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汪家大院药房里，正雄和正海少爷并排站在一张长方形的案台前面，台面上摆满了不同的药材，老爷在台桌的另一边，正津津乐道药材的实用价值。
“金银花主治温病发热、斑疹，我们常喝的金银花露就是用它的花和叶制成的。”老爷说到这里终于发现儿子正雄的心不在焉：“正雄，你说金银花露是如何制成的？”
“爹，金银花露是蒸馏制成的。”正雄从容地回答。
“好，你现在讲一讲金樱子的用途，它除了可以酿酒外还有什么……”
“爹，金樱子除了可以酿酒，还可以治男人和女人的疾病，比如男人遗精，女人带下，它还可以……”
老爷不相信地看着这个儿子，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能力了。他从台桌边走到儿子的身边：“正雄，你在想什么？”
“爹，我在听你讲金樱子……”
“好!”他还是不相信儿子的话，他随手在台上拿了一味药材“这是什么药，它的功效在哪里？”
“爹，它叫地耳草，主治痈肺疮疖，清热解毒……”正雄回答道
“好！”老爷看着正雄满意地点点头：“正雄啊，你没有让爹失望！”老爷走到正海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正海啊，这些知识你一定还不懂，好好跟你哥学习。从今天开始，你们除了要学会各种实用药材的知识，还要学会农田里的所有活计，你们虽贵为少爷，但不能做一个什么也不会的窝囊废。”
“爹……”正雄终于忍不住打断了父亲的话：“我没有心事做好这些事。”
“你想做什么？”老爷傻了眼，不相信地看着大儿子。
“爹……”正雄咽了咽口水：“我们的国家现在是千疮百孔，我们的土地现在被侵略者无情地践踏。爹，我们国家现在需要的是顽强的斗志，是我们年轻人的斗志，而我呢，像懦夫一样躲在安乐窝里享受荣华富贵。”
老爷听了儿子的一番话，傻了眼：“你一点不珍惜现在的生活？”
“爹，如果有一天鬼子的炮火袭击到我们龙凤，我们还能够安然享受这样的生活吗？爹，您不是经常说任何一个中国人都无法忍受侵略者在我们的国土上横行霸道，屠杀生灵的吗？爹，我是热血青年。”
“够了，正雄，你还当我是爹吗？”
“爹！”
“好，从今往后不准再提打仗的事。”他转向另一个儿子“正海，你给我好好守住他……”
“爹……”正海想说什么，他们的父亲已经气冲冲离开了药房。
一直躲在药房外的正龙和凤兰来不及走开，看到老爷冲出了房间，他们只好毕恭毕敬站着，嘴里喊着爹，一边等着受训斥，要是在平日，正龙的行为就是没有出息的表现，准要遭老爷一番训斥，不过今天的老爷宁可看到这样的儿子。
“正龙，去把你娘叫来，我在书房等她。”
“是，爹。”正龙答应道，他拉着凤兰的手朝前厅跑去。
“娘，娘，不得了啦。”汪太太在侧厅和裁缝徐子兰一起做入冬的棉袄。
“正龙，凤兰发生了什么事？”
“娘，爹生好大的气，爹叫娘立马去书房。”
“子兰姐，我去去就回，正龙和凤兰都来了，也给他们俩做一件新棉袄。”
“哎，凤兰，快谢谢娘。”
“谢谢娘。姑姑，我喜欢蓝色的花布，有吗？”
“子兰姑姑，我喜欢黄色华椴。”
两个孩子听到要做新衣服，便缠着徐子兰了。
汪太太匆忙来到书房的时候，老爷的气还是没有消，他在房间里来回度步，看到太太进来他嚷开了：“反了，我们的儿子反了。”
“汉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大事，我们的儿子嚷着要去上战场，你说是不是大事？”
“唉，他们终归还是跟你说了。”
“玉香，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们早有预谋？”
“是，在你没有回来之前，他们就跟我说了要去上战场的事。汉成，你不是说要在龙凤成立自卫队吗？让正雄参加，这样有可能能够留住我们的儿子。”
