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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领袖存在的意义

东方已经微见鱼肚白,幽静的小路上不时闪过一两个行色匆匆的行人,新的一天即将开始,熟睡的人们已经开始起床洗漱,整理自己的容妆,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

但一夜未睡的克雷泽却仍然没有丝毫倦意,相反此刻的他兴奋无比,因为刚刚从老人口中的得知的消息实在太过惊人了,以至于兴奋到手舞足蹈不能自已。

因为有些事情,从某些人的口中说出,要比书籍上记载的还要真实有效,更让人信服,而此时他面前的这位老人,正属于这类人的行列。

瞪大了双眼,克雷泽兴奋无比的看着老人,迫切希望后者能够多说一些关于此类的事情,毕竟今晚这样的机会实属少见,其中更是因为,老人真实身份暴露的缘故。

在此之前,他一直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克雷泽多少对其说过的话还有些怀疑,当他获知老人的真实身份正是那位被称为人族第一强者的掌控者时,他对老人的所说的话,是毫不质疑的相信,因为掌控者说的话就是不容置疑的真理。

但老人却并没有再刚刚那件事上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手指头轻轻敲点着桌面,发出阵阵带有节奏的脆响。

“鉴于龙族的寿命悠长,而且实力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强的缘故,而传闻中似乎两者还有一段交集,所以休·海夫纳斯就选中了尼古拉斯,作为守护那座研究所的守护者!”

“而两者之间的交易,我想,就是尼古拉斯从你手中得到的那份研究实验手札,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能让尼古拉斯用两千年的时间去等待的东西,肯定非同一般!”

“这可以说是一种阳谋,或者说是一种协议!大炼金师休·海夫纳斯把未来这座研究所所处的环境,会发生的一切都计算在内了,从研究所的建造选址,到选择守护者,再到研究所以怎样一种方式毁灭,所有的方方面面他都想到了,可是说他在这件事上的谋划做到了巨无遗漏这四个字。”

“正所谓,管中窥豹,有此便可看出,这位地精帝国覆灭时期的大炼金师休·海夫纳斯的智慧是多么的惊人!”

说到此处,老人用手指点了一下克雷泽手中的黑色笔记。“所以,记住我说的话,如果你想去那些研究所中冒险,千万不能大意,不要以为你有了一本传承之书,便可在那些研究所中畅通无阻,切记,能够建造研究所的地精大师不只有休·海夫纳斯一人!”

听到这里,克雷泽哪还敢大意,他的那些心思被老人猜得非常彻底,而且的确如老人所说的那样,有了经验的他确实以为自己拥有一本传承之书,便可在地精研究所中畅通无阻,肆意冒险了,在听到老人的这番话之后,他便再也不敢生起轻视之心。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话,能够被克雷泽听进去多少,老人对他的关怀是发自内心的,从这件事上便足以清楚的表露无遗。

“接下来,我再给你说说另外一件事!那件武器,你不用去寻找了,因为得到它的那个年轻人身后所属的组织庞大无比,它的建立者,即使是我碰到了,也要退避三分!”

听到这句话,克雷泽的瞳孔顿时不由自主的放大了许多,因为老人的这句,比前两个消息更加让其震惊。

毕竟前两个消息,虽然令其震惊,但与其的交集只会在未来的某天,而塔布拉身后的那个组织则不同,他们要得到的武器虽然已经拿到手,但最重要的设计图却落到了自己的手中,这便难保其中的关系被某些人察觉到。

想到此处,克雷泽的目光不禁投向放置在桌面上的设计图上,用好了这张设计图是一座用之不尽的金山,但稍有不慎,它便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而且还是随时能够要了他的小命的那种。

“教授,那我该怎么办?这张设计图要不就放在您这里好了!”

想清楚这点,克雷泽丝毫没有犹豫的开口道,他想把这块烫手山芋送出去,而面前的这位老人便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他的身份不只是人族的最强者,更是奥普多斯本帝国的右相大人,地位仅次于统治者罗曼诺夫十三世的存在。

那个神秘组织即使再强大,相信也无法与蒙提莫斯大陆中第一强国相抗衡,而堂吉诃德家族曾经在康尤尼斯城狙击前者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所以克雷泽断定,这个组织实力虽然强大,但肯定无法与人类三大强国相媲美,所以也就不会为老人带来任何麻烦,相反,这张设计图一旦出现在这个帝国统治者的手中,肯定会打破大陆现有的平衡,可是大大的功劳,这也是他痛快交出设计图的原因。

但他却没料到,老人却摇了摇头,伸手把面前的设计图重新递还到克雷泽的面前,神色显得十分微妙的吐出了一句,令后者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不,我的孩子,这张设计图还是你留着吧!或许未来的某一天,你能用得上它!”

听到老人这样说,克雷泽先是一愣,虽然他想向老人询问为什么会这样说,但看到老人的表情后,他便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因为老人此时已经背靠椅子上,仰着头闭上了双眼。

虽然不解老人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显然克雷泽对前者口中的那个神秘组织更感兴趣,或者说,是对它的创建者感兴趣,毕竟实力能够与前者相媲美,甚至略有超出的强者注定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看着已经是闭目养神的老人,精神异常兴奋的克雷泽开口问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他也不想时刻被一个这样庞大的组织惦记。

“教授,我想知道,这个组织到底是怎样一个组织?如果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组织,或许我与它之间还有转圜的余地,也说不定呢!”

