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区警局的重案科收到情报科转发中心区特别送来的两条信息。
第一条信息:南浦市警方同仁在南浦北区的狐狸大厦发现两名尸体,初步判断是袭击波特市防暴车抢走K先生的匪徒。
第二条信息:南浦市警方在两市交接处和疑是匪徒的同伴交火,四名匪徒最后缴械投降,双方没有人员伤亡。经过初步审讯,其中一名匪徒交代作案原委,与波特市传送的袭击信息核对无误,可以肯定是这帮匪徒所为。四名匪徒还有两名死亡匪徒的身份已得到确认,是非法入籍者,更具体的身份信息要待进一步落实。
胡安总督察已经召开记者招待会,向公众交代袭击防暴车劫走K先生以及匪徒最终落网的信息。对于记者的追问“K先生现在所在无处,何时能捉获?”,胡安总督察用官方肯定的语气道:“一切都已在追查,你们要相信警方!”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K先生逃之夭夭,警方恢复以往的正常,撤销紧急状态,黑暗势力的苦逼时间也随之结束。
侠客向雷特告假一天,准备明天的父亲拜祭。
一早皮特陈已经开车到三口井街,此刻他停着车,看着车前玻璃外的浓雾,一百米可见度的浓雾,一个声音在敲车窗。
皮特陈挪动大肚腩,伸手努力去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锁。侠客拉开车门,探腰拉扒后排的防盗车锁。
待到侠客母亲坐到后排位置,侠客关好车门上了副驾驶座,第一句就喊道,“皮特,你应该换辆车了。”
“是的,去年你说过。”皮特陈回道。
“是的,我前年同样说过,这辆老爷车的确是这个城市的风景线。”侠客打趣道。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念旧,你知道吗,这是你父亲借钱给我买的,我舍不得换。”皮特陈道。
说道侠客父亲,顿时三个人冷场,最后还是侠客母亲道,“难得皮特这么念旧,侠客你就要年年都唠叨他换车。”
“皮特,花买好了吗?”侠客不再唠叨,换个话题。
“在车尾箱,你知道的,这个我重来不怠慢。”皮特陈慢慢道,车已经开动,不过由于雾太大,车速不能太快,其实他的车也快不来。
为躲避城市繁忙车辆时间,皮特陈三人是趁早出城的。今天看来不是很如意,国家公墓是在波特市东部郊区,平时按皮特陈老爷车的车速大概一个小时已到,由于浓雾的原因皮特陈整整一个半小时太到达。
越往东郊,浓雾更加浓,已为怪雾,步行入国家公墓,三人的衣裳上都淋湿,当然不是下雨那种湿,只是沾满水雾。
国家公墓是建在一个叫林德的山,根据山的概念,林德山不算是山,顶多是个高坡。墓园总是有一种鸟,叫做乌鸦,传说是那些不能安息的死灵化身,一旦有人出现便会大叫,试图告知自己的冤屈,可是只能引起来者的恐惧而已。
皮特陈三人拜祭完侠客父亲,沿原路下山。刚走到半山腰,侠客停步,看了皮特陈一眼道,“我过去看看,你在这里。”
是血腥味,深海鲨鱼最为嗜好,而警犬却是最敏感,很巧侠客就是长着警犬的鼻子,浓雾可以挡住视线,挡不住味道,他已经闻到左方大约五十米处有一股血腥味。
侠客小心翼翼的往血腥味的方向轻步走去,这是长期养成的职业习惯。有只手搭在墓碑旁,离那东西约二十米处侠客已经看到。侠客习惯性从腰间拿出手枪,昨日请假后他没有按警员条例把手枪交回枪械保管处,因为只是一天的假期,而且侠客习惯带枪的安全感。慢慢走近,在一个墓碑后有个扑倒着不动的人,侠客翻转身躯,惊讶看到竟然是鬼手。侠客探手摸摸鬼手的气息,已经断气,身体还是有一点软,看来是死亡不久。
鬼手另外一只手还捂着胸部,侠客用力扯开发现是枪伤所致,立刻警惕的看起四周,一道血迹从远处侠客可以看到的视线内歪歪扭扭蔓延而来。这时天空上传来乌鸦的凄凉一声叫声,侠客蹲看着血迹由来的方向,感觉到有一双眼睛看着他,浓雾盖住一切,包括那双眼睛。
侠客回头查看原来过来的方向,浓雾包围着不能再看到皮特陈。于是拿出电话,通话后轻声告知皮特陈自己有事忙着,叫他速度带侠客母亲离开,并约定之后回到波特市找他。
盯着血迹由来的方向,侠客伸手摸索起鬼手的尸体,唯一的遗物是一部手机,是从裤袋里找到的。
而那双眼睛的方向同时是紧张的呼吸声,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距离,侠客还是可以轻微听到,现在二人就像在比耐心,看谁先出手。
手机是新的,从外观可以看出,光滑可比剥好的鸡蛋,侠客按了一下,没有密码锁,直接可以进去,打开通信记录,唯有一个电话号码,再查看其他,通信录空白,安装软件空白,白板机一台。
两个人僵持十分钟后,侠客轻按那个唯一的电话号码,接着听到不远的那双眼睛处振铃,再接着是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打在侠客身边的墓碑上。
侠客并没有马上还击,现在的形势对他是好的,起码对方的位置已经暴露。不过浓雾还是笼罩着四野,天色还是灰蒙蒙一片,太阳不知何时可以出现,吹干浓雾。
又过十分钟,对手的轻脚步声传到侠客的耳里。“他要逃跑”侠客心里暗道,立马跟紧脚步追上去,待到追踪到对手原来的位置时,地上只留几个鞋印,人早已消失。
