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水颜!
师落尘心中一喜,却也不知这虎视眈眈的处境中的喜从何而来?
总之就是那么一种感觉,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笑的出来。也许就是一无所有或者毫不在乎,才能为了仅仅一点微不足道感觉而无所畏惧。
比如在狼群里微笑。
师落尘轻笑,走过去。
声音的主人看着师落尘徐徐得身影,似乎有些埋怨的说道:“你还真当是在自己家里啊。这次我可不会帮你的,看你接下来是否还能如此随意了。”
就在师落尘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他眼前一花,一个紫色庞然大物猛地扫过,其竟在一尺之间的劲风的波及中不由自主的跌倒在地。
劲风附带的修者暴戾的气,更是让其肺腑像是压了块巨石,一时竟然都无法开口。
“你……”抑水颜见到如此一幕,猛然站起,却是想到什么般没了下文。
一个有些枯瘦的老者原本坐在席中一个中央的位置,本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师落尘等进来的情形,看到那个紫色身影后却是跳出座位,躬身迎了上去。
“这次居然连鹿岛的莽尊者都来了!上面却未通知一声的,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其小心的带来人坐上席间最中间处的位置,同时口中告罪:“这次本以为和以往一样三岛只会派一位尊者大驾,没想到继玄岛的谢尊者莅临之后,莽老也光临此地,如此本玄宫的规模倒嫌小了。尊者莫要嫌弃柳家产小业薄,柳权这就扩充规模,搬出宝地招待莽尊。”
紫衣人有些魁梧的身躯一摆,在席中紧靠另一位被柳权称作谢尊者的青袍中年人的位置坐下,不冷不热的说道:“稍后龟岛的陆道友也要不请自来的。你这规模还真不算大的。”
“什么?”小心翼翼注意着莽尊者脸色的柳权不禁讶然脱口:“这次三家齐至?这……莫怪柳某粗心大意,望尊者明示,这次可是有何变故?”
“哼哼,你又何故故作不知的。你们十家主要镇守溟外灵石矿,对这百年后的变故不会一点不知吧。”紫衣人瞪了其一眼,大有深意的说道。
柳权眉头一皱,像是想到什么,却又更皱了几分。“原来如此,看来如此规模倒真有些小的。莽尊,谢尊,您二老尝尝我这小地特产的归元茶,据说对筑基修士也有一定提神醒目之用的。二位平日难得碰面,正可乘次机会浅酌一番仙人之道,也能让在坐吾等大开眼界,受益无穷的。”
柳权神色顷刻间便又恢复如常了,并一手轻揽的将一侧的柳生安排在了两位尊者之后,似乎以期其能获益一二。坐在中央的几人在其引导下,顿时进入了寒暄切磋的话题。
再也无人注意依旧跌倒在地未能爬起的师落尘了。众人的神色不知何时已然变得凝重,小声低语着,话题显然是围绕着新来的莽尊者与其三岛尊者齐至的消息。
似乎一开始师落尘就未曾进入众人视线般。哪怕见其如今抽搐倒地,大概也只是奇怪这人为何还不赶紧爬起,还要在尊者面前丢脸到何时?至于一些认识其的,多半更加幸灾乐祸了。
师落尘抬首看去,抑水颜不知何时已再度坐下,并俨然和其座上一位皂袍老者谈笑风生起来。不知是其先前说过的不会相帮的言语还是其他的什么,其貌似没有要帮倒地不起的师落尘的意思。
一下子,似乎被世界忘了。又或许,世界本就没有留意他,只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师落尘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咬牙的从地上爬起,踉跄的走向了抑水颜旁边那个似乎是给自己留出的位置。
待其有些龇牙咧嘴的坐下,并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拿起一杯有些泛黄的清茶之后,抑水颜仿佛才看到师落尘般,冲其点点头。
此宴会本来就要开始了,不过被莽尊者一阻,明显有些延误了。
但不多时柳权起身冲四下一抱拳:“良辰已到,除却龟岛的陆尊者有事未在今夜驾临,谢,莽二位尊者都已到来,十家家主也基本到齐。是时候开始我们仙阀初会之夜的晚宴了,来!先为二位尊者到来干杯!”
于是十四仙阀的碰面之宴便在身为主持方的柳家家主柳权的寥寥几句中,大方开场了。
师落尘恢复了平淡神色,一边品茶,一边听抑水颜与皂袍老者聊一些丹道方面的事。
一时似乎气氛融洽,处于溟外域上位的家主子弟们在自己的宴会上相谈甚欢。
不过在柳权看似不经意的提醒柳生的一句“生儿,叔叔差点忘了,一会儿还有个年轻一辈的切磋小试呢,你可得悠着点吃喝,一会儿别在两位长辈面前丢丑啊。”之后,席上年轻的纨绔子弟大半都变了脸色,估计已没什么胃口了。
师落尘更是胸口再次隐隐作痛起来,让本来已有些适应疼痛的他简直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