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只是一时的停歇,经过峡谷一战,循南损失惨重,黎军虽说夺下峡谷势如破竹却也折损不少兵力。目前双方皆是暂时休整,不久后便又是一场战争。
雪现已经停了,遵照计划她们该启程了。翊苍冥已经应允了楚洵澈回黎都,并且召陌东璃一并回宫。皇帝手谕前几日刚下,经过了几日准备他们便不再耽搁动身启程回黎都。
楚洵澈身上的外伤大多数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是因为腿的原因还无法自由行动。顾瑾轩派人雇了辆马车并让两名士兵护送。
马车停在军营前,楚洵澈已经在马车上安顿好,两名士兵皆已就位。拉车的两匹马在雪地中甩动着尾巴,自鼻翼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形成了白雾,它们眼眸映射出雪地白茫茫的样子,以及道别的二人。
“一路小心,以安全为重。”顾瑾轩一身甲胄,寒风吹起了他束起的青丝。
“嗯。”陌东璃点头,“你也要小心,我和楚洵澈在黎国等你凯旋。”
“多谢。”顾瑾轩勾起嘴角淡笑,“替我向宁双带声好。”
“好。”
陌东璃转身上了马车,两名随行的士兵驾着马车驱离了军营朝着黎都的方向驶去。顾瑾轩站在雪地中,看着马车渐渐远离,直至看不见方才步回军营中,接下来他得为下一仗做足准备。
马车一路前行,陌东璃坐于马车内撩起马车的帘子,外头无疑是白茫茫的一片,想第一次走这条路是来时,那时正值秋末,那时孤零零的树干已经覆上了厚厚白雪,而路旁的青松颜色依旧,只是被厚雪压弯了些许。
“洵澈你冷吗?”陌东璃放下车帘子问楚洵澈道,“这个给你吧。”
“我不冷。”楚洵澈将她塞过来的小暖炉又重新塞回了她的手中。
“你拿着,你有伤在身,不能再着了凉。”陌东璃笑着递过暖炉,“我身上穿着貂裘大衣呢。”
楚洵澈抿着唇不说话默默地接过暖炉捧在手里,暖意自掌心蔓延至全身各处,陌东璃只满意地对他笑笑并未说什么。
自受伤以来,楚洵澈也不似以往爱说话,整天沉默寡言,说话也只是只言片语。这她都理解,换了谁在这种情况下也很难放开了心,如果腿不能恢复好,那他今后就与一个废人无异。
赶路了一天的路,一行人在一偏僻山村的小旅店落脚。旅店里也没有多少人住宿,老板也从未见过伤得如此重的人,在老板询问时她为不让人起疑便说是家中兄长,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摔断了手脚,去黎都找人医治。老板也是个热心人,吩咐厨房熬了碗驱寒的汤。
将汤送了进去陌东璃便出来了,她关上了门,楚洵澈没精神她心情也不好,虽说现在已经很晚了,她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她拉紧衣服,走出小旅店。晚上的风好似又冷了些,四周除了这家旅店还有灯火外,其余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脚踩在雪地里,发出细碎的轻响。
“谁!”陌东璃眼神变得凌厉起来,环顾着四周,绝对没错,肯定有人!
突然几个黑衣人从积了雪的灌木丛里跳出来,她大略地看了一下,大约有十几个人,这么大阵仗,幕后主使未免也太看得起她。
那些人二话不说就拿着武器冲过来,她身上没带武器,只能赤手空拳地硬着头皮对付,不一会她的身上便被割开无数个口子,却不伤及要害,看来是不打算取她性命,他们这些黑衣人到底意欲何为?
那些黑衣人显然训练有素,几个回合下来体力没有见到明显的消耗,可她的体力已经很难支撑她再打斗,突然脖子被狠敲一记,她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见任务完成黑衣人便收了手,将她从雪地里扛起不知去向何地。
“大哥,下一步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按照主子说的,灌下去以后就任她自生自灭,要是那几个找不到她,那就是天要亡她!”
她渐渐恢复了些意识,迷迷糊糊听见他们的谈话。
“大哥!她醒了!”
“这么快就醒了?不愧是练过的。”
陌东璃眼睛被黑布蒙着,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兄弟们上手了!”
话落便有几个人狠狠擒住她是手臂让她无法动弹分毫,接着便有人捏着她的两腮迫使她张开嘴,还没回过神便被灌入一碗药,入口苦涩气味是重重的药味。他们是毫无防备地强硬灌下,让她呛得把肺都差点咳出来。
接着是碗被摔碎的声音响起,手臂上的力道也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全身疼痛如凌迟,她感觉全身似有千把刀刃在剔自己的肉,连指尖也痛得无法自由活动,她颤抖地蜷缩在地上,冷汗侵染了她的发丝,这疼痛丝毫不亚于顽荒醉毒法时带来的疼痛。
“主子还真是够毒的。”
“可不是,要对付一个废人对主子来说,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