侠客放弃追踪,实话说在浓雾里追凶不是件容易的事,不小心自己都会挂。再次回到鬼手死亡点,侠客拨通上司雷特的电话,告知这里发生的事情,请他速度出警。侠客没有打999报警电话,按区域划分墓园属于中心区管辖范围,但他私心不想让中心区的人接手,而且鬼手还是南区黑洞哥的手下,他需要知道内幕。
侠客再次细细搜索鬼手,希望可以找到蜘丝马迹,但鬼手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凶手的线索,除了中枪的子弹。现在最可疑的就是黑洞哥,之前是因为账本缘故已经发追击令。
侠客停下静静思索,为何凶手死追鬼手不放,账本已经不在此,有可能的解释就是他要确定鬼手的死亡,换句话说就是鬼手知道凶手的秘密。这个秘密可能是凶手的身份,也有可能是凶手根本没有拿到账本。
雷特带着大队人马到达墓园时,太阳光刚好出现,一时浓雾散去。侠客向雷特交代一下事发经过,把鬼手的手机递给坦克,因为他还有事而今天又是假期,所以没有逗留太久便离开。
待到再次见到皮特陈已是下午一点,二人坐上沿海铁路列车,前往诺丁市。列车上侠客把早上墓园的事情大致和皮特陈说一遍,皮特陈倒是没有太多回应,这是警察的事,他现在关心的是他们的事情,追寻保险柜主人下落。
一个小时后列车停靠诺丁市中心车站,二人下车后找辆出租车,递给司机一个地址。和所有旅游城市的向导一样,出租车司机都是口若悬河夸夸其谈,一路上侠客和皮特陈都是听着他的讲解,关于这个城市的讲解。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司机把二人送到诺丁市的一个郊外,下车时他还好心提醒,“朋友,这里的车很少,要不要我回程接送。”
侠客和皮特陈看看四周,的确这个小镇太冷清,看样子出租车司机的话是有道理的,谈妥回程车费后二人开始上路。
“皮特,你的信息无误吧。”侠客开始问道。
“应该没有错,我是托熟人找的,只不过是五年前的住址。”皮特陈笑道。
侠客拍拍他的风衣,从口袋拿出棒棒糖放进口里,然后指指皮特道,“我就知道你不靠谱的。”
诺丁市小镇总是保持着古老的建筑风格,而这个风格导致着小镇规模不能做大,大路两边并排着几条乡镇街道,街道上的房子不是很密集排列。跟随着小镇的门牌号,侠客二人很快找到追寻人的房子,敲门后一个中年男子打开门。
见到是陌生人,中年男子警觉问道,“你们是?”
这个时候侠客的身份起了很大的作用,他把警员工作牌递过去给中年男子,并介绍道,“我是侠客,这是我拍档,有事想调查一下。”
中年男子查看侠客的警员工作牌后,放下刚才的疑心,拿起新的疑心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他依然没有让侠客二人进屋。
“我们可以进屋谈吗?”皮特陈道,毕竟站在屋外谈话太显眼。
进屋后房子还有中年男子的妻子,中年男子向妻子介绍二人后侠客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我们此次过来是要找安德鲁老先生,他是住在这里吧”
“请问你找我父亲有什么事?”中年男子还是不放心问道。
侠客看看他,原来是追寻人的儿子,“不好意思不能向你们透露,我们要找的是安德鲁老先生,事情只能和他一个人说。”
“抱歉警员先生,我父亲去年已经去世了。”中年男子道。
侠客和皮特陈对视一下,完了,追寻人死亡,线索中断。
“你是他儿子吗?”皮特陈问道。
中年男子点点头,皮特陈接着道,“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事想请求安德鲁老先生帮忙,不知道可以参观一下他的房间吗?”
皮特陈是想从安德鲁老先生的房间里追寻些线索,既然手机图标留下的线索是安德鲁老先生这个人,说明留线索的人肯定已经知道他的离世。
中年男子答应,领着二人上去二楼安德鲁老先生的房间,打开房门一阵闷气,可是里面空白一片。
“你知道的,睹物思人,我父亲的遗物我都已经付之一炬。”中年男子没有等二人询问直接道。
侠客和皮特陈的心被中年男子的话打翻在地,真是一个混蛋,假如真的是警察办案,遇到此类情况马上跳起一个鱼跃击倒中年男子。
“谢谢你的帮忙。”侠客唯有这样道。
“请问你们找我父亲有什么事呢?”中年男子还是不放心追问道。
侠客不知道如何对他说,望一眼皮特陈,这时候是他该发言。
“有一宗银行的保险柜失窃案。”皮特陈含糊着对中年男子说道,“与你父亲有关,请问你有没有听过他说过此类的事情,当然他是保险柜的主人。”
中年男子听到最后的“他是保险柜的主人”,终于放下心道,“没有,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有保险柜的事,请问保险柜里有什么,我是保险柜的继承人,按道理上。”
中年男子从疑心到放心再到贪心,变化得如此之快。
“是的,按道理上。现在案件真在侦破中,不能和你说太多,所以请你保持缄默,请不要和他人说起此事。”皮特陈道。
侠客马上补充道,“还有假如你想起安德鲁老先生说过什么,又或者想知道案件进展,也可以打电话给我。”侠客递过一张自己的名片给中年男子。
告辞中年男子,侠客二人则是一阵迷茫,追寻人没有线索,倒是把他的儿子招惹进来。若是中年男子私自到迷灯银行去领取,按照继承法银行方面是无条件归还保险柜的东西,幸好二人没有详细说是那个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