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郑昊然匆匆忙忙赶到了医院,李子早已被送进了抢救室。两个人静静地站在等候室,静静地等着。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时间飞快流逝,李子还在抢救中。
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能早点赶回来李子就不会这样,可惜没有如果!
我蹲在墙角,在心里责骂着自己,后背冒着冷汗,歇斯底里的哭声充斥了整个房间。我猛的站起来,拉着郑昊然结结巴巴地说:
“阿然,去,去把凌阡陌那个贱人带过来,快去,快去啊!!”我拽着郑昊然的衣袖,红着眼眶,对着他吼。
“阿羽你别急,现在已经凌晨了,我去了他也不会过来呀!”郑昊然很耐心地对着我说,从不皱的眉也开始合拢。
“我不管,你去把他给我带过来,都是因为他,因为他……”我依旧喊着,音量不减。
他或许是怕我哭的痛彻心扉,无奈的答应:“好好好,你别哭,我去,你在这等我,一定等我回来,别乱跑。”
他走了,走得匆匆忙忙,走得干干脆脆,走的痛快,只留下了背影让我凝望。在这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一个。
蹲在墙角,泪水模糊了双眼……
一阵寒风从窗外飘进来,刺进我的骨髓,身体蜷缩着,开始剧烈疼痛起来。慢慢地我睁开了双眼,模糊地看见走廊的那头走来了两个人。
蹲了太久,我的脚已经麻木的站不起来。郑昊然像是看出来了,跑过来扶我。刺骨的寒风也没能将我的愤懑平息,一看见凌阡陌便再平静不下来。
我先是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凌阡陌,你可以啊!他妈还有脸敢来,送进抢救室的怎么不是你,这下你满意了!?你以为你长得好就了不起?我告诉你,李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吃不了兜着走。”
接着就是我对他的拳脚相对。他没还手,一直默默地站着,任我辱骂,认我踢打,没发出半点声响。
“你他妈倒是还手啊!”郑昊然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
“阿羽,适可而止!”他的话语中透露着一丝不耐烦,眉皱的更紧了,也是在试图让我清醒么?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凌阡陌不还手也不还口,一定是郑昊然在来的路上给他说了什么,一定是。这么晚,他为什么要来?我默念着。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凌阡陌弱弱地低着头说。
“道歉?道歉有用吗?道歉你能让李子平安无事地从抢救室走出来吗?”我的情绪很平静,真的很平静,甚至觉得我平静的有些尴尬。
他沉默了,依旧低着头,脸上浮现着真诚的歉意。
这时一个医生从抢救室走了出来,摘下口罩不慌不忙的说:
“谁是病人家属?”
我半点不犹豫的说:“我,我是她姐姐。”
“病人因为面部损伤面积过大,需要做整容手术,麻烦你配合我们安排转院。还有,第四个窗口结账交手术费。”
“快准备转院吧!钱我准备好了。”我迫不及待的对医生说着。
凌阡陌和郑昊然异口同声地说:“你拿来那的钱交手术费?”
我似笑非笑,从包里拿出了卡:“别忘了我是谁!”
“你不打算通知她父母来么!”凌阡陌满脸疑惑地问。
“来了他们也付不起医药费,学校会通知的。”我冷冷的回了一句便转向郑昊然背对他。
泪水又模糊了双眼,望着窗外,靠在阿然的肩上,我累了,睡了,请不要吵醒我……
一周后。
由于本次事件性质非常恶劣,校方把那十几个参与群殴李子的人通通开除了,也赔了医药费,不过我没收,转交给了李爸李妈。至于陈韩雨,因为屡次违反校规,而被开除。一切看似都结束了。
李子的整容手术做的很成功,恢复也很快。听说这周星期天上午拆绷带,我约了凌阡陌一起去看看李子。别多想,约凌阡陌纯属我想安慰李子。
去了之后我才知道,其实凌阡来不来都一样,因为李子并没有为凌阡陌的到来而喜悦。他只是站在旁边,一直看着我和李子聊天。
“李子对不起,姐姐回来晚了,没能好好保护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很内疚的问李子,不敢抬头。
李子发出了笑声,因为眼睛被绷带蒙住,看不到我,一直再四处摸索着我的手,最后终于抓住了:“没事,姐,是我惹的祸,怎么能怪你。”
“只要你好好的就够了。”顿时我对眼眶又湿了一圈。
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了,医生把李子推到镜子前,小心翼翼的拆着绷带。一根,两根,三根……终于了最后一根。柳叶眉,双眼皮,大眼睛,高鼻梁,小酒窝,俨然一个标准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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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对我微微一笑,那张脸真的很美,仿佛不再是我刚开始认识地那个李子。
旁边的凌阡陌也很惊讶一样,感叹出了声。李子望着凌阡陌轻柔地说:“对不起,男神,这段时间麻烦你了,不过以后再也不会了!”
“没什么,你没事我就谢天谢地了!”那画面很和谐,就好像两个知心朋友在一起谈论,从未发生过任何事。
“对了,姐,我…我”李子哽咽了,欲言又止,第一次这么胆怯地对我说话。
“你说,别这么藏着掖着的。”
“我,我以后不能再陪你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没脸再回学校,所以和我爸妈商量好后天回老家。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晚上睡觉别总是踢被子,没人会再帮你盖。别总是不吃早饭,你胃本来就不好……”李子含着泪却一直没哭出声来,眼里全是愧疚和无奈。
“你要走我不留,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是有多舍不得李子啊,转身就掉了眼泪。我想,在以后没了你的我这世界,永远都是不完美,也不完整。
还记得曾经的曾经,你我初见,都红了脸,可如今离别,却红了眼。你那张笑脸印在了我的心上,也刻在了我的骨上。
李子强忍着泪水帮我拭去晶莹的泪珠,笑着说:“姐,你能再唱首歌我听听吗?怕是以后都不能听到了。”
此时的李子,眼里都是不舍。以后的以后,你是否也会留恋?
“嗯嗯,好,我唱,我唱。”
为我爱的人献上一首《时光》——阿悄
李子紧紧搂住了我,大声喊了出来:“姐,愿你能随遇而安!”
我以为我俩会在一起很久很久,我以为彼此是最亲的人,原来一起玩都只是我以为。一年多的友情最后还是葬送在了这一句:
愿你能随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