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震他们忐忑不安的等待中——这其中不包括红小鬼——轰鸣的源头终于出现了。
那是张毅,准确的说是与一条金绿色大蛇搏斗的张毅。
“尼玛,雄蛇双鳞巨蟒。”阿震身后的一名工人大叔喃喃自语道。
只见水桶粗细的巨蟒将张毅紧紧卷住,换成常人早就被那可怕的巨力挤得全身骨头具碎,但张毅却死死撑住,甚至缓缓撑开。而巨蟒最大的利器——蛇吻早就被散发着金属光泽的不知名绳状物体缠住,带着构刺的黑色绳索束缚住了巨蟒的嘴巴,根本张不开。
“这已经是非人类了吧……”面色苍白的男学生目瞪口呆道。
“如果这就是原著中那条让无邪他们吃了大亏的巨蟒的话,应该还有一条小的吧?”阿震同样被吓住了,但或许是今天的震惊已经够多了,所以他还勉强可以思考。
“小心。”红小鬼的身影瞬间从阿震的面前消失,出现在了队伍最后,挡在那条无声无息的从树上垂下来出现两个学生身后的双鳞巨蟒前面。这条巨蟒只有手臂粗细,身体早已弯成了U形,随时都有可能发起进攻。
“切,低魔怪物而已,连超凡生物都算不上。”红小鬼不屑地说了一句,然后开始吐出诡异莫名的话语,语气机械而冰冷。
“天赋线开启。”
“选择,物质变化。”
“选择,目标物质金属化。”
随着红小鬼诡异的低语,一道光芒从红小鬼拿在手上的两根枯枝上闪过,枯枝上泛起了的金属色光泽。红小鬼的举动似乎给小号的巨蟒带来了危机感,巨蟒猛地弹出,向红小鬼发起了攻击。
“选择,物质支配。”
“选择,目标物质相位固定。”
红小鬼以左手的枯枝档向了蟒蛇的巨口,右手的枯枝则脱手飞出直击蟒蛇藏在树冠上的身躯,然后“咚”的一声,与树干撞击,一股鲜血从树冠中喷射而出。
蟒蛇的无双怪力虽然完全作用在红小鬼的身上,却连他身体的一丝一毫也无法撼动。红小鬼反手刺击,枯枝穿过巨蟒的上颚,将它钉在了树干上。鲜血从树上缓缓流下,巨蟒痛苦的扭动着身躯,却根本无法挣脱那两根枯枝。
阿震这次是真的目瞪口呆了,仅仅两根地上随处可见半米长短的枯枝,就将如此可怕的怪物制服,这种能力,实在是难以想象。
另一边的张毅则更是夸张,直接以他那超越了巨蟒的怪力将束缚挣开,把双鳞巨蟒活生生的撕成了两截,蛇血喷涌,洒遍他全身。然后一团光芒闪过,那些散发着腥臭之味的污物立即消失了。
“快点走吧,神庙就要到了。”尽管经历了一场大战,张毅仍旧显得像没事人一样,“前面已经没有危险了。”
“稍等。”红小鬼又捡起了一根枯枝,相似的光芒闪烁。
“死吧。”一道寒光闪过,被钉在树上的巨蟒被截成了数段,紧接着三根沾满蛇血的枯枝在一片光芒中化为粉末,而后消失不见。
“这是武器耐久消失后会产生的现象,武器被破坏这一过程是不可逆的,所以你们要想保留自己的武器的话,就一定要保证自己的武器耐久度至少还留下1点。那样的话至少还能修一修。”以着教导后辈的态度,红小鬼一边解释一边从巨蟒的残躯中翻出来一张沾染了鲜血的纸片。
“额……【王胖子的藏宝图】,这掉落,你TM逗我呢。好歹是有双层鳞片的怪物啊,怎么就不掉点材料啊?本来还想锻炼一下锻造能力呢。”
红小鬼低声骂了一句,“快走吧,这么多蛇血,万一引来草蜱子,你们就死定了。我是物质系的,对付那种数量庞大,体积微小的怪物不如能量系的有效。”
“快点,前面的危险已经排除了。”张毅擦了擦脸上的蛇血,冷冷的说道。
阿震一行跟在张毅的身后,红小鬼则是在队伍的最后警戒。接下来几个小时的路程果然如张毅所说没有什么危险,但一路上战斗的痕迹却随处可见,时而是一大片烧焦的痕迹,时而是折断的大树横亘在路旁。
“这些都是领队干的吗?”可怕的战斗痕迹让阿震他们心惊,然后他们终于有幸看见了一次领队真正的力量。
红小鬼的预言成真了。或许是之前击杀的两头双鳞巨蟒的缘故,海量的草蜱子如同黑色的潮水一样从他们的身后追了上来,凭借着那似有似无的血腥味一路追了上来。
“你来?”张毅扫了一眼后方然后问道。
“虽然我是物质系的,但我没兼修基因操纵。”红小鬼脸色铁青:“所以我讨厌当领队,哪怕只是个副手。力量压制太大了。”
