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谁?”我试图在黑暗中找出声音的源头。
“我啊……甜甜。”
“你怎么还没睡?”我快步来到甜甜床边。
“我睡不着。”
听着她沙哑的声音,我又心痛又难过,想呵斥她,但到嘴边的话又滑到肚子里去。“感觉怎么样?肚子还痛吗?”我伸手摸摸她冰冷的额头。
甜甜摇摇头。
我还是忍不住说了她几句:“谁叫你这么傻,傻瓜。”
甜甜小声地抽泣。我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刚动完手术,身体还没恢复呢,可别感冒了,盖好被子啊。”
“老大……”
“嗯?”
甜甜眼圈红红的,“你说,啊孙是不是真的爱我?”
我好奇她为什么会这么说,“怎么这么说?”
“没事了。”她突然躺下去不说话。
我就站在她的床边,想了一会儿,“这个说明不了什么,如果我是你的男朋友,你怀孕了我也会叫你去医院。你别怪大块孙了,毕竟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难免会害怕,但这说明不了他不爱你。你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难怪甜甜会怀疑大块孙是不是真的爱她,那时候,一个一米八的大块头在医院吓得脸色铁青,比甜甜还要紧张,没有一丝承当责任的坦然。爱一个人,就应该为对方负起责任,任何不以负责任为责任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我摇摇头,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杯子走出去打水,打算打完水后再回来上厕所换身衣服。
……
“Welcom,to,have,English,class,l,am,miss,huang.We,see,again……”这个年过五十还喜欢自称“miss”的英语老师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开始“一周二度”的搔首弄姿和服装秀。说她搔首弄姿呢,一点都没说错她,都五十多的人了,还喜欢模仿二十来岁年轻女孩子的动作姿势,扭着那大圆滚的屁股甩着那头烫着黄黄的头发,一排龅牙外的一张薄嘴唇一张一合,然后唾沫在空中飞横,坐在第一排的学生往往望之惶恐。说她是秀服装的,她也确实是,看她那身红红绿绿的衣服,一年也就有一次被使用权,我当她的学生两年了,从没见过她在一年里穿同一件衣服两次,所以说她至少有365套衣服。听说她的老公是什么什么海归的服装设计师,她本人也是留学回来的,所以她的衣服算有国际味道。可是,衣服再怎么漂亮,也掩饰不了她五十多岁的年纪和一张与年龄相符的黄脸。我们还在背后看着她的时髦衣服,喜欢得流口水羡慕得不得了的时候,miss黄及时地转过身来,我靠,大家刚刚还是欣赏的神情瞬间变成一个个厌恶的眼神。痛惜!痛惜!可惜了这一身漂亮衣服啊,真可谓一张黄脸毁了一切!
“真讨厌!”甜甜白了一眼厌恶地说。我也无奈地摇摇头。每周上这个老师的英语课是我们最厌恶的,简直就是我们这些学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学生的灾难,这种课还要每周上两次!
听miss黄叽里呱啦说了一堆,然后大家都没心思听下去了,有人睡觉的睡觉,玩手机的手机,最后,miss黄没撤了,停了下来,改为中文:“本周有个交流会,我校的学生要到本市xx医学院去。”
大家顿时兴致来了。miss黄看出来有转机,忙清了清嗓子,“加拿大的著名Jina教授到医学院开讲座,医学院那边也邀请我校了,名额有限,还好我和Jina教授是认识的,为我们班多挣到了几个名额,你们要珍惜啊……”
全场哗然。甜甜用手捅捅旁边的我,“哇,老大,听到没有?医学院耶,全市的精英才子都集中在那里,那可是盛产帅哥的地方!”
我掩嘴失笑,“我们要不要去啊……”
“去啊,为什么不去。”甜甜挺直腰一本正经地说:“既然人家都邀请我们去听讲座,我们就应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