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鬼醉梦之中被人叫醒,心情十分之差,不耐烦道:“闪开闪开,是谁打扰了本大爷的美梦?”待看清了那少女模样,却是浑身一个激灵,酒都醒了大半:“小蛮啊,你没事跑我这来干什么?前几天传给你的口诀,你都练熟了没有?”
小蛮?师姐?阿兽和欧阳奇都是听得迷糊。
“小鬼,你一个上品资质的人跑来跟我们凑什么热闹?”阿兽叫嚷道。听到这话,小蛮当即就不乐意了,二人吵做一团。老酒鬼看了一眼小蛮,又看了一眼阿兽,也不知道这两个弟子是真单纯还是假白痴,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分开两人道:“别吵了,我老人家要宣布三条铁律,谁也不能违背。”
“第一,我想教就教,不想教就不教。”
这一点没什么好说的,欧阳奇和阿兽当下点头答应,小蛮却是跳起来道:“不行,你这老头子醉醉醒醒没个定数,我反对。你要在修行中有什么问题想要问,他也绝对不会回答你,这还算是什么师父?”
老酒鬼没好气道:“反对无效。”阿兽也道:“小孩子没个像样,师父说什么只管听着就是,不愿学可以走。”小蛮哼道:“你懂什么,他不愿答疑解惑也就算了,自己琢磨琢磨也能领悟的了。但是老头子经常是在大半夜醒了酒,兴趣来了就把你从被窝拽起来传你几句口诀,这你也愿意。”
阿兽自然是不愿意,作为舍友的欧阳奇对他很了解,这小子哪天不是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床?别说让他半夜起床修行了,就是让他清晨起来,那也是要命的事情。
果然,阿兽大叫:“我也反对,最好把时间固定在午饭和晚饭之间。”对这个提议,小蛮大为赞同,老酒鬼却是哼了一声:“我是师父,我说什么只管听着就是,不愿学可以走。”
二人也就不说话了,互相看了一眼,都是朝对方翻了下白眼就别过头去。欧阳奇看得心中好笑,没有开腔,恭听老酒鬼下文。
“第二,以后出了门,不许说是我的弟子,惹了麻烦不要来找我,成了功立了名也不必说是我的传授。”
这惹了麻烦不求师父倒还好说,只是这传道之恩不敢忘怀,做人当恩怨分明,这一点都是根植于三人的脑海之中的观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立即答应。
“第三,欧阳奇年龄最大,行事也稳重,是大师兄,阿兽年纪比小蛮大,是二师兄,小蛮最小,是师妹。”
这话才一出口,小蛮就不干了,吵吵着自己当这小师妹实在是当够了,非要当个大师姐。老酒鬼却是喝了一口酒,悠悠进入了梦想。小蛮喊他不醒,小脚一顿,气呼呼的冲出了门,身姿矫健的踏上那只大红鸟的背部,接着便冲天而起不见了踪迹。
“师兄好。”阿兽倒是不介意自己排行第二,反正只要不叫那小丫头师姐就是天大的好消息。欧阳奇却没有那么乐观,以小蛮的性子,这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就过去。
果然,午饭之后不久,小蛮就来到了二人宿舍。
“是师兄还是师姐,老头子说的可不算,一切靠实力说话。”小蛮穿着一件淡绿色练功服,显得英姿飒爽,浑身干净利落,显然是有备而来。
阿兽是个急性子,当即点头答应:“实力就实力,叫你输得心服口服,小小年纪不知道尊老爱幼,让师兄来教训你。”
一拳砸向小蛮。
欧阳奇知道,阿兽的修行有点类似于上古蛮神的炼体术,动作间玄气不显,而是隐藏于筋肉骨骼之中,看上去虽然是朴实无华,但劲道却是大得惊人。正要开口提醒,小蛮却是算准了他攻击的位置,轻轻巧巧的闪躲而开。
这一攻一闪虽看似简单,欧阳奇却看出了二者不俗的实力。换做普通人,做不到阿兽那一拳的势沉力猛,也做不到小蛮的轻灵若云。
“嘭!”阿兽收势不住,一拳轰在小蛮身后的山石之上,一人高的石头直接碎裂,将小蛮也是吓了一跳,心知被这一拳打在身上的话,那可绝对不会好受,气哼一声道:“使这么大力气干什么。”
欧阳奇心知肚明,不论是阿兽还是自己,进了玄天宗之后,就一直生活在临近厨房额后山之中。得了九爷的法诀能够修炼后,与外人交手演练的机会很少,既不清楚自己的进境,也不知道外人的实力。就像现在,阿兽的这一拳,试探的成分居多,还不是他真正的实力。
“炼气境之前无法使用玄技,但是看小蛮的身形,显然是暗含章法,是极为上乘的身法型玄技,倘若被她修行到炼气境,必然威力不俗。”欧阳奇心中暗赞,不到炼气境不能施展玄技,但小蛮却能将一套身法领会到如此地步,显然是天资惊人。
阿兽、小蛮纠缠一处,他二人一个攻击刚猛,一个身姿灵动,谁也沾不得便宜。欧阳奇看得技痒,忍不住长啸一声,加入二人战团。左手探出,稳稳的接住了阿兽攻过来的刚猛一拳,右手上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指并拢成爪,迅速出手,一把捏住了小蛮的手腕。这一出手便隐隐占了上风,与他观战多时料敌于先也不无关系。
但更重要的是,欧阳奇以强攻强,以动制动,一手沉稳一手迅疾,利用玄气对身体的控制显然是有了相当的火候。
“看来,你是要争这大师兄了?”阿兽见他一个人出手间压制住了自己二人,开口问道。
“正是如此。”欧阳奇哈哈大笑,这一番出手,勾起了他心中的豪迈之气。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小蛮娇声道,手腕一抖,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变得软弱无骨一般,轻巧的自欧阳奇手中滑脱。另一边阿兽也显然是来了兴致,收回拳头,一脚踢了过来。
“若是以力量对付小蛮,以闪躲对付阿兽,我固然不会落败,却也使得战局陷入胶着之中,显不出我这大师兄的手段。”欧阳奇心中有了计较,心里道,“那就以力破力,以巧制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