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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仓皇出逃

民国五年六月六日,袁世凯在北京逝世。黎元洪继任为大总统,段祺瑞为总理,北洋军阀派系本来不统一,再加上广东的国民党,中华大地正式陷入军阀混战的泥潭里。

观袁项城一声,堪为一代枭雄,少年科举屡试不第,后来弃文从武,在天津小站练新军起家。后历任直隶总督,北洋大臣,外务部尚书等职。后来慈禧太后看出他的野心,将他罢黜,在家韬光养晦三年写下了一首《白提渔舟》:

百年心事总悠悠,壮志当时苦未酬。

野老胸中负兵甲,钓翁眼底小王侯。

思量天下无磐石,叹息神州变缺瓯。

散发天涯从此去,烟蓑雨笠一渔舟。

壮志凌云,跃然纸上。再到后来武昌首义,袁再次被清廷启用,从南北和谈,袁逼迫宣统退位,逼迫孙中山辞去大总统,他一步步走向权力的顶峰。但是他刚愎自用竟然妄图称帝,以至于晚节不保,令人哀叹!

战事结束,梁佑拒绝了阎锡山担任帮办的邀请,仍然回到了怀城。刚下火车,梁佑就看到一大群乡亲父老前来迎接。梁佑说道:“感谢乡亲父老的厚爱,今后我梁佑但凡有一口气,定保众人无虞!”

一位老妇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来“梁相公,太原的事我们都听说了,虽然我们希望你留在怀城,但是不能因为我们影响你的仕途啊。”

梁佑说道:“我这个人没什么大志向,能够陪着大家是我自愿的,天下乱世,兵匪迭出,梁某不才,愿意留在怀城,保一方平安。”

乡亲父老皆落泪,满城尽带呜咽声。

从此梁佑更加努力的整顿内政,改善民生,祖国大地正在水深火热之中,但是怀城却是在一片祥和之中。

在繁荣昌盛的外表下,危机正在一步步的来临。

这年是民国六年,岁在甲子,正值元宵佳节,当天怀城里涌来好多人,摩肩擦踵,好不热闹。从外地来了个戏班子,在最热闹的地方,摆开擂台,一声锣响,一个小生,两个花旦,押起了唱腔,摆起了姿势,开唱:“杨朗自从从了军,已经三年未归还,我穆桂英不能眼看不管……”一板一眼唱的正是《穆桂英挂帅》

张充说道:“大哥,这个戏班子唱的都是京戏,想必是从京城来。”

“哟,二弟还对戏剧有研究?”梁佑说道。

“哪里,小时候前门的婶娘是京城的,会唱戏,经常听她唱戏,一腔一调,正是京剧。”

“说的我倒也来了兴趣,我们也别往前走了,就在这听听京剧。”梁佑说道

等到戏班子收摊时候,梁佑走上前去对杂役说道:“你们家老板呢,烦请他出来,了解一些情况。”

“我们家班主在里面睡觉,不太方便。”杂役说道。

“就说是怀城本地长官梁佑驾临,来找班主问些话。”梁佑说道。

杂役吃了一惊,赶紧禀告了班主,班主马上提起襟袍出来回话。

“班主好大的架子啊!”梁佑说道。

这班主是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人,带着八角帽没想到听到梁佑指责,他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官爷包涵。”这里是两百块大洋,请官爷收下。

“你站起来,钱你收好,我身为地方官,有权了解外来人员的动向,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干嘛?”梁佑说道。

“长官明鉴,小的孙得福,戏班班主,打京城来,兵荒马乱的,来山西讨个活路,不懂打点,冒犯了长官,还请恕罪。”孙班主战战兢兢的说道。

“孙得福是吧,你的帽子是满式吧,如今民国大势,旗人衰落,你若非满人,这顶帽子还是换了吧。”梁佑说道。

“长官说的是,我马上换,听说长官爱听京戏,我让他们再给你唱一段吧。”

“早就听说京戏中,《霸王别姬》为尊,就给我来段《霸王别姬》吧。”

“好嘞,别收拾了,搭台摆锣,给梁长官来一段《霸王别姬》!”

一曲终了,梁佑说道:“妙哉,妙哉,今日意犹未尽,明日还请出台,不知道去哪寻找孙班主?”

