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阵阵,带给人一丝丝寒意,风吹着武安君府内地上发黄的树叶一阵阵打旋儿,和外面比起来这里像是个世外之地,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范雎来到白起的府邸,带着秦王的旨意,心事重重,想这白起三年前一道调令就被招回咸阳,不召见也不启用只是被软禁在这武安君府,没有任何说法,发生在谁身上都没法说得过去。
如今又没有任何说法就来任用为将,重新披甲上阵,如何使其接受?照着白起的脾气还不知道能发生出什么?范雎心里正盘算着,就来到武安君屋前的长廊处,这时只觉眼前一个身影一闪,一柄利剑带着寒光以一种让人无法躲闪的速度正好驾到自己的脖子上,范雎登时吓地魂归天外,脸色霎时变成了紫青色。
喘口气,定神一看,眼前一团白色,这张脸头发和胡子已经成为雪白,嘴角还依然倔强,笔直的鼻子,眼睛里放出的光仍然孤傲寒冷,尤其是眉心的那颗红痣仿佛象是白雪中的一点血滴,越发地血红。
范雎咽了口口水道:“白起!你要干什么?”
白起这时慢慢收回了剑道:“好久没有耍这把剑了,没想到随便试试还是这么顺手,呵呵!”
范雎闻听气得直瞪眼,深深地喘了口气道:“武安君好兴致呀!长平那打了三年了,你一点不关心?”
白起又呵呵了两声道:“我在这也待了三年了,有人管过我吗?谁能给我个合理解释?”
范雎一声长叹道:“武安君年岁已高,秦王也是想为了储存能量为已大用呀!”
白起眼睛放出了道寒光看着范雎道:“放屁!你给我重说!”
范雎闻听本来就丑陋的脸更显复杂又惧又怒道:“白起!怎么说我也是一国丞相,你能不能尊重些?”
白起恶狠狠道:“把你困在这三年你会尊重谁?”
范雎无奈遥遥头道:“君王之道高深莫测,我们做臣子的不就是只有服从吗?你这是何苦呢?”
白起转过身走向屋子边走边道:“王龁不是廉颇的对手,可是廉颇坚守不战我也是无能为力!”
范雎问道:“武安君的意思是不去长平,违抗王命?”
白起依然没有转过头道:“你想这样了解也行!我就是有些厌倦了杀戮,我不愿做的事谁也被想逼我。”
这样的话还真的让范雎大感意外,从白起随口而出的口吻中,不难听出这句话并不是牢骚。而是发自内心。试想,这样的话怎么学给大王听?白起不出战长平怎么办?倾全国之力积攒三年的全部积蓄将如何有效发挥?范雎心中百感交集,试图想出使白起出战的理由。
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范雎悠悠道:“即便如此去见见廉颇这个老朋友也好嘛!听说当年光狼城山涧中的一场搏杀后,你二位将军互赠佩剑以表敬重只心,如今都为花甲之年,再此疆场碰面不知何时?武安君真的忍心交臂失之?”
白起听了这一句话后突然停止了回答,沉思片刻后又缓缓转回头看着范雎意想不到地说了声:“你个丑八怪!”
范雎这句话算是说到了白起的心里,白起属实渴望和廉颇再有一战,这种想法已经抛开了胜负的关键。
······
赵军初战失利,国内积蓄早已空虚。
廉颇屯兵丹河以东,据守不战。战事再拖下去赵国必备拖垮。
赵成王非常焦急招来自己的亲信,客卿楼昌、虞卿等商议,表明心意道:“长平一役一拖再拖,国内一无任何能力供养前向兵士,为了振奋军心!一鼓作气击退秦国,孤欲亲自率领部队与秦军决战。”
楼昌道:“回禀大王!大王只身范险,危险重重,士兵们不仅不会提高战义而且还会,因为大王亲自督战而慌了手脚,发挥不出以往的能力。此战本不该发动,拖了如此之久,劳民伤财。不如派地位高的使臣去秦国议和方为上策。”
在一旁的虞卿意见却不同他道:“如果秦国决心攻打赵国,和议难成,不如派遣使者携带珍宝去楚国、魏国活动,使秦国畏惧各国的合纵抗秦,这样和议才有成功的可能。”
但是赵孝成王称:“国中经历三年抗战,国本空虚,再拿珍宝采去合纵万一不成,赵国变成了身无分文的贫国,还是派郑朱前去秦国议和后再做商议。”
虞卿一再劝谏,说:“郑朱入秦,秦王与范睢必定隆重接待,以示天下。楚国、魏国以为赵国已经议和,必定不出兵救赵。秦国知道天下之不救赵国,则议和不能成功,议和不成,赵军必败。”
赵孝成王不再言,意图非常明确。还是不想采纳虞卿的谏议,郑朱到了秦国求和。
······
果不其言,秦王一见赵国使臣来议和十分高兴。
秦昭王赢稷为了麻痹赵国,防止各国合纵,并争取时间,加强军事准备,以便给赵军以严重的打击,果然利用赵国求和的机会,命范雎对赵国使者郑朱殷勤接待,有意向各国宣传秦、赵已经和解,借以防止各国出兵救赵。
于是赵国的处境孤立,其他各国再无合纵之意。
······
赵国邯郸,一寻常酒馆,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几人在一起谈论着当今最热门的话题长平之战,
那个说:“哎!知道吗?长平那仗呀我看是没个头绪了,三年了!廉颇和王龁还在丹河僵持不下呢!“
另一个摇着手跳过来说:“快了!快了!廉颇那时积攒实力!到时给那秦军致命一击!他们就回去了!”
