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秦国发生巨变,接替父亲秦惠王王位的秦武王赢荡与左丞相甘茂带着亲信任鄙,孟贲等东征三晋返回时路过东周都城的周氏宗庙,一向争强好胜的武王凭借自身体魄健硕而常有举重的喜好,在不顾甘茂劝告下与孟贲比力,勉强举起“龙文赤鼎”不料!持力不当导致两目出血,折断颈骨,到了晚上,武王气绝而亡,享年二十三。
一时间秦国朝野上下如遭五雷轰顶,之前的国议政策中途夭亡,局势空前动荡人心惶惶,纷乱不堪,由此更为山东齐,楚,燕,韩,赵,魏,等多国闻之哗然,一时成为了当时最热门的爆炸新闻。
此时的秦国国都咸阳城所到之处,人人遍体丧白,由于右丞相严君疾追究责任,将当众将孟贲五马分尸,诛灭其族以祭武王亡灵,左丞相甘茂怕迁怒于自己偷偷逃跑,隐姓埋名。
同时周天子闻讯也前往哭吊,百官齐聚朝殿前广场,哀痛赴丧,齐声鸣号,共时擂鼓,漫天扬撒冥钱,灵幡随风招展,陡然间万人哀鸣乍起,撕心裂肺,震耳欲聋。铺天盖地的白卷四处飞旋,渲染着咸阳宛如一座被尘封的冰雪之城。
隆重的国王丧礼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另立新君之事,朝堂之上以惠王后和宣太后为尊召集了百官众人,为此事一度展开了庭议。
只见惠王后哭红的双眼仍未消减又带哭腔道:“天妒英才!我儿武王年少岁轻,就遭此厄运,留下了这个内忧外患的秦国不顾,撒手人寰,不仅如此他却未留下子嗣继承王业,如今紧要之事便是在赢荡兄弟中再寻得一位人选,来完成我秦国未完成大业,众卿于此不知有何见解?不如就此提议。”
这时堂下站出一位年迈的大臣,此人老气横秋地谈嗖了一声道:“禀二后!老臣以为选立储君即为大统,理应在武王当朝兄弟中举年长稳重且贤明仁厚者担当,武王十几位兄弟中论起以上条件,当属惠王后的次子,武王胞弟公子壮最为相当,所以老臣力挺公子壮即为大统。”
话一出只见惠王后面露喜色,洋洋自得。这时堂下又站出一人,这人看上去三十四五岁左右,中等身材,肩宽体阔,方正面庞,印堂饱满,剑眉凤目,小鹰钩鼻,两撇八字胡细黑而浓密,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干练,真可谓是相貌堂堂,仪表不凡,人前一现便是百步威风,英武绝伦。
见此人道:“禀二后!各位大人!在下魏冉斗胆进言,按照秦国祖制先王驾崩若无子,理应在其异母弟中选举储君,公子壮虽贤德但此番若做了秦王岂不弃列为先主遗制不顾?望即众公子多半年岁过轻,只有宣太后膝下的的公子市无论年岁和才能都有过人之处,立此人为王才是顺应先祖,礼所应当之事。”
这时只见惠王后脸色巨变,欲说无言。接着朝堂之中又有几位起身禀奏,内容大致与之前无异,很明显现在的夺王之争分成了两派。
而坐在一旁的宣太后却面色平常,淡定如初。观其相貌宣太后可谓是生的大气庄重,百般风韵。肤白如雪,满鬓青丝,尖小的下颚,唇红齿白,高挺的鼻梁上一双清澈的凤目蕴含着坚强和自信,虽然周身丧白,但仍掩不住她那不同常人的庞大气势。
大臣们争论几许,现在的现状显然而见,都想即得王位的惠王后为首的公子壮党派面对宣太后为首的公子市党派是明显的理屈词穷了。但两方仍据以力争相互言语攻击地喋喋不休。
两朝重臣丞相严君疾终于按耐不住了愤然起身,他这一起身还未说话,满朝文武都不敢再言,严君疾火到脑顶但还是勉强压了下来平复一下心绪道:“列为都是我秦国之重臣,对秦国遭此横祸慌了手脚,乱了心智也实属情理之中,我赢疾徒有王室血脉,赖于两朝君主不弃,委以相国之职,百官之首,对方才列为之言却不敢恭维,惠王遗志未灭!武王又尸骨未寒,此时立主之事虽刻不容缓,但也不能轻率,草草了事。此事因为重大,所以当需慎重。像刚才列为这般急迫形态,我秦国威仪何在?王家礼法何在?为官者万民之表率也,其言行必须为万民负责,急能解决问题吗?新王的择立除了贤能,声望还要顾及对它国的影响。我秦国有立于强国之列,对山东六国有着极大威胁,多少人盼望着我们乱起来呢!”