“小人戏班四处流浪,不常久居,昨日到此地,还没有住所。”

“怀城有别馆一处,靠近城门,如果不嫌弃,你们就住在那里吧。”梁佑说道。

“不敢不敢,小人粗贱,不敢住在别馆。”孙班主说道

刘松此时也来了,听到这,小声的对梁佑说道:“这群人来历不明,把他们安排在别馆,不太妥当吧。”

梁佑说道:“有何不妥,不就是个戏班嘛,那个老孙,你也别推脱了,收拾下,我让人带你前去。”

时值傍晚,梁佑心满意足的回到住所,不时的哼哼两句“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偷生……”真是好听,毕竟是京戏,小时候人家唱的堂彩,梆子戏也听过不少,但是却没有一首比得上这段《霸王别姬》的,一腔一调唱尽悲欢离合,一板一眼演绎人生百态。

到了半夜,张充急急忙忙的冲进来,喊醒梁佑“大哥,不好了,我们被偷袭了,现在城里都是敌军,我们快走吧。”

梁佑吃了一惊,抓紧穿好衣服“究竟是怎么回事,来打我们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但是他们头上都有辫子。”

“原来如此,这帮余孽,二弟我们去会会他们。”梁佑说道。

梁佑带着百十号人马反向冲击,一路打到别馆附近,这时,数百辫子军团团包围他们,梁佑命令部下不许妄动。大声喊“阁下突然发难,恐怕有失道义吧,梁佑在此,还请出来一叙。”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不突围反而自陷绝境,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当今的赵子龙!”

孙得福推着一个轮椅缓缓走出人群,轮椅上坐着一个老人,身穿满清亲王服装,虽然残疾,但是精神矍铄,目光如炬。

“老爷子这么大年纪还不养老,你应该是光绪皇帝的兄弟吧。”梁佑说道。

“哈哈哈,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老夫奕仲,大清素亲王,乃是康熙玄孙,咸丰皇帝的堂弟!”素亲王说道。

梁佑说道:“哼哼,真是天理报应,以前都是我算计别人,今日我倒被别人算计了,孙班主,你的戏班要是不搞复辟倒是一个不错的戏班。”

孙得福冷笑一声“这个戏班当年可是专门给慈禧太后唱戏的御用戏班,能差的了吗?”

辫子军中走出一人,“梁参谋,你看看我是谁?”

梁佑定睛看去,着实吃了一惊,来人是原山西督军韩诚,就是梁佑出的计谋使韩诚下台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眼见韩诚一副不死不休的神情,梁佑佯装镇定“哎哟,是韩督军,好久不见,太原一别,十分想念。”

“你少费话,自从被你们赶出山西后,又被谭铮追杀,幸得素亲王收留,你屡次坏素亲王好事,又害我如此,今日别想活着离开这!”韩诚愤愤不平。

梁佑苦寻脱身之计,目前只有一种方法可以一试了,于是说道:“久仰素亲王大名,今日相见没有准备什么礼物,不如给佑一些时日,送亲王一份大礼如何?”

素亲王微微一笑,“那你说说看,是什么大礼。”

韩诚劝谏,“此人诡计多端,亲王可不要上他的当啊!”

素亲王说道:“此人之才,胜载涛十倍,胜张勋百倍,若能为所用,岂不是大事可成!”

梁佑说道:“梁佑不才,愿把这花花江山送给亲王。”

“哦?那你说说看,究竟如何送给我。”素亲王质疑。

“如今中央政府府院之争愈演愈烈,段、黎两人水火不容,如今亲王可派一大将借调停之命占领北京,控制大总统,劫持总统号令群雄,则恢复满清社稷,指日可待!”

“此计有可行之处,但恢复满清社稷,宣统皇帝复位即可,祖宗法制,我是万万不敢篡位的!”素亲王说道。

“我与吴佩孚,阎锡山等人交好,愿意替您游说他们,如果得到这些地方实力派相助,亲王的大事又多了一分把握。”梁佑说道。

素亲王有些心动,仰望天空,不禁老泪纵横“苍天呐,努尔哈赤先祖在上,六年了,我奕仲终于有机会光复大清江山,请祖宗保佑。”

过了一会儿,素亲王平静下来,“谢梁先生相助,大军开路,让梁先生出去!”

孙得福对素亲王说:“不可啊,此人若不能为我所用一定要杀了他,绝对不能放虎归山啊!”

“我意已决,孙管家不要再劝了。”素亲王说道。

梁佑如同鱼入大海,鸟上云霄,不到三个小时就跑了百里,无奈前面有大河挡路,只好找船渡河。

孙得福私下对韩诚说道:“亲王有爱才之心,纵然知道梁佑不能为我们所用,也不忍心杀了他,你带五百骑兵偷偷的出城门追上他们,擒住他们,如果有反抗,一律格杀勿论。”

韩诚有心杀梁佑,带领五百亲兵追去了。孙得福看着韩诚离去的背影,拭去袖子上的灰尘,整理好帽子,迈着小步子,向别馆走去……

梁佑能否被追上,接下来又有什么艰难险阻在等着他?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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