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渠镇某地下密室。
一个锦衣的人喃喃道:“如今算算十四家也只有最北边的韩家还未到了。呵呵,这次看来很有趣了。不仅是溟外的核心深处的源矿要面临分割,甚至说不定会有哪家直接化作历史的尘埃呢。”
“少爷,”其身后一个皂袍老者忽的说道:“今天听锦二说你把折袖的丫头半路欺负了一通,还逼得对方亮出了仙阀令,差点真要不死不休起来?”
“哈哈。祝老不必担心。我只是忽然想到当初逼柳家内斗,让白山柳氏陷入不堪的,好像这折袖宫功不可没。虽然其自李寰英夭折后也尝到了自作自受的恶果,但如今也不妨提醒其晚辈一二的。”
“更何况,那丫头也是傻,见下人打不过我锦衣卫,居然还敢提出跟我单独比斗!结果我当然不能真杀了她,只能玩玩而已,要不是族中传讯才得以借机离开,恐怕到最后不仅不会不死不休,我反而要被其累死了。”
“哈哈,”祝老眉头一展,也是一笑。“少爷的通猿功法,在整个柳氏年轻一代也是自称第二,无人敢做第一的。那折袖的丫头若是以为同样是人阶上品功法就能讨了好去,也只能自取其辱了。少爷教训得好。”
“不说其了。今天最后到的是谢王宗之人,祝老一定知道了。本来若是谢王还在,我还头疼怎么迎接。不过如今其虽然意图不明,不过种种所为也不见得可以在溟外继续呆下去了,倒也不必为虑。”锦衣人仿佛又想到什么,眉头一皱:“对了,关于近日坊间流传的其冲击筑基期的说法,你认为有几分可能?”
祝老闻言同样露出沉思之色,口中缓缓说道:“冲击筑基,此事可大可小。若单论功力修为,十家中倒有一半的家长可以对外宣称此消息的。”
“不过,”其话锋一转:“这次消息却是谢王的人放出的,若是他要冲击这瓶颈,恐怕或许不是凭空慑人那么简单。以其性格,不会做无把握之事。既然以前早就化气境巅峰却从未听其有突破的消息,这次应该是有几分把握的,搞不好,还真有可能给这次大会落个惊雷。”
锦衣人沉吟道:“当初他便隐隐是溟外十家中修为第一人,如今若是突破瓶颈,就算没有四岛的公约令其退位,其想必也不愿继续留在这溟外了。反正其一出道就仿佛孤家寡人,也不像我等,不用留恋什么。这次放出此消息,应该也算最后发挥余热,提醒十四仙阀不要收尾收的太过分罢了。”
祝老点点头:“此人行事虽然有时候有些一意孤行,不计后果,但显然是有其倚仗的资本的。这次在其镇守的矿山捅出那般大篓子,作为其筑基之前的收山之作,恐怕就连其头上的龟岛,也无法对真的身为筑基的他怎样的。”
锦衣人轻呼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谢王宗的名号也要落下帷幕了。这却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了。想必他也清楚。念其当年在众阀围攻我柳家之时还算留了几处生机,本公子也就姑且温柔些。”
“通知下去,除了暗哨,所有人连夜返回白水城!明日,最迟后天,韩家也会到了。在迎接大典上撑起柳家年轻一辈的一片天的义务,本公子说不得也得担担的。”
“是。少爷辛苦,也要保重身体。”
仿佛就在同一时间,某处地下的房间里,一个面如止水的盘坐男子突然睁开眼:“我记得这十四仙阀来齐后好像还有个什么迎接大典的,算算也就在这两天了。如此明日得早早动身,做好准备才行。”
自言自语两句后,又是闭上了双眼。
第二日,天还未亮,仅仅只有几分破晓前的寒气的时候,几对人马就先后的来到城门,化作股股洪流的沿着黑水镇后方唯一的通道远去了。
师落尘等人本想买几匹马代路,但没想到这黑渠镇太坑,是名副其实的军事重镇,普通马匹居然无法用银两购买,要花费即使是灵石也要不菲的样子。
师落尘一行不禁有些无语了。现在谁都知道谢王的灵石不仅对不上账,连矿脉都几乎挖了个底朝天。几人所剩的所有的灵石几乎都充公也不过杯水车薪,哪还有灵石购买什么?
师落尘掂了掂怀中跟看似有些身家的黄三要来的百十灵石,心中自动忽略了当时黄三怪异的目光,却是想到凭这点微薄的灵石够不够买些治疗气海的药物。
几人沿着大路疾行,不时有一两拨骑着快马的人从身旁绝尘而去,临走时还不忘回过头奇怪的看其一两眼。
几人不由无语。若是这些都是十四仙阀的人的话,还真是没脸见人了。
不过其就算不愿承认,心中也想到这多半也是跟自己一样目的的人了。
仅仅小半日后,一座高大异常的塔楼,伴随着其后隐约在尘烟弥漫中的庞然大物般的城楼,出现在几人眼际。
正是柳家占据溟外中部的枢纽,经历过无数烽火的第一要城。
白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