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阳朝,寅定七年。
如今的清阳城一片繁华,新帝登基已有多年,根基牢固,外藩北夷小国皆归向于瞿阳,可谓是开国以来唯一一次如此盛状。
提到这当今圣上就不得不提起三十年前的悠久历史。三十年前的瞿阳国号为康常,外表亦如此安详,内战却是源源不断,就是这样一个腐败的时代,风阳,瞿阳朝的九皇子,出生了。
九皇子出生不足两岁便送往东方习文习武,再次归来已一十有七,碰巧认识了一位姑娘,风阳与那姑娘的段段风花雪月之事便也成为了说书先生的好素材,这段俗世奇缘就绽放在所有人的回忆中。
至于九皇子与那位姑娘后续怎样,莫急,都是后话。
康常四年
偌大的清凉殿中只有两人,一人姿态傲慢,凤眸微眯,单手支撑着下巴坐在龙椅上,是了,他是皇上。
荶贵妃跪在皇上的脚下,痛哭道:“皇上,咱们的阳儿还不足两岁,怎能习文习武,况且离开皇宫又甚是危险,皇上怎么忍心,皇上请三思啊。”
风越左手拿出折扇摇了摇头,“朕有自己的想法,你且退下,阳儿是你的孩子,亦是朕的,朕不会害他,你安心罢。”
荶贵妃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对上风越那双带有警告气息的凤眸便将所有话都咽在喉咙里,呜咽着离开了清凉殿。
年幼的风阳自然被皇上送离皇宫,由其师傅带往东陵峰。
十五年后
荶贵妃穿戴好衣物,满心期待的前往清凉殿,十五年前,她在那亲手送走了唯一的儿子,十五年后,她将再次迎接他回家。
清凉殿内,风越亦是满面笑容,他用心栽培了十五年的人儿,今天将要归来。
“报——”皇上手下的御林军跪在地上,“回禀皇上,九皇子已入宫门,将要抵达清凉殿!”
皇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片刻,一抹白色的身影从远处走来,步伐铿锵有力,走近再看更是英俊,皮肤白皙更显君子风范,右手持一把折扇抵在胸前,有一种飘飘欲仙的仙姿,皇上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不曾想自己的阳儿竟出落的如此潇洒,和小时候的纯真可爱相比有着天壤之别。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低沉而又洁净的声音十分舒耳,皇上龙颜大喜。
“阳儿莫要多礼!上座。”风越抬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示意风阳坐下,风阳也不客气,坐在风越对面,风越问什么,他答什么,风越不问他绝不开口,风越有些头疼,这完美的儿子竟然是沉默是金型的。
“阳儿,此番归来,与当日之别时隔十五年,相必你与父皇母后有多许生疏了,不过没关系,这整个瞿阳朝就是你的家,如今回了这清阳城,你便是这家的主人,放开些便好。”风越略微沙哑的声音透露着缓缓的沧桑,不尽的忧愁好似萦绕在他的眼前,淡淡的水雾浸湿了荶贵妃的眼。
“儿臣知道了,儿臣谨遵父皇教诲。”风阳这一丝不苟的回答让人挑不出一丁点的毛病,可这话搁在荶贵妃心里,就是百般的不自在。
风越右手扶额摇了摇头,“朕也老了,该是安享晚年了,你与你的其他兄弟好好相处,朕便安心了。”
荶贵妃闻声望过去,不假,风越如今的风华的确不减当年,可岁月终究还是不饶人的,或轻或少的痕迹也渐渐的出现在风越的脸上,那双邪魅的凤眸里装满了浓浓的忧愁,忧民忧国。
“父皇请放心,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望。”
风越挥了挥手,“罢,罢,阳儿你先随着绿蒲回到你的宫殿吧,晚些时候宫里还有一场给你迎风洗尘的晚宴,绿蒲,带九皇子去吧。”
风阳从座位上走下,面容依旧一丝不苟道“儿臣先告退了。”说罢,风阳随着那名叫绿蒲的侍女离开了清凉殿,一路上,绿蒲在为风阳解说着这宫中的大小事宜。
“九皇子,奴婢以后就是您宫里的掌事一品宫女,名唤绿蒲,九皇子有何事都可同奴婢说,再过不远前方便是您的言央宫。”
风阳看了一眼绿蒲,模样生的不错,约莫不到二十岁,看样子很是老成,多半是风越身边的人,自己方才回朝,就急着往自己身边安插眼线,不可不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