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st。黑色的招牌上白色的工体字。在这条著名的酒吧街上,各色的或凌乱或繁复的招牌林立,争相斗奇斗艳,唯有这间只简洁的印着一个,just。
justsoso。张盈的口头语。
付尔青每次给她看自己的设计方案,她总是嗲声嗲气的满含糖分的说:“justsoso。”
似乎唯一一次的例外便是尔青把秦风带给她看时,她把秦风从头到尾打量了一圈,张嘴便吐出了半句:“just……”付尔青得意的像秦风示意,看,我说什么来着。谁料张盈吸了口气接着说:“just……notsoso。”付尔青收到了秦风挑眉示威的眼神,有些恼怒的瞪着张盈,“你个文盲。”
……
宁锐看着呆立在门前的付尔青嚷道:“你磨蹭什么呢,不赶紧进去。横竖都是个死,痛快点把脖子伸出来,付胡兰同学。”
付尔青觉得自己和这个元谋人简直难以沟通,索性不理她,径自走了进去。
因为还不是营业时间店内没有客人,听到开门的声音自内间走出一个男子,身材魁梧,眉毛浓密,他说:“小姐,我们还没到营业时间。”
付尔青看着他浓黑的眉,不大的眼睛,不自觉的便笑了,那笑容潋滟如同心底明媚的欢喜。
男子一愣,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付尔青,成熟的脸上渐渐浮现了然的表情,他看了眼付尔青身后的宁锐,便也笑了,“回来就好,我去叫盈子,你们先坐。”
宁锐拍了下付尔青的肩,看着单北的背影说,“花姑娘,看来你这几年变化不小呀,北叔叔都认不出你了。”
付尔青拍去宁锐的手,“你还敢叫北叔叔,盈子听到非跟你急。”
“急什么,他们都老夫老妻了,指不定在被窝里怎么叫呢。”
付尔青刚想说话,便见宁锐脸色微变,有点紧张的望向她身后,嘴上却说,“其实吧……”
付尔青转过头去,室内灯光并不明亮,但那个消瘦的身影却清晰无比,她还是那么瘦,零碎的短发,紧身的牛仔裤,麻制的罩衫。张盈站在拱门边,清亮的眸子一片冷然,连嘴角都是紧绷,她并没有看付尔青,只对宁锐微微挑眉道:“其实什么?”
其实张盈最不喜欢别人提起她和单北的年龄差距,她说她心甘情愿和他一起,认识他的第一天她就知道单北年长她十一岁,她根本不当回事,只是不想让单北觉得不自在。
“其实……其实吧……”别看宁锐平时大声大气满嘴跑火车的,其实正是应了那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其实,我说盈子,其实你怎么出来的这么快?”
张盈不答,目光缓缓转向了付尔青。
付尔青只觉得薄凉的光扫过,一片冰冷,难过的情绪、委屈的想念和无法言语的心痛统统翻涌而出,眼泪未及涌出,她已经一头扑进张盈的怀里,抱着她放声大哭。
张盈被迎面而来的冲力撞得向后仰,连退了几步才接住付尔青,推了她几下,谁料付尔青死死的抱住她根本推不开,心却在她这样声嘶力竭的哭泣中渐渐柔软,眼中也漾出泪光来。时光似乎倒转回到她们无忧无虑的童年,尔青还是那个跟在她身后四处惹事的孩子。她缓缓伸出手抚上付尔青的背,说的那样小心翼翼,“好了,别哭了。”
付尔青身子顿了顿,扬起满是泪痕的脸,轻声说:“对不起。”
宁锐一手抹着眼泪,一手指着付尔青,大声说:“靠,不带你这样的,多大了还玩苦肉计。”
付尔青和张盈对视片刻后同时笑出声来,张盈抹了下脸,“我忍她这么久了,你回来赶紧把她带走,让我清净会。”
“你还敢说我,你没事摆个臭脸爱答不理的,没到更年期你就这样了,北哥哥怎么受得了你。”
张盈斜睨宁锐,“老娘更年期提前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