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胥他,他真的很好!”任丹丹说,盯着白擎手里合在一起的两枚贝壳,眼睛一眨不眨。
“阿胥自然是好!”白擎道,眼中有种孩子气的骄傲。
任丹丹不觉莞尔,脱了鞋,蜷缩着双腿,捧着咖啡看向窗外,“今天的天儿,真蓝啊!”
良久,又说:“白擎,你怪过安胥吗?”
如若不是安胥这枚贝壳,她这只小白兔又怎么可能一次次逃脱白擎这头大灰狼的魔爪?
白擎摇头,身体后倾靠着沙发,定睛看着任丹丹,“以前有一点,但现在,我谢谢他!”
“那我也谢谢你!”任丹丹回头,微笑示之。
有些事不需说明,但两人都已心知肚明。
“丹丹,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不告诉阿恒?还有,一个月前伊尹来陆氏,明明已经撞见咱们俩,为什么他回去后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想要什么动静?”任丹丹反问,不觉好笑,“大总裁,有一件事希望你搞清楚,伊伊已经不是从前的伊伊了,让他帮我向仲恒瞒一件事,轻而易举!”
“理由?”白擎不解,“我想不通你瞒仲恒对你有什么好处?”
任丹丹轻哼,摇着头叹了口气,道:“因为我和仲恒是朋友是哥们儿啊,我可以让他为我做任何事,可唯独这件,我不能!”
上学时,她最爱做选择题,不管会不会做,随便蒙一个都有四分之一的正确率,而且还不费时,ABCD,写起来又快又轻松。
可是后来,她却最厌恶选择题。
从青青和孩子,到景玉和安胥,一桩桩一件件,每道题都难之又难,所以,她又怎么忍心让仲恒来做她和白擎这道选择题呢?
“值得吗?”
“白擎,很多事情是不能用值得和不值得来衡量的,我不想让你们二十多年的情谊因为我而出现隔阂,目的达到了,就OK了!”
“你觉得你达到了?”白擎问,语气不觉冷了几分。
任丹丹摇头,淡淡苦笑,“白擎,我已经让步了,你也让让步好不好,咱们就此打住,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白擎从牙缝挤出这六个字,“任丹丹,你说的轻巧,你是瞎了还是聋了,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
“喜欢我什么?”任丹丹反问,“白擎你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身体吗,好,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任丹丹!”白擎怒,长臂一挥扫向茶几上的咖啡机,顿时狼藉一片。
任丹丹握拳,眼中噙着泪水,扭头不言。
见状,白擎更是憋闷,绕过茶几走到任丹丹面前,单手捏着任丹丹的下巴,强迫任丹丹与他对视,“任丹丹,你来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好,就这么入不了你的眼?”
“不……”任丹丹摇头,泪珠一串串滚落,灼伤了白擎的手心。
白擎回神,触电般收回手,他是怎么了,怎么又动手了?
“白擎,你很好,除了脾气大点儿,嘴巴欠点儿,又爱动手,自大,目中无人……”
“任丹丹!”白擎咬牙,蹲下身,拧眉看着任丹丹,“能把‘除了’收回去吗?”
给了他两个字“很好”,然后又列举出一推毛病,夸他还是损他呢?
任丹丹莞尔,伸手抚平白擎的眉心,轻轻笑道:“我说的是真的,白擎,你很好,真的很好。是我的问题,这里……”
说着,任丹丹杵向自己的心口,“六年前,这儿和孩子一起空了,你要的我没有,也给不起。”
“我要的是你!”白擎道,目光坚定,掷地有声,“任丹丹,你不用有压力,你什么都不用做,让我喜欢就够了!”
若他能暖活她的心,是他造化。
若不能,是他笨,他就努力一辈子,这辈子不行,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
“我怎么就说不通你呢?”任丹丹气得哭出声。
白擎笑,大掌包裹住任丹丹的小手,温柔至极,“因为不想被你说通啊,任丹丹,要是被你说通,我就失去你了!”
“白擎,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丹丹,你可以不答应,但我可以一直等,等你愿意的那一天!”
“你……”
“不过有些话我要说明,我白擎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如果等不到,我认了,是我白擎没本事,但如果别人捷足,丹丹,别怪我心狠,我定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她可以不答应,可但凡有一天她想找个依靠,除了白擎没有第二个选择!
不由自主地,任丹丹打了个寒战,温柔了一上午,这才是白擎的本性啊!
“你若想向我一样孤独终老,随你!”说着,任丹丹甩开白擎的手。
白擎苦笑,慢慢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视众生。
“丹丹,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可好?”
没有声音,白擎等了几秒,道:“不和我在一起,景玉的原因占了几分?”
安胥和景玉,终究是横在他们之间的银河,他们天各一方,他们又怎么可能双宿双飞?
“一半!”任丹丹道,干净利落。
“那么另一半呢?刚刚的理由是全部吗?”
“也是一半!”
闻言,白擎转身,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希望从最后的四分之一找到希望,可任丹丹的话就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把他浇的透心凉。
她说:“白擎,两个太强势的人在一起太累,我累了,很累很累,如果你接受不了我身边有人,我可以一个人,但是你,我希望你能找到适合你的那个人!”
适合,什么才是适合,白擎大笑。
喜欢才是适合,她任丹丹就是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