“还好,我是能量系的。”张毅点起了一根烟,然后轻轻挥手,昏暗的树林间不知为何变得明亮了起来:“不过我还是认为对付这种渣滓还是人道一下,灭绝了它们的好。”
明亮的光芒在满是腐烂枝叶的大地上和纠缠干枯藤蔓的树干上聚集,凡是碰到这些光芒的草蜱子都成为了一团小小的青烟。
“我还是觉得对付生物用生物方法最好。”看着惊讶的阿震等人,张毅耸了耸肩,如此说道。
终于,阿震他们在经历了无数惊讶之后,终于看到了在雨林之中逐渐浮现出来的神庙,那个被无邪称为“世界第九大奇迹”的蛇沼神庙。
在神庙的中央,阿震他们到达了那个无人的营地。由于某些原因,阿震早就知道这里由于蛇群的袭击而空无一人。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原本应该热闹的营地显得死气沉沉时,阿震还是感到一阵寒意。不过这里却是确定安全的,只要还没到晚上的话。不过尽管已经到了安全地带,张毅和红小鬼仍没有放松警惕。
张毅让红小鬼到营地的各个帐篷中去检查,既是为了收集食物,也是为了检查是否有漏网之“蛇”。在原著之中,即使是闷油瓶那种神一般的人物也在这上吃了亏,阿震他们这些废材就更不用指望了。没有张毅和红小鬼,他们分分钟就得被鸡冠蛇毒死,然后成为新生小蛇的孵化基质。
张毅自己则在营地中央升起了一团篝火,和阿震他们呆在一起,也不知是保护还是有着其他意思。“终于安全了,好了,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只要不那么白痴的话,我会全都回答的。”似是看出了阿震他们的疑问,张毅开口说道。
阿震他们面面相觑了好一会,那个男学生才开口问道:“那个,我们……不,你们是什么?”
“这个问法很有意思啊。看来你有过一些经历啊……还算不错,能活到现在。”张毅淡淡的笑了笑,脸上的伤疤如蛇一般扭曲了起来。
“我们是人,当然,你们也是。所以把迷茫这种可笑的情感给我扔到该死的黑暗深渊中去。”
“有这样一类人,他们是与众不同的存在。他们在出生时就拥有远超常人的能力,我们将这种人称为Born-specialized,或者说更为通俗一些的称呼【能力者】。这也是我所在学院的名字上‘BS’的由来,不过一般而言,我们比较喜欢把不同阶段的学院统称为超凡学院。”
“能力者的特殊之处并不一定会在出生时立即表现出来,后天的经历也有可能激发。但我们把一个人从平凡进入超凡的这个过程统称为觉醒。”
“然后为了防止这些能力者在现实世界中产生不好的影响,某个存在就将能力者召集,给予他们【旅行者】的身份,在各个虚空世界中维护世界的稳定。”
“这就是我们的身份。当然,如果你们从这个世界活着出去,也会成为你们的身份。”
“不过你们应该都是从现实世界中出现的旅行者,所以基本不用担心能不能完成任务。”张毅又补充道:“虽然你们暂时还是一个普通的能力者。”
“世界是在秩序的基础上建立的,管理秩序的就是希利德斯凯拉夫。对,就是北欧神话中奥丁神座的名字,所以我们一般也将它称之为至高王座。”说到这里,张毅的眼中隐隐露出莫名的光芒,那是对于强大实力的渴望。
“旅行者的力量会产生违反秩序的现象,所以至高王座才会把这些人集中起来,送到秩序并稳定的其他世界,以免对现实世界产生干扰。”
“旅行者们的能力最开始是十分杂乱的,或许是超凡的能力,或许是强大的身体,也有可能是其他各种匪夷所思的能力。”
听着这些揭露了世界一部分真是的话语,阿震感到一股铁锈味在口腔之中扩散开来。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吃惊的把嘴唇咬破了。
“比如说这种?”学生妹突然开口打断了张毅的话语,然后淡淡的银白色的光芒从她双眼中放出,与此同时,一段燃烧着的木头从燃烧着的篝火堆中浮起,在空中微微旋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