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间的只开了一盏侧灯,张盈偏爱橙黄的灯光,说是有种家的温暖。
付尔青拿了一块冰塞进嘴里,填的满满的,腮帮子鼓鼓的,很凉,口腔内部渐渐麻木。她记得秦风当时愤然的表情,他说:“你非得这么说话吗,这就是你给我的信任。”明明是他错了,怎么可以把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仿佛无理取闹的人是她。
冷战就这样开始。两个人都以自己的标准衡量他人,固执的守着原则,不肯退让。
其实很多个日夜,付尔青都会想象着秦风出现在她面前,依旧不卑不亢,面色清冷,可是会很温柔的告诉她是她误会了。
盈子说:“尔青,连我都能看出来秦风不是普通的小混混,难道你看不出来。还是你不愿意让自己相信。我们都不是大是大非的人,道德这东西说说而已,你小时候捡钱不是也没交给警察叔叔。”
付尔青迷茫了。不知道自己是介怀于秦风的职业,还是在意他的欺瞒。倒也算不上欺瞒,毕竟自己从来没有问过他。
夜色沉沉,付尔青躺在寝室的床上,无眠。白日里她埋首图纸,不时与人嬉笑,忙忙碌碌的便是一天。可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思念的情绪便缠绕心头,久不能寐。每一分的触动俱是想念。
付尔青有个习惯,睡觉前一定会关机。那天也是心神恍惚,便忘了关机。
下半夜两点,她自浅睡中被震醒,迷糊的拿过电话,那边已经挂断了。可屏幕上的名字却在一片黑暗中异常明亮,秦风。
寝室很静,另外三个人的呼吸声浅浅交替。付尔青握着电话呆了很久,终于按下了关机键。
其实付尔青也不是多恨,多怨,只是长久的压抑被激发,一时收不回去。为了他,她众叛亲离。而他,眉眼淡淡,不苟言笑,连哄哄她说说软话都不会。半夜打来一通电话,却又挂断,算什么?
翌日。同寝的姐妹败了很多面膜回来,于是大家洗好脸扎好头发,贴了张大白脸,一同仰面躺在床上闲聊。
感觉到电话在震,付尔青摸索着去寻,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嫂子。是嫂子吗?”
那边声音很大,付尔青赶忙调低的声音,同寝的姐妹早已经不管脸上的面膜,都起身看着她。
付尔青尴尬的笑笑,压低声音说:“请问你找谁。”
她疏冷的语气令那边的人一顿,随即礼貌的问:“是付尔青吗?”
“是我,什么事?”
“嫂子,我是文子,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