还有一个干枯瘦小,两个小眼睛滴溜溜转,两撇小胡子向上一撅一撅正在桌上喝酒听后插话道:“说说你们呀!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知道现在天天丹河都怎么打仗吗?丹河两岸每天都进行着惯例,秦军一对人马试图过河滋扰。赵军呢!不战趋之。秦军遇到赵军的反抗立即撤退,好像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过河。”
闻听后马上一些人凑过来问到:”那是怎么回事?”
又有个偏偏书生但脸上有块青胎记的人压低声道:”我也听说丹河的事了!还听说廉颇和秦王正暗中勾结,他们正在丹河做做样子!想以此先应付赵王,时机成熟后与秦军合并一处攻占邯郸!”
在这突然有人说:“呀!可不好乱说呀!没看到的事不能靠猜得!我看廉颇不是这种人。”
刚才那个身材瘦小的人接着道:“你看呀!要不就凭廉颇大将能一场仗打了三年?那秦国的粮草都供不上了到现在还没撤兵,不觉得蹊跷吗?”
又有个人说了:“哎呦!我看呀!这还真悬!”
这时又有个人说:“哼!想不到廉颇是这样的人。妄赵王这样起重他了!可是除了廉颇谁能与秦军抗衡呢?看样子没有好的人选了!”
那个脸上有青斑的人又道:“知道秦国最怕赵国的谁吗?那就是马服君赵奢之子赵括。”
大家不解问道:”怎会是他?”
脸上有青斑的人回道:”秦国与赵国交战多年,也只有马服君赵奢能在瘀于之战大败秦军。秦军自然怕赵奢啦!想不到赵奢的儿子赵括通晓天下兵书,善于排兵布阵,讲起兵法来滔滔不绝,无人能及,从未参战便是如此,若是到了战场,那还得了?”
又有人惊呼:“是呀!那赵括曾和朝中很多名士共同对论过兵法,全部甘拜下风呀!”
有人又道:“是吗?看来赵国有赵括是确切无碍了!”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个不休,那个干瘦的和那个脸上有青斑的两个人自然地从酒馆慢慢出来相视一笑后分道而去。此二人正是司马勒与麃鹿。
······
市井的流言一多,慢慢地就传到赵成王的耳朵中,赵王听后为之一振,立即采取了行动。派亲信楼昌、虞卿到丹河东观察情况,一看果不其然,秦军每天挑衅,廉颇坚决不战,惹的赵国的士兵人不下去了,私下议论纷纷。
秦军一见赵军有所行动立即如约撤退。
楼昌、虞卿回去向赵王如实禀报,赵成王大惊,马上下指令要廉颇出兵,
廉颇给赵王的回信中说道秦军现在已成强弩之末用不了多久就会撤退,现在应敌另积极应战的秦军斗志昂扬。对赵军不利。
赵成王再次回信道我军现在四十五万余众,对抗长途跋涉而来的秦军能有什么困难?必须马上出兵。
廉颇再次回信道我军虽然以逸待劳但始终不宜和秦军硬碰硬,不战而趋敌方是良策。请大王三思。
赵成王此时终于相信廉颇有了反义,再次叫来了楼昌、虞卿。
赵成王问道:”谁知道那个赵括现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