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刚才那个小姑娘是占星宗的嫡传弟子,占星宗在空真界八大上门中占了一席之地,要知道以前明月宗也仅仅是中宗,由此可见占星宗的地位。而且占星宗向来是一脉单传,弟子数量不多,她刚才看向你的眼神中蕴含了偷天换日之术,这可是占星宗的不传之秘,只有女子才可习得,这也是驱动天机境的术法。”
明湮天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的凝重,说完之后他的话锋一转:“不过你也不必在意,这个水静月对你应当没有恶意,否则刚才她就不会只是留下一条丝巾给你,但占星宗的人出现在云古城,这似乎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占星宗一脉单传的弟子,在未成年之前向来是不出世的,现在突然出世,难道未来有什么大事和你有关?亦或者说,占星宗已经推算出来,你是我的弟子?”
杜宇心中悚然一动,身上散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煞气,如果这件事牵扯到了明湮天,那么就算对方是那样一个风华出尘的女孩子,他也不会放过。
明湮天遇袭,整件事情本身就牵扯着太多的阴谋与布局,孤傲如他,这一路走来,树敌太多,自是让许多的宗门联合在了一起。
“小宇,你不必介怀,就算是以占星宗的偷天换日之术,现在也推测不出关于我的事情来,你现在刚刚踏上长生之路,所以还不能冲动。而且我观乎刚才那个水静月,对你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恶意,否则她留下这样一条丝质手绢又是何意?”
明湮天感觉到杜宇的想法,淡淡说来,只是声音中却是透着一抹傲然之气,就算是神魂状态,他也有着这种天生的孤傲。
杜宇再低头看了一眼那块手绢,心头也泛起浓烈的疑惑,只是对于明湮天的说话,他倒是有种微微的失神。
他的话语中明显没有说尽,这说明他在舍弃己身,成全杜宇,不入轮回的时候,也做了一番手脚,这才让所有的人都推算不到他的存在,这种代价可能和他存在的状态与时间有关,但他并没有告知杜宇,显然是不想让他担心。
“师父,既然占星宗的人来了,想必还会有许多的宗门会到这里,最近云古城可是要不太平了。”杜宇轻轻说道,随后脚步没停,朝着灵珑阁走去。
“小宇,占星宗在空真界是最特殊的一处宗门,向来保持中立,只要你有恩于他们,他们就会出手占卜天机的,以他们的手段,可以预知未来、推衍术法,甚至还可以干扰天机,所以呢,你不必仇视他们,就算是他们在伏击我的事情上出过手,也并不是针对我,占星宗的超然身份就是这样赢来的。”
明湮天叮嘱了杜宇几句,接着声息归于沉寂。
杜宇把手中的手绢放入了怀中,只是脑海中却依旧百思不得其解,他和水静月的相遇似乎并不是巧合,她专程送来这样一块手绢,似乎是隐有所指,但他却是不明所以。
接下去的两天,杜宇只是呆在房间里打坐冥息,他感觉到玄真双脉中的真息越来越浑厚了,相信离脉动后期已然不远。
修士之路,一张一弛,在经过了荒野之森的冒险之后,此时闲下来对于修为的增长也是相当有好处的。
怀中传来一阵阵的波动,杜宇自冥息之中醒来,他伸手摸了摸,摸出一块明牌来,这赫然是当初典庆给他的那块牌子。
低头看了一眼,上面自动浮起一行小字来:大人,今晚不知有没有时间,我想请您喝上一杯?
杜宇这才恍然大悟起来,原来典庆送这块明牌的目的,并不单单是因为上面的云古城地图,还有这种联系的功效。
想了想,杜宇也在明牌上回了一句:“那就晚上见吧。”
典庆很快就回了过来:大人,今晚华灯初上之时,我在香凝阁恭候您的大驾。
杜宇收起了这块木牌,心思动了动,若是他也能够炼制出这样的明牌,日后倒是可以和自家娘亲沟通了,甚至可以和杜方圆时常联系了。
这个想法刚刚浮起,明湮天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小宇,这种禁制牌,必须要以真息激发,而且这种是最低级的,只能在云古城之内沟通,超过这个范围就没有作用了,要想真正能够仙凡同用的,那就必须请来周天宗或者是奇门宗的人来定制了,其实那个翁川倒是个不错的苗子,当是有办法解决这方面的问题。”
杜宇心头浮起一抹古怪,在他看来,翁川已经算是真正的老人家了,但听明湮天说话的意思,却是把他当成了小字辈,只不过再想及明湮天已经三百多岁了,虽说他依旧年轻,但这是阴阳宗师境的实力体现,玄真双脉中的精气如海,倒是让他释然了。
华灯初上之时,杜宇走出了灵珑阁,比对着地图找了一下,这家香凝阁倒也是位于城北,离开灵珑阁并不是太远,恰恰位于闹市之中。
杜宇一路缓步走至香凝阁时,眼神不由缩了缩,这家店是一座五层的建筑,飞檐赤瓦,带着一种楼阁临风之象。
站在香凝阁的门外便有一抹异香泛入他的鼻端,这是上好的檀香之味,但在香凝阁的门口处却是站着一位羽衣飘飘的女子,丰润华肌,一身大红色的长裙点缀出几分的艳丽,却偏偏她的脸上却是一片冰冷。
女人的姿色只能算是中上之姿,但体态却是颇为撩人,再加上她脸容冰冷,这一冷一热,更是夺人眼球。
杜宇在香凝阁的门前站定身子,正在想着是进还是退的时候,女子却是一眼瞄了过来,下一刻她扭着身段走至杜宇的身前,施了一个安福,轻声说道:“这位公子,远来是客,既来之则安之,那就里面请坐吧,喝一杯薄酒,品一壶好茶。”
到了这一刻,杜宇这才洒然一笑,都走到了这一步,他却在这里彷徨,一如明湮天所说,在男女之事上,他终是一个少年,但没有经历不代表不会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