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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神针出四海震荡 海眼平公豹重现

公豹囚居北海,虽然被敕封为东海分水将军,但是自从有了敖家四龙王,分水将军也不用做了,于是公豹整日与鱼虾为伴,点拨了不少鱼精灵怪,就这样过了一千年。

突然有一天,四海震荡,鱼虾海蟹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仿佛世界末日一样。东海龙王敖广把申公豹从北海请到东海龙宫之中,在去东海的路上,公豹问道:“此去所为何事?”“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猴子,自称美猴王,向我索要兵器,不给就砸我龙宫,给了他吧,他又嫌弃不称手,一直闹着不肯走,上仙快去看看吧。”公豹说道:“带罪之人岂敢称上仙,龙王取笑我了。”等到到了东海,公豹见了那猴子,说道:“你这神兽,为何到东海闹事!”那猴子说道:“我可不是神兽,我是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孙悟空是也,听人说东海兵器甚多,所以到东海求老龙王借称手兵器一用,谁知这老龙王忒小气,不肯拿良兵利器予俺老孙。”公豹定神一看,得知这孙悟空道法在自己之上,于是说道:“吾观足下天生神力,这些凡人兵器怎么可以给你用呢,我知道东海有一个地方,有一定海神针,重达一万三千斤,你若能拿起,借予你又何妨?”敖广听到这句话吃了一惊,忙拉住申公豹到一旁小声说道:“这定海神针,乃是上古大禹留下的定四海之宝,被这猢狲拿去怎可好!”“老龙王放心,我谅他也拿不动,若不这么说,他把你龙宫砸了,老龙王难道还要和我去北海海眼里居住么?”“上仙见笑了,老龙这就带路,去让众位看那定海神针。”说罢前头带路,公豹,悟空随后紧跟。

在海底走了大约五里,到达龙宫后面,只见一个高约三丈的大柱子。敖广说:“孙悟空,上仙和你说的定海神针就是它了,你权且一试,如果拿不动的话,还是早些离开吧。”孙悟空围绕着定海神针转了一圈又一圈,说道:“这个柱子做兵器还是太大了些。”话音刚落,定海神针便小了一圈。三人都大吃一惊,公豹忙掐指一算,得知这定海神针乃天产神兵,悟空乃是吸收日月精华,天生地长的石猴,故而悟空能操纵定海神针。这边悟空接着说道:“还是大了些。”那定海神针应声而小,悟空接着说道:“小小小……”终于,定海神针变得与普通兵器大小,但是重量丝毫未变,悟空拿起它就像拿起一把木棍那般轻便,不自觉的便拿起定海神针耍起来,顿时地动山摇,四海混沌。敖广忙对申公豹说:“上仙快阻止他啊,放回定海神针,否则四海根基不在啊!”公豹说道:“此定海神针就是为孙悟空而生,况且我道法不如他,如何能阻止。定海神针既去,北海之眼遂平,我也没有必要留在北海了,告辞。”说罢,便与孙悟空一齐离开。龙王大失所望,在后面大声喊叫也无济于事。

到了岸上,悟空对公豹说道:“你这厮甚是奸诈,借俺老孙的力量来帮助自己逃脱的吧。”公豹说道:“要不是我,你还是没有一件称手的兵器呢!”二人相视而笑。公豹问道:“你今后作何打算呢?”“这个俺老孙没想过,在花果山逍遥快活也未尝不可!”“昔日封神,共有三百六十五位正神肉身成圣,我看你的本领,都在他们之上,你不如就叫大圣吧。”悟空说道:“大圣,嘿嘿,大圣好,天庭诸神太白金星,托塔天王皆有名号,那依道长所见,俺老孙该叫个什么名号。”公豹捋了捋胡须,沉思片刻说道:“你乃是天生地长,本领齐天,不如就叫你齐天大圣吧。”悟空道:“齐天大圣,齐天大圣,哈哈,俺老孙也有名号了”“还有你那神兵,老是叫定海神针也是不妥,它是棒状,又能如你所意,不如就叫如意金箍棒吧,你看如何?”悟空回答道:“依道长所言,就叫它如意金箍棒。”说罢,把定海神针四字抹去,刻上如意金箍棒。临近分别,悟空说道:“俺老孙就住在此去向东二百里的花果山,道长如果有难处,皆可来找。”公豹拜谢,二人就此别过了。

公豹来到人间,所识一切都变了模样,路人都以异样的眼光看着公豹,自商末经千年之后,人间以是汉代,道士打扮都是束发青袍,没有人像公豹一样散发黄袍短袖的。公豹也顾不了太多,土遁来到朝歌,但不曾想这里已是一片荒芜,杂草丛生,哪里还有半点殷都的样子。公豹不觉已潸然泪下,心中默念:“太乙啊,我申公豹虽然没有为你保住江山社稷,但是我也落个填北海之眼的下场,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公豹卜卦,得知一千年来人间之变,武王伐纣建立周朝后出现周公辅政,成康之治;然后就是春秋战国,群众逐鹿;颛顼后裔嬴氏一统六国,建立秦朝,始称皇帝;秦二十世而亡,项羽取而代之;刘邦击败项羽建立汉朝;汉景帝击败同姓诸侯,武帝击败匈奴;王莽代汉自立新朝;然后群雄并起,最终刘秀坐了天下,重建汉朝;如今已经传了十代,现今皇帝是灵帝刘宏。申公豹收齐卦象,叹息道:“又是一个乱世啊!”

