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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有敌追至

黄昏的降临,散雾弥漫大地,天空一片深红色的云霭。

先是斜阳余晖返照山光水色,交织成一幅飘动着的画面,瑰丽无比。然后当阳光余晖映照在水面上时,把河集成了蔷薇色。夜色加深,朦胧的暮色从岸边伸展到湖上,水又渐渐由蔚蓝色变成铁灰色。

江岸上一马快奔腾而来,马上的骑者捕快服侍。他手持一块令旗,正追赶河面上的船,大声吆喝船快停下,更远的官道上,一条条长长的马蹄扬起的沙龙由远而近,捕快劲装,腰配钢刀,却是密密麻麻数百人之多。

为配合官府办事,艨艟不得不缓慢下来,听着岸旁传来急剧而沉闷的马蹄声,船上的人顿时慌乱不已。还未来得及禀告船上管事,就听着一个雄浑的声音由右方江岸传过来道:“不知是宋阀那位高人在船队主持,还请靠岸停船,在下奉命有要紧事查看。”

彦云偷偷朝外看了一眼,吓道:“那些捕快!是那捕快竟追了来!”

柳如是一怔,冷哼一声:“竟是些麻烦,就不该和你在一起。”

听到船外的人喊话,船上的人反应很快,那宋小鲁走出船舱,随即笑声也由外面甲板传来:“听着声音熟悉,我当是那位大人,原来是江左大人,江左大人别来无恙,宋小鲁有礼了!”

那个江左大人大声笑道:“原来是宋兄,那事情就好办了,还请宋兄先把船队靠岸。”

大船发出嘎嘎的声响,缓缓停住,那宋小鲁笑道:“也不知有和急事,在下一出船舱就见京师高手连夜蜂拥追至,沿江叫停,小弟船上装满财货,心恐意惧,如果不是看到宋兄,还以为发生何等大事,还望江左大人来能否告知来意!”

那个江左大人笑呵呵道:“本官今趟是奉有圣命,到来追捕两名钦犯,据手下人报告,这两名钦犯受到宋公子的邀约登船,不知是否真有其事呢?”

宋小鲁想也不想答道:“这当然是有人凭空捏造了,还请江左大人回去细细询问手下,在下这批货物运往江中甚急,耽搁不得,还望大人恕罪。”

他立马吩咐一声,重新把船起航。

那江左大人仰天长笑道:“且慢。宋兄快人快语,如此小弟再不隐瞒,宋兄虽得一时痛快,却怕是后患无穷,到时圣上龙颜震怒时,恐怕宋兄你们亦不大好受吧。”

宋小鲁道:“这等委祸之词,圣山自会分辨。”

那江左大人放声笑道:“既是如此,那本官就只好一路相随了,想必宋兄总会停船靠岸的,正好前面的正好就有个关卡。”

那先捕快追来,虽然宋小鲁暂时拖住,但是等到船行驶到前面一个关口的时候,大批官兵围住,两人到时候也将插翅难飞。想到这,躲在船上的彦云和柳如是面面相觑,突然柳如是道:“我去杀了那个狗官!”

柳如是色变,身形一动,便欲走出去,彦云眼疾手快,一把将柳如是抱住,急道:“师父,千万别出去。你若出去,岂不是明着告诉那个江左大人是宋阀包庇钦犯么?”

柳如是纤腰被搂,玉背贴于他身体,热气升腾,登时芳心一颤,玉面已是染上红晕,低声娇喝道:“快放手,成什么样子了!”

彦云一时情急,却未想那么多,听她喝斥,方始反应过来,心中一跳,尴尬的缩回手,道:“美人师父,不如我们去问问宋小鲁,船上是否有密室,我们暂时栖身,那那个江左大人找不到我们,也只好作罢,师父你说呢?”

柳如是横了他一眼,道:“这船就这么点空间,如何躲过官兵的追查?”

彦云想了想也是,顿时哑口。

柳如是卓然而立,道:“连累他人之事,我不屑为之。彦云,你是要跟我走,还是留在此地,把性命留在他人之手。”

彦云想着柳如是可以飞江而过便道:“你该不会是要从他们面前飞跳船吧,那不也是明着告诉那个江左大人是宋阀包庇钦犯么?”

柳如是点了点头,却不再言语。她想不通在他面前油嘴滑舌贪生怕死这时候怎么尽为别人着想,那宋阀包不包庇钦犯关她屁事,若是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宋家如何称得上是南方望族。

彦云见她神态坚决,知道不可挽回,突然一咬牙,道:“那月如姑娘怎么办?”

柳如是终于知道他为何不肯走了,美眸之中闪过一抹怒色,顿时大声骂道:“她留在此地不比我们来的安全来?”

彦云闻言,迟疑了一下:“好吧,但我要先去和月如说一声!”

他慌慌张张快步往前方月如姑娘所居舱房奔去,正巧月如姑娘听到宋小鲁和岸上的对话声,放心不下,起身出来。彦云拉起她柔若无骨的手掌,急道:“仇家追上门来,月如姑娘,你可以留下,宋家的人都是不错,你今后衣食无忧,强过跟弟弟我颠沛流离……”

月如姑娘花容失色,道:“弟弟你去何处,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种伤感的离别,彦云面色彷徨,正要说说情话,最好还能得到个吻别。可他还没来得及抒发一下,就见柳如是已如风而至,一手抓着彦云的腰带,宛若飞鸟一般腾空而起,足尖在船舷一踏,鸟儿飞渡。彦云只来得及在半空中大声喊道:“好妹子,等哥哥脱离了……”

还未说完,一个脚鞋印就踢在了他的脸上,“蠢货”,听着柳如是大声骂唤,彦云顿时明白过来,连忙闭住了口,他这样说不正是给留下的月如带来风险吗?

可他这声呼唤立即引来在场人,宋小鲁和宋天源的惊呼声和那个江左大人的怒喝声同时响起,虽然是有黄昏的遮掩,但仍是被发现了踪迹。柳如是挟着彦云飞驰而去。对面的江岸上立即一个身影掠起追来,正是那个和柳如是打过一场的中年文士。

那中年文士追赶时大声喊道:“姑娘放下手中的人,定可随意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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