在克雷泽希冀的目光中,老人却没有立即做出回应,他依旧紧闭双眼,倚靠在椅子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见老人如此模样,等了一会儿的克雷泽似乎明白了前者无心在此事上多说下去,强忍着再次问出口的冲动,手掌在面前的设计图上一晃,把其重新收入到空间戒指中。

就在其已经放弃询问的时候,忽然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语气中透露着一丝萧瑟和沧桑。

“三百七十二年前,我与那个人第一次见面,那时他二十二岁,而我只有十九岁,那时的他才华横溢天赋惊人,已是名扬大陆的年轻一代魔法师中的佼佼者,而我还是学院里攻读魔法课题的一个刚刚获得大魔法师称号魔法师而已!”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躺在学院里的草坪上小憩,身穿灰色布衣的他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我的身边,一眼看上去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除了表情有些郁郁,根本没有任何地方看得出来他是一位魔法师。要知道在那个年代,魔法师有着严格的着装要求,像他那样穿着随意的魔法师,可是要视为另类的,而另类,就意味着要被周遭的人排挤。”

“他的到来,打断了我的小憩,而他本人却没有丝毫的歉意,却仿佛是一位许久未见面的老朋友一般,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他与我之间的第一句话,却是这样的‘你相信你的眼睛吗?’”

“短暂的交谈后,才得知他郁郁的原因是因为与他的教授产生了理念上的冲突,当时我们聊了很多,只有少部分是关于魔法知识的问题,但大多数时间,我们聊得最多的还是那个已经覆灭了的地精帝国。”

“他对世界独特的见解,给了我很多的启发,也为我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就这样,大概过了一年左右的时间,有一天,他对我说要去冒险,那时我的实力还不足以与他一起游历大陆,所以他与我就此分别!”

听到这里,克雷泽点了点头,显然他对那个人的选择深表赞同,如果当年他不是因为受到了魔法反噬的缘故,他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踏上了游历大陆的旅途了。

但是说到这里,老人却忽然睁开眼睛,目光炯炯的看着克雷泽,目光中充满着不可思议的意味。

“我俩谁也没料到,这一别就是四十多年,而我们再次见面,却是在那场席卷大陆的战役中,兽人与人类的种族争霸战!此时的我已经是获得传奇称号的魔法师,获得传说称号也只差临门一脚而已,但在他的面前,我仍有一种不可敌的感觉,似乎他已经远远把我抛在了后面。”

“而最令我意外的是,他的出现,既不属于人类诸国的任何一方,也不属于兽人部落中的任何一个,他是一个独行的人,奔走于双方的领导者之间,为的就是呼吁双方停止干戈!”

听到这里,克雷泽的眉头不自觉的一挑,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因为在一场只能是你死我活的战役中,宣扬这样一种精神,能保住性命就是一件非常难得事情了。

虽然克雷泽脸上的表情仅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老人清楚的捕捉到了,他似乎自嘲般的一扯嘴角,

“可笑吧!”

闻言克雷泽下意识的点点头,但随即便意识到了不妥,尴尬的挠了挠头,憨厚一笑。

“不仅是你,当时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他劝解我,让我认同他的理念,让我同他一起去游说双方的领导者!我属于奥普多斯本帝国一方,不可能同他站到一条战线里,所以我拒绝了,从那天后,我就再也未曾见到过他,直到战争的结束,我也没见到他!”

“此后的多年间,虽然曾经听说过在大陆各处地精遗迹中出没的传闻,但却始终未曾见过面,最后一次的见面,大概是在一百年前,那时的他已经完全变了模样,除了那双睿智的双眸,再也找不到一丝印象中的痕迹!”

“而正是那时,我得知,他创立了一个名为‘真实之眼’的组织,这个组织很大,涉及到的方面也很广,参与人员各个种族都有参与者,其中不乏本族的佼佼者,而这个组织创建的目的便是带领生活在蒙提莫斯大陆上各族抵御即将到来的一场灾难!”

听到这里,克雷泽不禁脱口而出,不敢置信的看着老人问道。“一场灾难?什么样的灾难需要所有种族联合起来才能抵御?”

但老人却没回答,只是神色复杂的开口道。

“关于这件事,你现在不必知道!因为以你现在的实力,知道了也只能打击你的信心而已!想要拯救世人,获得传说称号仅仅只是入门而已,现在的你太弱了!”

但聪明的克雷泽却敏锐的从老人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一丝蛛丝马迹,因为后者并没有矢口否认未来的某一天会有一场席卷大陆的灾难这件事,这便足以说明这件事的真实性了。

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语气中的疏漏一般,老人伸出苍老的手,轻轻抚摸着塔纳托斯细密的鳞甲,接着开口道,但语气中却带上了一丝懊悔。

“与他相比,我错了,不只是我,是我们都错了!当我们亲眼目睹过灾难的征兆之后,便开始着手做着准备,与他不同,他为此事已经早早准备了两百年的时间,而我们只能用属于各自的方法来面对未来的灾难!”

听到这里,克雷泽才明白,原来在应对未来灾难这件事上,不只有老人一人而已,还有许多人知晓,只是他们都默默在用自己的方法来面对那场灾难。

“我的孩子,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这些人故意隐瞒,但你要知道,这种事情一旦被普通人知晓,会产生怎样难于预料的后果,你知道吗?”

闻言,克雷泽茫然的摇了摇头,他现在已经完全被刚刚获得的消失打击到了,获得传说称号的强者才仅仅是有资格参与而已,那这场席卷大陆的灾难究竟会以怎样一个姿势登场呢!

“人的意志会崩溃!不用等灾难降临,我们现在辛苦构建的社会便会崩溃殆尽!还要怎么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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