正在此时公豹仿佛听到一个声音说道“申道长,申道长……”声音苍老而沙哑,公豹寻找声音来源,但是上天入地竟求访不得,公豹跟寻声音土遁八百里,到了河东解阳,那声音却又戛然而止,公豹苦死不得其解,“究竟那声音引我到此所为何事?”于是公豹便卜卦一算,知道了大致情由。公豹换了衣装,变化了一副儒生打扮,来到解阳最热闹的大街上,当时正逢集会,看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往,公豹不由感慨,“我十岁就参悟道法,二十岁拜元始天尊学道,到了现在,我除了一点道术之外什么都不会,那么我在这个地方怎么谋生呢?”公豹在街上踱步,不由的来到一处算卦摊前,摊前有一幡,幡上有“趋福避祸,天定人命”公豹在摊前坐下,说道:“上天真的能定人的命运吗?”摊主说道:“人命由天定,祸福在心中,先生是求姻缘还是求仕途?”“都不是”公豹回答道:“你算算你还能在这摆下去么?”摊主说道:“你这是何意?我周半仙在此算命二十年,还没有人质疑过我呢?”公豹笑道:“如果我明天还能在此见到你,我便给你二十金,如果我见不到你,这个摊就给我了。”“你可说话算数?”“算数”周半仙笑着说:“那你就等着给我二十金吧,哈哈。”公豹转身离开了,头也不回的说道:“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就到分水将军祠中点一支香吧。”

次日清晨,周半仙没有出摊,申公豹做在周半仙的卦摊前帮人算命。原来的摊主周半仙永远都不会来了,因为周半仙昨晚讨债被人在在半道上杀害了。申公豹坐在周半仙的位置上,只不过那幡上换成“天定人命,人改天道。”一个路人看到了,笑着问道:“你这术士甚是奇怪,人怎么还可以改天道,这不是痴人说梦嘛。”“敢问施主大名,作何生计?”公豹反问道,那个人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叫李文,杀猪为业。”公豹说道:“回到家,在屋子靠窗的位置点上三支蜡烛,纸元宝铺满走廊,并在你父亲房间门口贴上符咒,可保你父亲一命。”李文说道:“你这个疯子,你父亲身体健朗,怎么可能快死了,真是无可理喻。”说罢,便气呼呼的走了。公豹叹曰:“世人皆以为受命于天,却不想受命于己乎!”

话说两头,周半仙被杀之后,鬼魂在人间游荡,鬼差来抓他,吓得他到处乱窜,想起申公豹的话,径直跑到分水将军庙中,鬼差不敢进,只得在外蹲守。周半仙看了四处,没有香和火,正着急,集中精力想香,手中竟然出现了一根香,眼睛盯着香看,香果然着火。周半仙将香插入祭坛中,拜了又拜,片刻,申公豹果然出现在庙中。周半仙大惊,说道:“小生不知大仙圣容,无意冒犯大仙,还请大仙不念旧过救我一命。”公豹说道:“你有何事需要我救?”“小人死的冤啊,大仙可有起死回生之术救救小人。”公豹大怒,说道:“你屡次泄露天机,现在正是你的报应,有什么冤枉的!”“大仙息怒,小人知错了。”公豹说道:“杀你的是你的邻居赵甲和王二,剩下的你看着办吧。”“可是大仙,外面有鬼差拦路啊!”周半仙说道。“唉!真是麻烦,我在你身上布下一道咒语,鬼差就看不到你了。”公豹说道。“多谢大仙。”公豹念咒,催动神符,周半仙出了庙门,鬼差果然看不见了。公豹说道:“你此去不可滥杀无辜,你若不听我话我必教你神形俱灭!”周半仙磕头谢恩往自家方向去了。

第二天,公豹照常出现在卦摊,街上有人议论:“听说了吗,前晚死的那个周半仙的邻居王二,赵甲被人杀了。”“听说了,我听说那不是被人杀的,那是被鬼杀的,死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咦,快别说了。”公豹微微一笑,对着帆布袋说道:“这下你该满足了,安心上路吧!”说罢一缕青烟随两团黑气飘向远方。

又过了三天,李文跑来找到申公豹,跪在地上说道:“悔不听大师之言,导致家父猝死,唉!”公豹扶他起来,说道:“你父亲的死是天命,能改最好,改不了也是天意。”李文对公豹崇拜不已。从此,申公豹名声一天比一天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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