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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地球

“灵台方寸山,灵台方寸……”

雷紫低头看着白玉山上的娟秀小字,目中露出明悟之色,灵台方寸,这是指我的潜意识么?仰或是第六感?

收回思绪,雷紫神色归于平静,继续看向白玉山内的影像。

——落叶岭,夜,凄凉如墨。

木屋内,熟睡中的少年睁开了眼眸,一滴泪水顺着嘴角滑落,他目光怔然,嘴角的弧度在这一刻看起来很涩很涩…

看着旁边空空如也的床榻,雷紫心中刺痛,涌起一股不安,无厘头,却是那么强烈。

雷极焱每天都早起训练,按理说他早已习惯一个人醒来,可今天的不安却是来得那么突然。

来不及细想,雷紫踉跄起身,疯了一般冲出木屋,入目所望一片血色,一道道狰狞的裂缝如同伤疤在坚硬的血炎土上错乱的叠加着,触目惊心。

甚至有十数棵落叶树干断裂,大地更是龟裂开来,入目所望一片狼藉!

这些攻击看起来狂暴而杂乱,可诡异的是这种破坏,却隐隐以小木屋为中心向往辐射,本该最先毁灭的小木屋却在这片灭绝之地,奇迹般保存了下来,似乎这木屋是那毁灭源头,心中最不可触及的柔软。

这一发现,却是使得雷紫心中一突,目中隐隐发赤,呼吸都急促起来,“是谁?是谁在……化魔?!”

雷紫脸色惨白,一缕血腥划过嘴角,触目惊心!双手更是死死的攥紧着,那发白的指节,昭示着少年心中的不宁。目中泛起的丝丝的害怕、惶恐,使得少年看起来那么的无助,似乎这一刻……

他的天,塌了————

周围偶尔有族人路过,看向他的目光却是一个比一个复杂,有仇恨者,更有人露出冰冷的杀机,可最终却是却是被怜悯取代,化魔那是蛮族之殇,谁也不会真的怪谁,只是这股沉痛因为另类的压抑,变得更浓……

雷紫眉头紧皱,目中慌乱而无助,他捕捉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可他不敢,也不愿去深想。

他目中揣着一点点希冀,只是那丝希冀脆弱到令人心酸……

高大如铁塔的身影,带着蛮荒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丈八的身高使得少年无论放到哪里都如同巨人般的存在,更难能可贵的是少年不是虚高,反而通体凝炼如精钢,强悍气息扑面,可谓巍峨不可撼动。

而令人惊诧的是,少年本该笨拙的身影,跑起来却轻灵如风,这本应该矛盾的结合,出现少年身上却说不出的协调。

这个高大如铁塔的少年,便是雷紫仅有的二个死党之一,雷塔。

雷塔神色紧张,血眸四处眺望着,憨厚的脸庞上带着若有若无的沉痛,少年掩藏情绪的能力显然一般,当视线捕捉到那灵动的黑色时,悬着的心总算是平稳放下。

可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耳边便响起雷紫带着悲意的询问,

“我大哥现在在哪?我要见他!”

“还是来迟了一步吗?”雷塔心头一紧,目中露出沉痛,再也不去掩饰,“极焱大哥,他,他化魔了。现在已经被大祭祀长爷爷镇压了。”

雷塔的话应证了他的猜测,可当事实摆在他面前时,雷紫仍只觉得五雷轰顶,整个世界都在破碎,一抹血迹从嘴角滑落,触目惊心。

他摇晃着身体,直直向后倒下,可只是一瞬,他便仓惶爬起,然后不顾一切,疯了似得向雷神宫向着养心殿方向跑去。

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碎裂,没有人能理解大哥对他的意义是什么,从小相依为命,而他却一直在被照顾,他绝望时他是他的依靠,他开心时,他仍是他的依靠。从来都没有变过…

甚至毫不夸张的说,雷极焱是他的精神支柱,而如今,他的天塌了…!

雷塔愣住了,他就算再迟钝,也知道雷紫根本还不知道他大哥出事了,可如今…雷塔满嘴苦涩,却是久久不能语。

养心殿,雷紫状若疯癫,再也无平日的风度,他就如同世上最贫瘠的人,失去了生命中唯一的宝贵,他的信念崩塌…

雷渊冷酷,近乎无情,只告之少年,雷极焱已被镇压在血魔渊,成为底蕴。

而事实是雷极焱正在天荒鼎内熬炼,在被动传法。

雷紫悲凉,却又无可奈何,他踉跄着步伐向着禁地所在的方向跑去,血魔渊!