“也只能走这一步了，唉，原以为龙凤是没有战火的世外桃源。看来这世上还真的没有世外桃源。”
到了吃晚餐的时候，桌边的气氛有些肃穆，桂枝上完最后一道菜下去了。一家人各怀心事吃着不知滋味的饭菜，老爷没有动筷，他的视线一直在正雄的脸上。正雄哪里也不看，只是大口大口的吃完碗中的饭后，站起来准备离去。
“正雄，你坐下。”老爷开口道。
“爹，我已经吃完了。”
“正雄，爹叫你坐下你就坐下。”太太严肃地说道。
“爹，什么事？”正雄只好重新坐了下来。
“是这样的，我和李保长原来计划自卫队的成员年龄在十八岁以上，如果你想参加，我们可以把年龄放宽到十七岁。”
“是吗？太好了，爹。”正雄兴奋起来。
“爹，我也想参加自卫队。”正海说话了。
“你……等你十七岁了再说吧。”老爷又是一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两儿子都不怕丢了性命，那么他的第三个儿子呢？他不由得朝正龙看去。正龙对于他们的谈话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兴趣，他吃完饭放下碗。
“爹，娘，我去私塾找凤兰了。”
“好，你去吧。”还有一个儿子心里记挂的不是上战场的事，老爷的心里多少有了一些的欣慰。
“哥，我寻思进自卫队有什么有用？我们并不能上战场杀敌人。”兄弟两回到书房，正海说道。
“我倒是觉得先进自卫队的好，正海，你可以偷偷地跟着我们一起训练，到时候我们上战场一定打得鬼子落花流水。”
“哥，你说的是。”
汪家大少正雄想上战场的志愿虽然没有实现，但能够进自卫队参加训练他已经很满足，这样一来离他的梦想是越来越近。
二
这人称李大管事的李大保不论去哪里他的身边总有两个随从，一个叫光溜溜，一个叫小顺根。就算是最有钱的汪家老爷爷没有他这般气势，其实这李大保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联保会的主任，专门负责在龙凤征缴抗日物质、药材、招募等工作。他汪家有的只是钱，而在龙凤人的眼里，他李大保才是龙凤真正算得上有钱有势，不然怎么可能成为龙凤的大管事。李大保本来有三个老婆，大老婆五年前患痨病去世，二姨太据说是在大老婆还没有患病之前回娘家的路上被西林的土匪抢了去不知是死是活，也不知是真是假。女人被土匪抢了去，李大保一点也不着急，他选择息事宁人。有钱要女人还不容易，犯不着去和山上的土匪为敌，何况当时刚有新欢三姨太韦小花。这些年唯一让他遗憾的是三个女人都没给他生下一男半女传宗接代。有一次偷偷去问贾郎中，郎中说可能是他自身的问题后，从此不提传宗接代的事。李大保回到家就听到三姨太韦小花说起汪家提议成立自卫队的事。
“管事的，你真答应汪家出钱成立自卫队？”三姨太韦小花担忧起来。
“你担心什么？”
“谁都知我们家李大管事在龙凤有头有脸是因为有枪把子，汪家田地本来就比李家多，再让汪家有自卫队，龙凤就真是汪家的天下了。”
“去，这些是男人的事，轮不到你们女人来管。”
第二天，李大保和汪家老爷商议好召集德高望重的私塾徐先生、姜先生在汪家大厅里商议成立自卫队的事，都赞同在龙凤成立自卫队。徐先生和姜先生负责登记年满十八岁自愿加入自卫队的青壮年名单。李大保和老史负责去县城找人买枪支。汪家的骡骑出去了一趟，回到龙凤的时候，带来了训练官张志和二十条枪支，张志是李大保的直接上司，在前线和鬼子打仗负伤后留在县城的救国会专门为抗日组织输送物资、药材和招募抗日队员。
自卫队队员报名处设在徐家私塾，来报名的只有十九名，汪家大少正雄和凤兰的大哥徐贵生最先报名、听说有真枪实弹小林子也来报名了，正海和凤兰的二哥也来报名，因为只有十五岁他们被拒之门外，不到一个钟头，二十支枪只剩下一把枪，徐先生想收起最后剩下的一支枪的时候，龙生人群中站出来。
