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学的地位在人们的心中神圣无比,这里是人才孕育的地方,如果有什么能超越县学的地位的话那就只有太学府了,人族九州每州仅有一所太学,它们是所有人至高的圣地,但太学因为太过崇高的地位,一般百姓都会有种敬畏感,只有县学一州就有几十座,地位崇高却还未到高不可攀的地步,因此每一次县学招生皆是非常的热闹。
在以往县学的招生都是达官贵人名门望族们的名利场,这里是他们展现自生实力的地方。天下皆推崇读书,这导致书生儒士的地位超然,也使得人们竞相培养后人进入儒门。
但入儒教的要求是非常高的,要么是学识很高,要么是天赋很好,这些都要花许多的时间和金钱去培养的,书籍,蕴养身体的药材,眼界的培养,这些是很多贫寒人家难以支持的。
学府招生在人们心中是一件神圣的事,人们喜欢在这天在学府门前等着,评论一下今年哪家的孩子能学府,哪家的孩子又进不了,今年又添一件事轰动了全天下的人。
宗人府传下命令,今年学府招生扩大规模,并且要改变形势,以试炼为主要形势,不管其他只要通过试炼即进入书院,这对寒门子弟来说是一种莫大的机会。
学府的门前张贴了告示详细的介绍的宗人府的命令和试炼的形势。
“牛屠户,你会叫你家小子去参加试炼吗?”人群中有人交谈。
那牛屠户长得虎背熊腰的,声音更是粗狂:“哪能啊,我那兔崽子大字不识一个还是跟着我学杀猪算了,儒家大人的称谓可不是我们这种人能期盼的。”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那小子还是让他老老实实跟着我干就行了,这先生呢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我们这些平常人呐不能不自量力。”
“咦!你还会说成语!“
“我也就会这么一个。'
‘哈哈哈哈”
陈风很好奇为什么人们在看了告示后会表现出退缩的样子,这不是他们非常期盼的吗?待他挤过人群看到告示后就明白了其中缘由。
凡未满十六着均可参加,试炼之中会有危及生命之险,望报名之人慎重考虑。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未满十六的少年大多还未婚配,更无子嗣,这要是独子在试炼之中出了危险,那就会断绝香火,是莫大的不孝,这样的后果是没有多少人愿意承受的,光宗耀祖固然重要,但保持香火的传承在所有人的心中才是最重要的。
危险与机会从来都是相生相伴,这是陈风很久前就明白的一个道理,他对所谓的危险毫不在意,看完告示后便依着找到报名的地方。
“我要报名。“陈风对着登记的学子说道。
”哟,现在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想进入书院啊。“一道刺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陈风回过头看到了一位不算陌生的人向他走来,正是上次在胭脂店门前打了他一掌的人。
赵恒隆心里忒不爽快,此次招生宗人府竟然下令对全天下人开放,这就导致他一向瞧不起的寒门子弟有了和他们平起平坐的机会,他认为这无形中降低了他的身份的尊贵,并且这次报名人数实在太多,学府让所有的学子都出来帮忙,他更是被分派来处理杂物,这占用了修行的时间。
宗人府他自然是不敢妄加评论的,对学院先生们的决定虽有不满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因此赵恒龙只有将他的怒火发泄在这些报名的寒门子弟身上。但大多数的人都认识他,就算是不认识也会因为他的身份而忍让,这又让他颇感没趣,直到他遇到陈风。
“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就听到蛤蟆在叫。”陈风早就想报上次的仇。
赵恒龙本来开始是没认出陈风,听到陈风的话后他才认真的看了一眼。他下意识就想给陈风一脚,但是忍住了。
“原来是你,怎么凭你也想进入书院?”赵恒隆轻蔑的说道。
看到赵恒隆那想要发火却硬憋着的样子,陈风一笑。
“我进不进书院又与你何干?”
