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太后和丞相魏冉姐弟二人依次从“太平湖”回来相互一述说经历,魏冉气的失声大叫道:“我的好姐姐!这你还看不出?咱的好致儿是在我俩眼前演戏呢!听说秦王一去他就答应了做了客卿!这是明显地还是站在我那外甥一边喽!”
宣太后闻听也是一阵愤然,强压着平息了一阵又语重心长对魏冉道:“说到底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站在那一边?”
魏冉一听也觉得刚才失言了,低头不语。但心中暗自道:“你这太后什么时候都是太后!我这娘舅若不揽些权力恐怕日子不好过哟!”
想到此他话锋一转岔开话题道:“姐姐!我还有个是想与您商议!您的侄女澜儿现已到了出阁年龄是否该给他定门亲事?”
宣太后闻听转忧为喜道:“呵呵!是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了,就不知道你这当爹的相中谁人了呢?”
魏冉一阵欢喜道:“白起!”
宣太后眉头一皱道:“这个白起倒是个青年才俊,但是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魏冉道:“白起之前做了十几年的士卒,刚刚来到咸阳是该多适应一下的!”
宣太后有道:“说到这个白起,我还有很多疑问,当时五国联军围攻我函谷关时,你是怎么知道白起这个人的?又怎么会如此信任,建议让他来引领大军?”
关于当时司马错在国尉府道破贵人之说一事,魏冉没有跟任何人说,今日宣太后问起来也当然要继续保守秘密。
魏冉不慌不忙解释道:“白起当时是襄城驻军的都尉,芈戎给于推荐的。通过了解我见他才华出众就中用了他。”
魏冉又说:“白起这人为人憨实,心中只知如何上阵杀敌,这些日子闷在家中,就是不病,也快疯了!”
宣太后道:“这亲事定了下来,今后还能少了他白起杀敌建功不成!还没成一家人呢!你就开始给他请功了?”
魏冉笑道:“姐姐见笑了!弟弟这不是想让姐姐先拿主意吗?”
宣太后道:“你魏冉自己择的婿,就自己拿主意吧?马上又要打仗了!还真的指望着他吶!”
魏冉急忙问道:“姐姐说的可当真?”
宣太后道:“大王还是和我提过几回,说夺下韩国新城,东击齐,南伐楚,北平赵都可畅通无阻。不过这事还没提上日程呢!你先办亲事,然后我就劝发兵!”
魏冉闻听立即给姐姐行礼道:“冉先谢谢姐姐对小婿的栽培了。”
······
金光四射照着秦国左庶长府宅,四壁如洗明媚晃眼,正中宽大的厅堂只见一人握剑瘫坐在堂椅上气喘吁吁浑身透汗,从他削瘦的身材和黑黑的眼眶中不难看出他又是一夜未眠,舞剑扫寂。
这人便是秦国新任不久的左庶长白起。个性极不合群,朝议都懒得去。太后,秦王,丞相知他素来不会与人交际又念其对秦国有恩,其他的事也就得过且过了,无人纠缠。
“天又亮了!”他喃喃自语着口吻中显的是那么无奈和伤怀顺着脸颊流到下巴的汗珠不住地摔到地上破碎四散。
从窗子遥望着远方试图嗅到战火的味道想象着自己又披上战甲奔驰在战场上挥剑杀敌,可这一切现在暂时看来彷如往然。
仆人没有他的允许是不敢随便来见他的,就是送饭也是只放在门口,不敢大声喧哗,然后就走。
“不是说了吗?这肉弄得太熟了!我要吃生的,吃生的!不然就吃你!”白起嫌仆人拿来的肉太熟,因为自己之前在郿县和豺狼们一起吃的就是生的,这没仗可打,白起这嗜血的毛病又犯了,常常骂的仆人狗血淋头。
仆人闻听连声称是道:“明白了!明白了!左庶长大人!我马上就去弄!”
······
这时大门外来了一群人身着艳红的套装他们两人一组抬着大大小小的缠着红布镶着金边的红木箱子排着长对兴高采烈地来到左庶长府门口停下来,领头的上前叩响了门环。
“左庶长大人!”仆人在叫他。
白起边吃这血淋淋的生肉边道:“什么事?”
