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相识起宁锐便是男孩子一般的性格,大声说话,尖叫,哭闹,她为自己而活不压抑心中的情感,想的便是说的活得简单而充实。一路横冲直撞的走来所承受的伤痛自然比别人多上许多,但她无疑是付尔青所认识的人中最坚强的一个,她立于世俗的中央却依然不曾随波逐流。宁锐说,酷睿二代搁她那就是浪费,她的脑子充其量就是个586,过于复杂悲伤的事无法计算存储。她说,付尔青,你妈就是个小废物,多大点事值得你躲那么远,他秦风再有能耐管天管地他还能管你了你恋爱嫁人了……
可惜,我不是你,宁锐。为了无法成全的爱情,我只有离开的勇气,离开了至亲的家人和你们,我的朋友。
宁锐拎着大包小包的风风火火的赶来,正眼不看付尔青直接进了病房。
宁锐本就能言善道,加上这几年带着旅游团天南海北的溜达,那嘴皮子练得,口若悬河不足以形容其滔滔不绝之势。
考虑到父亲的身体,付尔青不得不上前拉住宁锐,对母亲道:“妈,我和她出去一会。”
麦当劳。
付尔青殷勤的买了两个甜筒递到宁锐手里,宁锐绷着的脸微有缓和,接过甜筒又递给付尔青一个。
付尔青笑着接过,伸出舌头就去舔。
却听宁锐的大嗓门回荡在室内,“谁让你吃了,我让你帮老娘拿着。”
付尔青慌忙收回舌头,一滴口水却避无可避的滴到了甜筒的正中央……
她怯生生的问:“要不……要不再给你买个?”
宁锐看着她无奈的笑了,“你就装可怜吧。”
宁锐说,“尔青,你爸的手术费你从哪弄来的?我多嘴问了医生,十万不是小数目,你家刚买了房子,不可能有这么多钱。”
付尔青低着头道:“公司借的。”
“是那个斯文的眼睛帅男吧,那厮指定看上你了。”
付尔青瞪了她一眼。
宁锐舔了舔嘴唇,敛了神色道:“你真打算一辈子不回来了,你爸一把年纪了,身子又不好,你忍心不在他身边。还有,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是不是忘了张盈了。”
“没有。”
付尔青怎么会忘记这个已经融入骨血的朋友,她与张盈相识远远早于宁锐,是一条街上自小玩到大的伙伴。她上大学时,张盈已经在辍学在外打拼,二人时常十天半月的见不到面,然而彼此心里的记挂不曾减淡。后来因为秦风家里断了她的生活费,也是张盈时不时的总塞给她钱。其实很多时候想起来,付尔青都觉得自己亏欠张盈实在太多。
三年前,她离开的时候,张盈只在电话里说过一句话,付尔青,你记住,你什么时候回来咱们什么时候再说话。
之后她给张盈打过很多电话,张盈也不挂断也不说话,付尔青就自己说,有时说很多,有时只为了听听张盈的呼吸声。
宁锐说:“我他妈犯贱,就应该和盈子一样不搭理你。”
付尔青说:“锐,让我想想。”
宁锐想了想说,“盈子快结婚了,你俩怎么也得在这之前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