚踏出枫苑就听见巨大的声音,是从清轩传出的,
立即就向清轩跑去,还没迈几步,身后的门就打开了,一阵风过,蓝影一闪,人已经出现在清轩门口,推开门却呆在那里,凤娘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瞬也出现在门口,却也呆住了。
蓝雨云看着眼前的情景,往日淡薄的心情早已不见了,心像被人揪住一般搅得生疼,白衫的女子呆呆地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倒下的桌子和碎瓷片,眼神却空洞的可怕,只有紧握的双手,泛白的指节才能证明她还是个活人,
只是隐隐的却有血丝渗出,滴在纯洁的白上,身体瑟瑟发抖,开着的窗口溜进来一丝风,带起了她的裙角,一瞬间,蓝雨云觉得自己的心跳也停止了,他以为这风即将将她带走,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说不出一个字来。
凤娘率倒是先回过神来,边往里走边甩着帕子说:“哟,这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呀,哎呀,这可是我上好的雨过天青瓷呀?”
轻舞雪听到凤娘咋咋呼呼的声音回过神来,一愣,旋即娇俏的笑了起来。走过去搀着凤娘:“凤娘,这可不是雪姬的错嘛,因为呀这主犯可不是我,最多我可只能算个帮凶。”说完调皮的眨眨眼,完全不见刚才的荏弱样。
凤娘经过前几天的刺激,似乎已经免疫了,对人家的变脸功夫,也只是佩服而已。妩媚一笑:“哦,雪姬说来听听,这还分主犯帮凶?”
无辜地眨眨眼:“可不是嘛,刚才啊,一只野猫蹿了进来,然后..”也不说下去了,只是用委屈无辜的眼神瞅着凤娘。凤娘也是担心她有事,那公子估计得揭了她一层皮,现在既然没事了,
也就算了,一套瓷器嘛,反正公子也不会在乎的,便顺着说:“哎呀,该死的猫下回逮到可不能轻饶。”舞雪轻嘘口气,这才注意到旁边站着一位男子,疑惑的问:“凤娘,这是?”
瞥了眼站在那的公子,凤娘故意漫不经心的说:“你不是要找个人嘛,这不就是?好了,我去找人来收拾一下吧,你跟他说说要干些什么?”说完不等两人反应便快速退了出去,活像后面有鬼在追似的。
尴尬的站在那里,两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还是蓝雨云先反应过来,走过去将桌子扶了起来,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玉瓷瓶,看着轻舞雪。舞雪疑惑的看着他,没有反应,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蓝雨云也不多说,直接拉她坐下,拽出她的手,打开瓶子,一股清香味扑鼻而来,是疗伤的药,舞雪疑惑地看看自己的掌心,呀,原来受伤了,白嫩的掌心,血迹斑斑,细嫩的肉已经烂了,撇撇嘴,还挺严重的。
无奈地看着他给自己上药,只能苦笑,看来刚才的戏白演了,人家压根不信嘛。细细打量眼前的男子,一袭飘逸的蓝衫,一根白玉簪固定住头发(有点像马尾哦,嗬嗬嗬嗬,某鱼偷笑中.....。。),
周身的气质飘逸出尘,可是却隐隐透出些古怪,无意间瞄到他的脸,才想到,就是这张脸,那样的气质,却有那样一张平凡的脸,细细一看,耳际有一丝不太明显的痕迹,原来是易了容啊,若不是自己精通医术,也是看不出的。
再看看他居然有一双如此深邃的眼眸,琥珀色的瞳孔,带着一丝天然的忧伤,只是太过平静,至今只见过一双这样的眼睛,难道..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舞雪,并没发现,那双眼眸里一闪而逝的心疼。
一阵清凉过后,两只手都上完了药。默默看着他将药瓶递给自己,突然问道:“我们是不是认识?”握着药瓶的手指几不可见的紧了一下,随即恢复原状,舞雪却没注意到。“一天涂两次,三天就好了。”
清冷的嗓音及时响起,却是答非所问。眨眨眼,也不再多问,接过药瓶,打开闻了闻,才慢条斯理的说:“居然有疗伤奇药雪草,这药挺名贵的嘛。”
见人家根本就当没听见,也只能暗咬银牙,没办法,总不能,直接问“喂,你是不是那谁谁谁吧,真是的,只能忍了。
“那现在开始,我要跟你说的话,你要记住啊,等会我们再练习一下。”见他点头,便准备开始讲,突然又想起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不会等会叫你都用喂吧。”蓝雨云微微勾唇,吐出俩字:“云然。”
无语他可真是惜字如金,舞雪不断告诫自己要发扬老祖宗的美德——宽容,努力漠视他欠扁的样子。清清喉咙,准备进入正题。就在这时,敲门声不合适宜的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