“徐老师让我报名参加自卫队吧。”
“龙生？”看着眼前少年老成的守山人，徐先生不知道该不该让他参加自卫队。
“徐先生，你看看我的手臂比小林哥的还粗壮，我有的是力气，还有我一个人在山上也够胆量的，下次要是有鬼子到龙凤来捣乱，我龙生一定把他们扔进野猪井里。大家说我有没有资格进自卫队？”
“有，爹，让龙生参加吧。”说话的是徐贵生，自从上次去观音庙会上舞龙队龙生救急后，他对龙生是刮目相看，在他看来，在龙生不但有胆量，脑子也好使。
“龙生好像才十五岁吧，不行，不行。”
“爹，龙生哪里像十五岁，老爷说龙生从小就在街上流浪，他哪里知道自己到底多大。”
“是啊，徐先生，让我参加自卫队吧。”
“让他参加吧，我看他壮实得像头牛。”训练官张志开口道。
“是啊，徐先生，让龙生参加吧。”汪家老爷开口道。
“谢谢老爷，谢谢张队长。”
“好，贵生，你把枪拿给龙生，我做个登记。”徐先生把龙生的名字登记在册。
三
接下来自卫队成员在张志的带领下开始了半个月时间的训练，正雄一心想上战场，他在训练当中显得是格外的努力，跨战壕、爬地道、射击百发百中。成绩载自卫队成员中是最好的，深得救国会的训练官张志的赏识。半个月的训练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龙凤一个由二十个年轻人组成的自卫队正式成立，汪家大少被选当自卫队队长。
训练官张志要离开龙凤的前一天，自卫队的队员们在汪家晒稻谷、药材的院子里进行了一场射击表演，这一天比每年的观音庙会还热闹，父老乡亲汇集在汪家晒稻谷、药材的院子里。来观看的除了汪家的老爷太太，李大保和他的三姨太韦小花，徐先生、姜先生和太太徐子兰外，还聚集了很多围观的男女老少。
每一个队员的前方都竖着一个稻草人，看着一个个有模有样的队员，训练官开始大声喊道：“各位队员注意了，端起手中的枪，预备，瞄准我们的敌人！”
队员们端起枪瞄准前方的鬼子。
“射击！”训练官一声令下。
呯！呯！呯……队员们的子弹全都射向了稻草人。
枪声停了下来，训练官张志上前去看了看稻草人身上的弹痕，这才走到队员们的前面：“同志们，时达半个月的训练今天完满结束了！从训练结果来看，表现很好的同志有汪正雄、徐贵生、李广林、龙生……我们鼓掌为他们祝贺。”训练官的话一完，院子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自卫队成立的目的……”等到鼓掌声停下来训练官张志继续说：“是要担起保卫好家园的责任，你们有责任给侵略者狠狠地打击，让他们滚出我们的国土……”
汪家老爷和太太看着儿子正雄的表现，心里有说不出的安慰，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儿子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人生。接下来他们就可以为正雄开始张罗他的婚事，到时候，在女人的温柔乡里，儿子正雄一定会打消上战场的念头。
四
就象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其实每一个人的心里同样都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有他无法说出口的决定。经过半个月训练的正雄比以前更加结实起来，脸膛晒成古铜色，他的思想成熟起来，而且比以前稳重冷静了不少。他决定带自卫队离开龙凤投奔抗日队伍，表面上却装作什么也不会发生照样在自家的药材地里转悠，早餐桌上，也会没话找话跟父母交流。正雄知道要带走刚刚成立的自卫队，是不能公诸于众的秘密，这个秘密一旦说出来，将会惊天动地，不单是爹和娘要站出来阻止，就连龙凤管事的长老们也会出来阻止，所以这次行动一定要秘密的实行。