他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见到大哥,这是支撑他的唯一信念,可血魔渊是雷氏禁地,任何人不得靠近。

雷紫根本就无法接近,万念俱灰、心若死灰,甚至整个人看不到一丝生气,他就这样漫无目的游荡着,与傀儡无异。

筑基阁内,

雷渊无声的看着,心中闪过不忍,却死死压抑,“孩子,坚强,属于你的未来,还很长很长……”

可下一瞬,雷渊脸色彻底大变,因为雷紫消失了,无声无息,从落叶岭消失不见,甚至整个蛮界都再无他丝毫气息。

———白玉山上,雷紫默默看着,心中一片宁静,漆黑的眼眸中蕴含着本不该出现的沧桑,稚嫩的脸庞上多了一些岁月风霜。

“这就是长大的感觉吗?”雷紫嘴角掀起一抹自嘲,心中一片冷醒。

二年前的一幕,出现在眼前,如同梦幻,那么的不真实。

他在绝望中踏上了一条古径,一条幽径小路,鹅卵石、水流声、翠绿的碧竹,构成了一篇如诗的画卷。宁静、悠远、清新而又悦耳,自然的篇章,芬芳的气息,化作最柔和的清冽,洗涤着少年满是创伤的心灵。

流光溢彩,如梦似幻,每跨出一步,都似踏在时光通道中…

山谷,茅屋,老道士,构成了一个世界。

雷紫心头迷茫,无喜无悲,似遗忘了一切,可心却莫名阵痛,他抬头看着蓝天白云,周围黯然绿意,四周的一切陌生中透着隐约的熟悉。

少年举目茫然,一如他此时的不知所措,或许本能是这世上最难丢失的能力,雷紫看到盘坐在茅屋前的老道,就如同溺水之人看到最后一根稻草,死命的抓住。

“老前辈,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雷紫无处安放的双手,缓缓的放下,心头一片空灵,似遗忘了什么,又似莫名触动。

“你从何方来,欲到哪里去?”老道睁开眼眸,深邃如星空,声音如一汪清泉,注入心田。

少年漆黑眼眸中满是茫然无措,可老道的话似带着奇异的魔力,使得记忆如潮水涌了心田,好奇、天真、快乐、无助、茫然、依赖,直至痛苦、绝望、悲凉……一生中的情绪似化作音符,叮叮中注入心间,使得少年身心颤抖,可偏偏老道的话满是清冽,安抚着破碎不堪的心灵,使得雷紫情绪在绝对得宁静中细细体会着起伏跌宕,看似矛盾,却无巧不巧体现着少年自身的与众不同。

——正如少年无法感觉到肉身在红尘中的争渡,体会不到疼痛,感觉不到舒适,不知何为清凉,亦不知什么叫炎热…

就如同一个人,永远不知道一只蚂蚁在世界的意义,永远无法了解到小草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

就如同雷紫的灵魂,寄托在虚无之中,如同浮萍,无依无靠,感触不到自身在红尘滚滚中的跌宕起伏……

风很静,落叶飘摇带着柔和,雷紫怔然而立,茫然的心刺痛着,却偏偏一片宁静,黑发清扬间,似要融入画中…

“你从何方来,欲到哪里去?”他不知,就如同他体会不到肉身的疼痛,亦如肉体体会不到心中的迷茫。

他怔怔的看着白皙的手掌,直至鲜血从指尖参透,模糊了他的世界。

一如曾经,雷极焱一刀一刀刺入身体,使得血色模糊了他的视线,却温暖了他心中的迷茫,更撑起了他的世界……

“我从绝望中来,欲再到绝望中去。”雷紫木楞,他不知为何,却心中有着明悟,似乎唯有这句无厘头之话,能体会他现在的心情。

“绝望中来,再去往绝望…”老道轻笑,目中露出奇芒,“既如此老祖就助你从绝望中走出来,至于再去往绝望,究竟是柳暗花明,还是无底深渊。全看你自身造化。”

