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尔青怔了一下,拿起笔,“阅览室给你的空间感觉是怎么样的,直白的说你觉得这里是宽敞,还是狭小?”
“小。”
“设施能满足你的使用需求吗,比如说你觉得这里少点什么,或者说希望多点什么?”
……
付尔青收起笔,抬头认真的看着文子,“我问完了。”
文子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付尔青收拾好东西刚起身,却听到他说:“为什么回来?”
付尔青坐回到椅子上,心里似有千言却不知从何说起,沉默了半响才说:“文子,这些年……你好吗?”
文子依旧低着头,一双手上筋络分明赤青色的血管根根凸起,“很好。”
这么多年,付尔青没有来看过文子,秦风探监的时候曾问过她要不要一起去,当时她正在煎鸡蛋,手一偏滚烫的油就落到了手背上,一片焦灼的红色。她神色如常连声调都没有变的告诉秦风,她不去。付尔青承认自己是个胆小怕死不肯面对现实的人,很多时候,她更愿意逃离或者躲在龟壳下面不露面,不承担。她没有办法想象像文子那样豪爽自由的人被关在高墙之内,会是一种怎样的为难。
她说:“文子,对不起。”
文子缓缓的抬起头,神情复杂的看着她,“这句话,你不应该对我说。有个人,等了你三年。”
付尔青安静的看着他,不再说话,也不能说话。直到刘一凡回来找她,才把笔和本子装进手袋,微笑的说:“谢谢你的合作,我们会认真的考虑你的意见。”
文子的声音低低的传来,“付尔青,你不欠我什么,我做的一切是为了风哥,不是你。我只是不忍心看到风哥因为一个女人把自己的前途毁在监狱里。”
付尔青身子一顿,并没有回头,也是压低声音说:“文子,谢谢。”
只是,这一声谢谢却不知是为谁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