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长老,有什么事情你就快说吧,现在才刚刚过了子时而已,我还准备好好的睡一觉,明天才能继续修炼。”欧阳奇打了个哈欠。唐燃的眼睛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道:“你可知道,周师伯为何会将你送到我这炼丹房来吗?”
唐燃和吴忌虽同为四代弟子,但并非同一师承,吴忌的师父乃是玄天宗第三代宗主姬语简。论起在师兄弟之中的排名,周不二才是三代弟子首徒,姬语简排名第二,但他贵为宗主,门下弟子也并不会称呼执剑长老为师伯,而是以师叔相称。
欧阳奇道:“我当然知道了,因为玄天宗发生了两件奇怪的事情,我就成了嫌疑人,因此被送到你这里来,等于是变相的关禁闭,只是行动上比禁闭要自由一些而已。”
唐燃大摇其头,连声道:“非也非也。”他盯着欧阳奇的眼睛,摇头晃脑故作高深:“小子,你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吗?”
难道说大长老此番安排还有其他深意不成?欧阳奇心有疑惑,但与唐燃相处几日之后,对他的脾气已经有所了解,因此,摆摆手道:“没兴趣知道,我要睡觉了。”
唐燃急急忙忙道:“别睡别睡,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欧阳奇也来了精神,能让唐燃如此兴奋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周师伯的意思,你们俩早就认识了,说起来,你还真是交了大运了。”唐燃的按了按自己硕大鼻头,“要不是他,你可未必能有如此好的机会。”
欧阳奇知道他是性急之人,心中虽不解他的说法,却也不打断他,让他继续说下去。只听唐燃说道:“你既然是在藏书楼认识的周师伯,就应该知道他去那里的目的吧。这些年来,他虽未承袭掌门之位,但实力却日益精进,据我估计,他必定已经超越前代宗主姬语简师伯了。”
铁木道人不传位给大弟子,却让二弟子承袭了自己衣钵,这看上去有些古怪之事,似乎牵扯到他们那一代的往事,欧阳奇对此没有兴趣,因此也不发问。唐燃继续说道:“说不定,他已经快要追上玄青子祖师了,如果能再进一步,那便可以破碎虚空了。”
破碎虚空乃是九州玄士所追求的最高境界,但谁也不知道打破虚空之后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普遍意义上来说,在那之后便可以位列仙籍得享长生。欧阳奇不知大长老修为,听到唐燃的猜测,不禁对周不二生出几分敬仰之情。
唐燃在讲述最为重点的事情之前叙述了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到底是想要说明什么呢,欧阳奇的心中产生了一丝疑惑。又听唐燃道:“为了找到踏出最后一步的办法,他游历了整片九州大地,但未曾想到的是,他虽没有找到走出这最后一步的办法,却找到了另外一件东西。”
周不二曾经外出游历?怪不得许多的年轻教师不认识他。终于说到重点,欧阳奇的好奇之心被彻底勾起:“是什么东西?”
唐燃说道:“他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一座古墓之中,而那古墓之中所埋葬的,正是一位相当了不得的人物,那个人的父亲破碎虚空登仙而去。”
“怎么,他的墓穴之中,存放的是他父亲留下的修炼秘籍吗?”
“错错错,大错特错!”唐燃反驳道,“不是修炼秘籍,而是一张丹方!”
“丹方?”欧阳奇顿时有些泄气,“那个破碎虚空的难道是炼药师吗,从没听说过炼药师也可以破碎虚空的。”
“错错错,”唐燃几乎有些气急败坏,“第一,那个破碎虚空的不是炼药师,第二,炼药师未必不能破碎虚空。”
对于欧阳奇轻视炼药师的言语,唐燃显然是有些恼怒,在房间中吹胡子瞪眼,连道气死我也。欧阳奇无奈的耸耸肩,等他顺了气,才继续道:“吸引周师伯目光的,乃是丹方之上留下的一行字,其中说道‘此方非我界之物,纵在上界,也属宝物,倘若依方炼药,必能壮大我族,为父耗费心神将之传达下界,后生晚辈务必妥善保管’。”
破碎虚空之后的人物再也没有出现在人世间,那所谓的上界和下界之间,即便是有通道,要想相互往来也是困难重重。从留字之人的话中便可以明白一二,既然是能够破碎虚空的人物,自身的战力必定是强横无比,但这样的人想要往下界传递一张纸,却也是“耗费心神”。
“壮大我族?”也不知道是哪根筋答错了,欧阳奇脑袋中忽然冒出一个荒诞念头:“难道是生孩子的秘方?”
这话才一出口,头上便挨了唐燃的重重一记老拳:“胡说八道,这方子是货真价实的灵药丹方。”
“唐长老,既然是十分名贵的丹方,那这个人为何会将他埋藏地下呢?留在族中岂不是更好吗?难道说,他还誊写了其他的版本?”
唐燃摇头:“并非如此,他之所以将丹方埋葬,只因为一个原因,这丹方自从落入他的手中之后,就从未被真正的炼制成功过。这件事被他原原本本的记在在了自己墓志铭之上。”
“从未被炼制成功?”欧阳奇一愣,唐燃道:“那个人得到了丹方,当然是遍寻天下间有名的炼药师,但他耗费一生心血,也没有找到一个炼药师炼制成功丹方所记载的东西。”
“那你有什么好兴奋的?”欧阳奇有些无语。
“别人炼制不成,不代表我也不能成功!那个人生不逢时,早生了几百年,不然的话,若是碰上了我,说不定早就炼制成功了。”说到自己的炼丹术,唐燃的脸上涌起浓浓的自傲神色,“这丹方之所以无法炼成,除去药材比较难找到之外,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炼药师自身的实力!要求炼药师不仅仅有极高的炼丹技术,还要有极强的玄气修为!”
欧阳奇点了点头,唐燃继续道:“在我之前,必定也有过玄气修为强大的炼药师,但在当世,活着的人之中,论起玄气修为,我不是第一,论起炼丹术,我也未必是第一,但要论起满足这道丹方条件的,除了我之外,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
“说来说去,这些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欧阳奇虽然听明白了丹方的来历和不同寻常,但这东西显然不足以引起他的兴趣。
“你就是试药的。”唐燃满怀希冀的捉住了他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