三少正龙是最早一个知道大哥要把自卫队带出龙凤的人，当训练官张志提出只要他的大哥正雄一个人为他送行的时候，他猜出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第二天一早，正龙跟着正雄哥的身后出了大院，直奔龙凤桥。
龙凤桥上，训练官张队长和正雄握手话别。
“正雄，我要你一个人为我送行，是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话想对你说。”
“请说，张教官。”
“正雄，你是一个年轻有为的青年，我以组织的名义希望你有一天能够大胆地走出龙凤这片狭小的土地，把你的热情投入到真正的爱国队伍中，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华大地。”
“张教官……”听了他的话，正雄激动地握住张志的手：“你说的正是我早日盼望的事，我想投入到真正的抗日队伍中去。”
“好，汪正雄同志，我们等着你们早日归队。”张队长握住了正雄的手。
“是，张教官。”
躲在龙凤桥的三少正龙偷听到这里，比正雄早一步离开龙凤桥，他怀揣着这个秘密回到大院，看到娘正在菊花园里整理修剪菊花，他想是不是应该把大哥要带自卫队离开龙凤的秘密说出来让娘知道，娘知道正雄哥要离开这个家，又能够改变什么？而且正雄哥是铁了心要去上战场，谁也阻拦不了的，就像他正龙一样，心里想做的事，不管是对还是错，他都会想办法要尝试一下的。正龙想了想还是决定什么也不说，保守秘密的好处就是他不要看到娘眼泪婆娑伤心欲绝的场景，不要看大哥上不了战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正龙决定什么也不说离开菊花园，不过，他真的不喜欢怀揣秘密的这个过程，让人不安，让人无法快乐。早知道是这样，当初他就不应该好奇地跟着正雄哥去龙凤桥。就在正龙被这个秘密压得透不过气的时候，正海从外面进来，他看见正龙，上前搂住了弟弟。
“正龙，怎么今天没有去私塾看你的凤兰？”
“没有。”他回答的很消沉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跟二哥说。”
“二哥，我还真有一个秘密，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哈哈，你这个小鬼会有什么秘密，说出来我听。”
“这里不方便说。”正龙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那……好吧，走，去我的房间里说。”正海把正龙带到他的房间，接着关上了门，看着闷闷不乐的正龙，他知道弟弟说的秘密一定存在：“说吧，把你的秘密说出来，你就开心了。”
“二哥，你怎么知道有了秘密就会不开心？”
“我是你哥啊，我也有过秘密。”
“真的啊？那你的秘密会跟谁说？”
“我会跟大哥说的，说出来就好了，正龙，把你的秘密说出来。”
“嗯，二哥，大哥他要带自卫队离开龙凤了。”
“这就是你心里的秘密啊？”
“我亲耳听正雄哥和张队长说的。”
“正龙，这个根本不是秘密，从成立自卫队那天开始，大哥就有了这个决定，不过，在爹娘的面前可就是秘密了。正龙，你千万不可以把这个秘密说给爹娘听，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会不开心的。”
“二哥，你不担心上战场会送命？”
“正龙，你看看山峰叔，还有小林哥的娘和妹妹，他们没有上战场都让鬼子要了命。只有把鬼子赶出中国，我们才有机会生存下去，才有可能过上舒适快乐的生活。”
“我答应二哥，不会跟爹娘说出这个秘密的。”
“嗯。”正海拍了拍正龙的头：“走，我们一起去私塾。”正海和正龙一起走出了房间。