“你!”赵恒隆作势想要出手,但又强停下了身形,他看到学院的一位先生正朝着这里走了过来,于是强压下了心中怒气对着那位负责登记的学子说道:“广林学兄,我觉得这小子目无尊卑,还是不要让他报名的好,不然让这种人进了学院,不是坏了我们学院的风气嘛。”
“你们这里发生什么事了?”这位先生是个中年人,有儒雅之风
赵广林站起身来对中年人叩拜后说道:“拜见竹耳先生,恒隆学弟正在和我商讨是否让此人参加报名。”
竹耳面露不悦,他瞬间便猜中其中缘由,对着赵恒隆沉声问道:“恒隆,你竟然阻拦报名一事,你好大胆子。”
“恒隆不敢。’赵恒隆连忙解释:”学生只是瞧这小子愚昧不堪,怕是难以通过试炼,便好心劝他放弃报名,免得白白丢了性命。“
”嗯。“竹耳神色有所转变,”这也是,不过你只需提醒他们其中危险即可,切不能阻拦。“
陈风有点不高兴,他对赵恒隆说道:“你说我愚昧,那我这愚昧之人就想问你个问题。”
“说来便是。”
“你可听好了,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这问题引起了周围很多人的关注,连竹耳先生听到后也多看了陈风一眼。陈风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越多便明白了一件事,他以前的世界和这个世界是有某种关联的,他的世界的算数一学已经到了一个非常高妙的地步,但这里算数还没有成立出体系,有很多人连单数加法也要扳手指才能算出。
像是鸡兔同笼问题在以前的世界是非常基础的数学问题在这里就有可能很高深。
陈风没有猜错,赵恒隆想了半刻也没做错回答,到时一旁的竹耳先生眼睛一亮笑而不语,他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陈风。
又过半刻,赵恒隆依然没有算出答案,他的脸涨得通红,脑门上已经冒出了汗,他突然恼羞成怒:“我管你什么鸡兔的,那看一眼不就全知道了吗。”
陈风鄙夷的笑笑,“就你这智商还有资格评论我!”
“你!”赵恒隆骤然出手,但他声旁的竹耳先生已经先行一步,一条半米长,二指宽的戒尺打在赵恒隆的手背上,拍散了赵恒隆凝聚的正气。
“恼羞成怒便想伤人,心智不坚何以修行,罚你去抄写清心卷三百遍。”竹耳收好戒尺后又对陈风说道:“你这小子有点意思,希望能在学院的入学大典中看到你。”
竹耳又训诫加勉励了工作的学子后就带着一脸幽怨的赵恒隆离开,陈风被告知试炼将在今夜开始后便离开,他对试炼的内容毫无所知,所以他想去打探些消息。
规则的改变带来的巨大变化就是人们情绪高涨,并且元坝县短时间猛增了很多人,多少居于小山村却不甘平庸的读书人都来到了县里想要抓住这次腾飞的机会,虽然很多人都因为试炼之中的危险而放弃了参与,却不妨碍他们对此的关注,此刻的家境殷实的年轻人大都集中在高档一点的酒楼,而贫寒的就三个一群五个一堆的围坐在路边茶楼吃茶聊天。
相对的来说贫寒的人更加容易抱团取暖,他们对于新人都充满包容与热情。
一处茶铺里坐满了人,大概是因为这里的茶水十分便宜,只一茅草铺盖的顶子下放了有大约十张桌子,长条板凳到时有不少,陈风望去,除了几个例外,这里大多看上去都是成年人,陈风在一旁听过后才明白什么叫做穷人家的孩子早熟,这里大多是未满十六的。
“那位兄弟过来坐吧!”
有人邀请陈风,他们那桌的人不太多。
乘风过去坐下后店小二端了一碗茶水上来,陈风对面是一精瘦少年,他首先介绍到:“我叫李河,他叫吴鸿飞,胖子叫做唐无远,病秧子叫孙前和我一个村的。“
陈风看了看其他李河没有介绍到的人,那些人大都尴尬笑笑。
”我叫陈风。“
”我刚才在书院门前看到兄弟是报了名吧,我刚才介绍的都是要参加试炼的人,我们打算组成一个团体,这样好在试炼之中相互扶持,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这就叫做想睡觉了就有人送枕头,正愁此事就有人邀请,陈风连忙答应。
”你们可知道试炼的内容?“陈风问道。
”我听到消息说试炼会在城外的试炼山中进行,因为是第一次采取试炼的形势,而且书院也没透露更多的消息,所以多的消息我们已没有,对于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就应该团结起来才有成功的可能。“
李河的这句话赢得了所有人的肯定。
所有人都在等待夜幕的降临,注定这一晚有人会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