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到达曼谷已经是晚上八点。
此次旅行主要目的就是来看正宗的泰国鳄鱼,也是依婧吵着闹着要容锦陪她过来。
辗转到了容锦之前早就订好的酒店,哦不,这也不像是平日里酒店的样子,门口有两只霸气的大象石雕,类似于古时候客栈的门面。里面的装潢也不像一般酒店金碧辉煌,而是很古色古香。依婧感觉怪怪的,却又莫名的熟悉。像是往日来过这里一样,可是印象里却从未有来过这里的记忆。
两人走进酒店,容锦在前台办理入住手续,而依婧在一旁推着行李看着墙上的壁画,很意外墙壁上的壁画不是美女风景而是画着各种大大小小的鳄鱼,不同的鳄鱼的眼睛。吸引人的眼睛。依婧鬼使神差的走过去,用手摸着壁画,壁画上是一条很小的鳄鱼,淡黄色的眼睛中间有一条黑色细缝。
一直都觉得鳄鱼、蛇还有猫的眼睛都好像,眼睛中间都有一条黑色细缝。很好看。
依婧说不清楚为什么一踏进这家酒店,一股扑面而来的熟悉。墙上的鳄鱼壁画吸引着依婧目光,脚步,忍不住触摸那条小鳄鱼。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依婧的脑子里突然闪过这段话,那声音分明就是梦里和她长相一样的女子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依婧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你该回来了依婧。这是宿命,你逃不掉的。”那个女声又响起来回荡在整个酒店。
“你到底是谁啊不要再折磨我了!”依婧双手捂着耳朵摇摇晃晃,很痛苦很无奈的哭了起来。
“赵依婧你怎么了?”办完入住手续的容锦走过来伸手将流着泪的依婧拥入怀里,“是不是不舒服,我们回房间吧。”
“你是说你刚才听见梦里的女子在同你讲话?”看着坐在旁边情绪渐渐稳定的依婧,容锦开口道。依婧默默抬起头回答:“嗯,就是她,她说我该回去了,我躲不掉,说这是宿命。”
容锦闻言,不语,转身去桌上拿了一支香烟,坐下,点上。烟雾缭绕,安静燃烧。
“也给我拿一支吧。”依婧淡淡的出了声。
“女孩子抽烟不好,少抽烟。”容锦嘴上说着抽烟不好却还是拿了一支香烟扔给依婧。
打火机点烟的声音清脆好听,烟火明灭间映上依婧的脸,淡淡惆怅。
有人说,抽烟的每个动作,都反映一种心态,依婧最喜欢静静抽烟的人烟圈静静的飘动,抽烟的人也静静的沉思,虽然内心可能是翻江倒海,思绪如潮,但外表却利用抽烟来压抑,给人一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镇定与沉着。
依婧永远都记得自己抽第一支烟的场景,是中考过后和容锦去酒吧嗨。那晚容锦坐在卡座,两条腿上下交叠,食指中指间夹着一支燃烧了一半的烟,吐着一个又一个不大不小的烟圈,烟雾徐徐上升又散在空气中。容锦的样子桀骜不驯像极了街头混混。
“我能抽一支吗?”“随你。开心就好。”
从开始的被吸进去的烟呛到喉咙,到现在随便吐烟圈,不过是四五支烟过后罢了。
有时一支烟,更像是一种别离。掐掉烟头将烟蒂扔进烟灰缸。
夜里依婧悠悠转醒,看向蜷缩睡在一旁的容锦,顺手给容锦盖上被子,裹上床边的外套,穿上拖鞋,拉开木门慢慢走出房间进了花园。却不知在她推门出去的那一刻,容锦缓缓睁开双眼。
依婧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这个池子不是和梦里的池子一样吗,这月光,简直和梦境里一模一样。依婧被惊得一身冷汗,转身就想逃出这个诡异令人害怕的地方。可是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双脚缓缓走近那池子,俯身蹲下。水面上映着微亮的月光,静静的湖水突然出现波动,一只像极了壁画里小鳄鱼的鳄鱼从水里冲出,趴在依婧面前,望着她,眼睛发亮,尾巴微微摇摆。
依婧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鳄鱼,胸口阵阵的疼痛,铺天盖地的悲伤一涌而上,那种感觉就像是用一个大铁锤重重的,一下又一下砸在心尖上,闷闷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池子对面突然出现一个红衣女子,缓缓走向依婧,说:“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依婧惊恐的捂着胸口道:“是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缠着我?”
“我是赵依婧,我是你啊。”红衣女子说罢快步走向依婧,想要伸手触碰她。
赵依婧一步又一步的往后缩,一不小心一个闪身摔倒在地上,大喊道:“你别过来!你走开!你走开啊!”一直摇头一直后退。
“你该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红衣女子一脸愁容痛苦道:“我一直都在等你回去。”
走到依婧面前缓缓蹲下,伸手摸着依婧的脸,眼泪一颗一颗地掉下来。
依婧看着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心口越来越疼,痛苦不堪。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就只是呆呆地望着她。
红衣女子突然笑了起来,伸出手,一瞬不瞬的看着依婧。那张脸在月光下分外美丽仙气,说道:“走吧,我们该走了。”
依婧鬼使神差的点头,握住了红衣女子伸向她的手,脑海里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个念头。对,我要跟你走,我该回去了。仿佛知道依婧心里所想,红衣女子一把拉起依婧。突然在她两儿的周围出现一道很刺眼的光芒。
“赵依婧!”是容锦的声音,是容锦她在叫我。依婧一下转身看到身后的容锦,怎么说呢,赵依婧从容锦出生那天起就从未看到过东方容锦那般伤心的脸。
那是怎样一种伤心呢,昏天黑地,光芒愈发刺眼,而后,依婧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