三少正龙随二哥正海他们来到徐家私塾的院子里。
“正龙，你去找凤兰玩。”
“二哥，你是不是也有秘密？”正龙好奇地问
“小鬼头，一天到晚胡思乱想，去，去玩。”正海说着放开了正龙，进了凤兰二哥徐安庆的房间。
正龙看着二哥走进安庆哥的房间里，接着又关上了门，他敢肯定二哥一定也有不能说的秘密，他正想着如何偷听到他们的秘密的时候，凤兰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正龙一个人在院子发愣：“少爷，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刚来的。”看到凤兰，正龙对二哥的秘密已经不感兴趣了：“凤兰，我们去看你爹，那天你爹的故事说到哪里了？”
“已经讲到诸葛亮被刘备任命为军师，张飞关羽不愿意听一个毛头小子的命令，诸葛亮就去找刘备要来令符……”凤兰一边说，拉着正龙去了徐先生的房间。
五
正雄和训练官张分开后，回到龙凤便开始着手计划把自卫队带出龙凤，直到等来了自训练以来的第一个下雨天。一大早一场大雨把正雄的思路涤荡得异常清晰，他想带自卫队离开龙凤的时候到了。一直等到中午，正雄把所有的队员都召集到了观音庙，让所有队员跪在观音菩萨面前，这才宣布至关重要的决定。
“我们发誓吧！”他跪在最前面煞有介事：“有大慈大悲的观世音为我们作证，我们绝不泄露组织秘密。”
“我们绝不泄露组织秘密。”队员们齐声说道。
“好了，都起来吧，今天晚上我们在龙凤桥集合。”
到了晚上，自卫队的队员们都集合在了龙凤桥上，很显然，这支队伍要离开龙凤投身到真正的战斗中去。
“今天晚上，我们就要离开龙凤去参加真正的战斗了。张志教官领导的第三支游击队三天后将和八路军会合，要把驻守在云口镇的鬼子全部歼灭，所以，我决定去参加这次战斗，愿意跟我走的请站到我这边来。”
正雄的话刚刚说完，队员们纷纷站到了他的身边，只有小林子，徐贵生和龙生三个人没有动弹。
“三位……”正雄走到他们面前：“人各有志，勉强不来，不过你们不可以泄露一字半句，还有张教官指示，枪支一律收回。”
三个人都交出了枪支。
“大少爷，你放心，我们已经在观世音面前发誓了。”龙生说
“是啊，大少爷，你放心。”徐贵生说道
“好，你们留在龙凤的，应该担待起保卫家园的重任，龙凤的父老乡亲就靠你们保护了。”
“你放心，大少爷，我们一定保护好家园。”徐贵生说着离开了龙凤桥朝龙凤的方向走去，小林子和龙生跟着离开了龙凤桥。
“好，我们出发！”正雄一声令，队员们朝山外的方向出发了。
“哥……”
“大哥……”
随着喊声，正海和正龙兄弟急急忙忙气喘吁吁跑到龙凤桥，追上正雄。
“正海，正龙，你们怎么来了？”
“哥，我想和你们一起去。”正海说。
“正海，不行，你才十五岁，再说，我们都离开，这样对爹娘他们太残忍。”
“哥，我真想去。”
“正海，哥答应你，等我们跟组织会合，我再想办法让你去。”
“真的！一言为定，哥。”正海说，接着从身上取下一块玉佩塞到正雄的手上“哥，你把这个带上。”
“正海，这是你的，我不能要。”
“大哥，你就拿着吧，你的那玉佩让鬼子拿走了。”正龙说道
“好，我就把这个带在身上。”他把玉佩收好：“正龙，你不会也想跟着去打仗吧。”
“呵，我没你们傻，我想每天看到凤兰。大哥又要怪正龙没出息了，是不是？大哥，你想想，我们都走了，爹和娘一定会难过得没有命了，我要做孝顺的儿子。”
“正龙，大哥不会怪你，反而要谢谢你代我多多孝顺爹和娘，我走了。”正雄说完，大踏步去追队伍了，过了很长时间，直到看不到自卫队员的影子，站在龙凤桥上的兄弟俩才有一个人开了腔，是正龙的声音。
“二哥，我们还能见到大哥吗？”
“不知道。”正海心不在焉的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