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在下午放学后晚上晚自修上课前买到了那本《十七岁不哭》,作为礼物送给了阮小杭。晚自习结束后,我,钟晴语和阮小杭三个一起骑自行车回家,在单车棚里,我突发奇想,提议道:“我说,自古三人行则必有我师焉,我们这儿正好是三个人,要不要结成个联盟什么的,一起写诗,一起进步呢?”
钟晴语哈哈大笑道:“结成联盟?我跟阮小杭结盟倒没什么问题,可是现在的你,水平离我们两个都远远不足,又有什么条件来找我们结盟?”
阮小杭摆摆手,说:“钟晴语,你不是刚刚才说过很看好苏雁丘的吗?怎么现在又不信任他了?我看他要是努力一把,也不见得达不到我们这样的水平吧。说起来,我们这样的水平就能算是很高的吗?不也就是业余水平咯,好好练个几个月,应该没有问题。”
钟晴语叹口气说:“你以为有那么简单,我辛辛苦苦写了那么多年的诗,才能号称铅笔诗人,要是他短短几个月就能超过我,我的颜面何在?”
“哈哈哈,你是在担心这个啊。我说,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必要想这么多。想这么多不累吗?你这样就像是那些所谓的‘既得利益者’一样,担心别人超过自己,担心自己的地位被人抢走,有什么意义呢?写诗而已,一起进步才是真正的进步啊。”阮小杭笑道。
阮小杭平素就是个乐天派,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在他的眼里,就算是自己身上十分有竞争力的技能,也并不是不能被超越的。想要维持自己的地位,就只有努力,不断的努力。谁说几个月就不能够写好诗?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不可能。
此时此刻,我深深地被阮小杭的大气折服。这样的人,才是真正有抱负有底蕴有深度的人啊!
钟晴语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她尴尬地说:“好吧,我的错。那么,苏雁丘,三人行,则必有我师焉。欢迎你加入我们两个的诗界。”
我傻愣愣地“哈哈”一笑:“三人行,则必有我‘shi’焉,这个‘shi’其实可以是诗句的‘诗’吧?”
钟晴语笑了,说:“你难道还想三步一行诗不成?”
阮小杭也笑了:“有何不可?”
我们三个一起笑起来,回家的路上充满了快乐的空气。
回到家,我买了一本小小的笔记本,绿色的封面,简易的胶装,一条条横线毫无装饰地印刷在小小的纸张上。我郑重地在笔记本上面写下了这样的几个字:
信手拈来,精华皆在。苏雁丘诗词纪。
不管怎么样,这是我的第一本诗集。虽然没有钟晴语那样高超的水平,可是我终究是开始上路了。
我郑重地往诗集上写下了第一首诗——
圣诞节将过
世界第一节,
民众无不欢。
而今节将过,
我心正悲惨……
第二天,钟晴语看到吓了一跳:
“什么鬼?!”
阮小杭看到了,也吓了一跳:“不是吧……看来……”
他跟钟晴语对视了一眼——
“看来是我们看走眼了哇!……”
他们虽然说得很小声,然而我还是听见了。诶,我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写诗的天赋了么……
我蹲在墙角画起了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