仆人道:“丞相魏冉大人派人向您提亲欲将自己的女儿下嫁于您,来人此时就在门外,这是礼单请大人过目。”
说着仆人双手递给白起一摞厚厚的礼单。
白起闻后脑中刹时一片空白惊讶不矣愣在原处默言不语。
······
“子德!你说说他们这分明就没把孤这个秦王放在眼里呀!妹妹大婚孤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还有嫁给谁不行?偏嫁给那个白起,哼!孤懂舅父的心思他想拉结党羽建立私自政权架空本王,而母后总不放心孤自己独拦大权什么都听舅父的,你说孤这秦王还怎么当?“赢稷在它人口中得知表妹婚事,不由惹了一肚子火来到向寿的太平湖茅屋向向寿诉苦可这向寿只听不语专心钓他的鱼。
“你倒是说话呀?”赢稷又问。
向寿被追问的无可奈何长叹道:“阿稷!你知道我为何每天都能钓上鱼吗?”
赢稷道:“孤又没钓过鱼怎会知道?”
“那是我知道这鱼儿何时最多,备好线饵奈心等鱼自然上勾。”向寿道。
赢稷大声道:“孤要是你,下湖去捕!管他何时多少?”
向寿苦笑道:“你说的不错!可惜你现在没有大网。”
一席话让赢稷心头一颤陷入沉思默然不语。
“知张大网也非朝夕之事!”赢稷的话开始变得十分平和不再难么急躁了。
向寿道:“好好耐下心,照顾好自己,你的那张网会有的!”
赢稷惊呼道:“这跟严君疾丞相说的一般不二!奇人见解,如出一辙!”
良久之后赢稷转身要走。
向寿忙道:“你去哪儿?“
赢稷头也没回淡淡道:“回去织网!“
······
今日的秦国王宫迎来了个非凡的日子,四壁红绸系挂,长廊红灯高悬,各宫殿灯火通明,众仆人穿梭在此忙于点缀装饰。
魏澜,当朝国相魏冉之女,宣太后之侄女,秦王赢稷之妹,今日招婿成亲,举国欢庆,自然非同一般。
驸马左庶长白起身披艳红喜装与蒙着盖头的魏澜各执一头红绸沿着正殿甬道缓缓走来,只见甬道上红毡铺地,两旁身着鲜艳服侍的宫娥彩女手挽花篮,另一只手不断抓起花瓣向走过的二位喜人身上撒去,一时间繁花如雨,洋洋而落。
一路鼓号和鸣,编钟应景,琴瑟交融,竽笙汇奏。来到王宫正殿。百官齐着新装各个喜笑颜开分列两旁,宣太后高坐正殿正中,侧位秦王,次侧位丞相魏冉,今日女儿大婚,看着堂下的贤婿真是喜上眉稍合不拢嘴。
对白起而言今日的魏冉已不单是以前提拔自己的知遇恩人,现在还是岳丈泰山。
魏冉今天也是一身红装笑盈盈来到他近前道:“白起!今后的你可谓是前途无量呀!跟着岳父好好效忠大秦,今后高官厚禄享之不尽!”
魏冉对自己的偏爱心中自然感恩涂地,毫无疑问没有他就没有自己的今天,想到这百般激动拢上心头,情到之处一汪热泪险些夺眶而出。
牵着新娘拜了天地后。魏冉亲自搀扶起二人贴着耳朵对白起道:“白起!不必在府中烦闷了,马上快打仗了!”
想不到魏冉会说句这样的话白起一听心中一阵惊喜这个消息好象比自己结婚还值得高兴忙道:“岳父大人!去哪儿?”
魏冉笑了笑道:“韩国新城!”
两位新人送入洞房,可白起心中无限喜悦却并不为此,胡乱地掀开盖头却无意发现新娘竟然美得如仙女下凡,凤冠底那一对弯弯的细眉下闪着一双魏家人标志性的特征,“凤眼”,但这双凤眼又异于他人,它比宣太后的更大气,比魏冉的更灵活,比赢稷的更深邃,不仅如此又多出了一种无名的可人,直叫人见之生怜。
一点朱唇印在嫩白如雪,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更显得娇艳欲滴,热烈多情。
白起一时慌了手脚傻傻地愣在那里直勾勾望着新娘。魏澜并为被白起看的害羞,而是抬起头与白起对视起来,那眼神中通透着冰雪般的寒冷,包含着敌对般的怨恨,白起却没注意到这种眼神,而是被魏澜的美貌所目不转睛地吸引,二人相互对望良久。
······
“小五哥!你快点呀!呵呵!”旷野上见一对年轻情侣正在嬉笑着你追我赶,男孩腰里别着鞭子,不顾远处他的那群正在吃草的牛,追着女孩手中的风筝,女孩笑得十分开心,将这小五哥看在眼里好像把他当做自己最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