雷紫目中瞬间明亮,本来无厘头连自己都不懂的话,随着老道话语回荡却是明悟在心,没有多余的话语,少年深深一拜。

“来来来,将这二颗种子撒下,静待下次便能破土,你来红尘争渡…”老道含笑,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二颗种子便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手中。

雷紫依言接过二颗种子,按照老道的指示随意将其撒在一片空旷的紫色晶石之上。

老道宽袖道袍一甩,雷紫便置身一片奇异世界之中,入目所望竟是琳琅满目的书籍。

书籍大都是竹卷、羊皮卷所制。

有各种密辛,更有功法卷轴等等,雷紫目瞪口呆,虽有些震撼,可今天所经历之事,本就梦幻缥缈,倒是马上镇定下来,正要拿起书籍翻看,老道话语却适时传来。“这些书籍你只可翻看其一,缘由心定!”

雷紫神色一僵,收回了伸出去的手,仔细的在这由书籍组建的海洋中寻找起来。

期间并没有碰触任何书籍,小心翼翼的打量起这些书籍,体会着这些书籍的气息,想找出最适合自己的功法,或者能帮助到自己的一些秘闻。

时间流逝,雷紫浑然不知,细细的踏过每一处空地,隔空观察着每一卷书籍。

有的卷轴气息浩瀚、深邃,也有的霸道绝伦,还有的阴柔而又犀利,海量卷轴竟无一凡品,似要破空而去,却偏有股无形之力死死的束缚着,使得这些卷轴书籍安静躺着。

雷紫心中震撼的同时,目中也不由有些火热,突然眼眸一亮,满是惊喜。

一卷深紫色的卷轴静静地躺在空中,没有慑人的气息,显得很是内蕴,令人惊异的是卷轴周围的空间竟然有着小范围的塌陷,而吸引雷紫的是卷轴之上若隐若现的电芒,一种淡淡的同源之感,使得雷紫目光牢牢被吸引。

这紫雷卷轴无论是名字还是气息都跟雷紫有着一定程度的吻合。

不再犹豫,雷紫将手伸向那紫电卷轴,可就在他手堪堪要碰到卷轴之时,一本书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那是一本不是很厚的书,柔软的纸张,用一根白线将纸张穿钉起来,封面是彩色的,这是一本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书籍。

普通是指这本书是一本凡书,而不普通之处则是雷紫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形态的书籍。

可是雷紫目光在看到这本书时,便再也无法离开,甚至他的灵魂产生了强烈的悸动,那是一种共鸣,更是一种灵魂深处的牵动,似乎这本普普通通的书籍,跟他的缘分是轮回也无法斩断的牵绊……

雷紫伸出的手折回,毫不犹豫的将这本彩色的书籍捧到手中,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是唯恐弄坏了手中的柔软纸张。

这不是错觉,他只需要轻轻一撕,绝对就会将这本书撕成碎片。

开篇,便是一颗蔚蓝色的星球,很美…

那里的世界有着蓝天白云,那里没有修行,远没有蛮界的血腥,哪里的人类脆弱的超过了他的认知,可偏偏那里的人类,是那颗蔚蓝星球绝对主人。

……

雷紫痴痴的看着手上的书籍,没有密辛,更不是什么绝世功法,有的只是对一个普通世界的介绍。

雷紫合上书籍,目中露出向往之色,也就在这时,老道的话语回荡在脑海中。

“孩子,记住,今日因将是他日果…”

“好好将你所看到的,记在心里,传播出去,二年之后,再次回来,你将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你现在所看的书籍,是一本关于地球的书籍,我希望你能如一名普通地球人一样,这二年内不要去修炼。”

……

“地球…”

雷紫呢喃,忘了一切。

――――

我心中有些痛,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无厘头。

我迷茫了,因为我发现自己写的小说一直到目前有二十章。

可还没进入蛮界。

也就是说这段梦幻的旅程最少还有六章以上。

可,我突破发现不知道自己写的什么。

我不知道,读者会不会接受,能不能认可。

真的,心痛,可是放弃么?

不会,因为这十年,整整十年,我脑海中都是这本书,缠绕了我日日夜夜。

放弃的话,我心里会很难受,或许这道坎跨过去之后,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目前,真的很迷茫,

快了,或许跨过之后,我会把真正的经典呈现给大家。

梦续,希望得到大家的认可,很希望有人评论,无论好坏给个建议。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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