不愧是两朝重臣,严君疾的话,平和又有力量,谨慎又不失威仪。暗地里旁敲了其中的党派,也压制了那些蓄意滋事之人,话不用说的太明,点到为止,旁人心有余悸便再不敢轻言。
这时朝上进来一个侍卫传话道:“禀两位太后!赵国来使求见说为了我秦国立储而来。”
朝上众人听罢,面面相觑又疑惑又震怒,“赵雍真是狂妄,竟干涉我国立储?”惠王后道。
百官商讨之余决定还是下令召见了赵使。
赵使挂丧进殿,宣读赵武王赵雍献来的悼词后又开始宣读赵武王给秦国的信,信中说到赵武王从燕国接回了秦国派入燕国多年的人质宣太后的长子公子稷,赴国登基。
信念完后来使道:“禀二后!公子稷殿下正在咸阳城外于我赵王的王驾车乘中等候多时了!”
百官闻后大惊!谁也没想起来燕国还有个公子人质呢!尤为是当年的芈八子如今的宣太后,自问于心多年来这赢稷在外音空信渺,她心里早已忘了这孩子,如今突然间又闻他还活着宣太后忍不住鼻子一酸,潸然泪下,立刻下令由丞相严君疾领众臣出迎。
赢稷在燕国做人质多年,论功绩为众公子之首,又为宣太后长子,按祖制的先王无子,异母弟即位,长者为先,也理应赢稷即位。
赵武王亲自用自己的王驾将其送来,以说明了含义,二后和百官商议后也是为了稳固当前局势,结好邦国,那赢稷正是即位的不二人选了。
严君疾也没有多说,其意也表明了还是很赞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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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是这个朝殿前的正中央广场,竖起了绣着“秦”字的朔金大旗,百官正装出席,侧立两旁,身穿铠甲的众士兵手握钢戟在左右林立而站,随着号角长鸣,编钟奏乐,只见由夹道中央的甬道上缓缓行来一乘由数人抬着的庞大王驾,王驾上撑起的高篷下,端然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这个少年看上去中等身材,微黄的皮肤,方正的脸庞微显消瘦,宽鼻方口,年纪虽轻但却有着一双极其复杂难懂的眼睛,使人望之如雾,观之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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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在燕国那些年的事时一直记忆犹新的就是儿时玩伴魏子德常常陪他在燕国度日,一次魏子德给他占卦,卦象定像后魏子德说:“阿稷!有一天能当秦王!”
阿稷说:“子德哥哥取笑我了!我自小得不到父王的爱护,得不到兄弟们的关心,朝中根本没有人愿意为我做事,更何况身处燕国多年,早已被国人淡忘,父王正直壮年就算他百年之后王位也定会传给我的荡哥哥,我又怎能当得上秦王?”
魏子德严肃地望着他道:“阿稷!相信我!你一定能回去继承王位的。”
阿稷苦笑道:“若是真有那麽一天,我一定豁出一切来捍卫这来之不易的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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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还以为是子德哥哥哄他开心时说的这些话,今天看来所言不差,我真的当上了秦王。
只见他的庄重又沉默地目视前方。王驾走到封台下缓缓而落,少年走下来,迈步登上高高的封台顶,在硕大的四足方鼎前,焚香祭天,诵念祭文,由礼官为其带上王冠后,转身面向百官受拜。
礼官双手展开封即卷轴后高声道:“秦武王赢荡,于即位第三年薨,无子,传位于异母弟长子公子稷,赢稷贤德仁爱,为秦国功绩卓著,劳苦功高,今日即为大统本为顺应天意,号昭王,礼毕!”
“吾王万福!江山永驻!”百官即众兵士闻后立即俯首齐呼。望着台下这汪洋般地臣民对己跪拜,年仅十八岁刚即位的昭王赢稷站在孤单单的封台上,心中五味扎陈,眼中目光显然是兴奋之余也增添了无助和胆怯,他可能还不知正因为这一刻他的一生将面临无尽地挑战。
王族兴衰无常,朝野百废待兴。秦国朝殿之上王座凌驾一人,自然是新即位的秦昭王赢稷,其母宣太后手持金杖侧立而旁。
只听殿下一礼官声道:“吾王年方十八未行冠礼,众卿力谏由宣太后带领朝政直至吾王二十行得冠礼方得还位!”
堂下百官齐跪高呼:“宣后母仪天下!子民万福!”宣太后一挥手道:“众卿免礼!“百官起身回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