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白擎声未动身先行,一个箭步冲上前,将景玉牢牢接住。
踩空的一刹那,景玉下意识地去抓楼梯的扶手,身体虽然急速前倾,可感觉却并非如此,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那种想抓又抓不到,想站又站不稳的无助感让她力不从心。
当身体安全着陆,撞上那一堵结实的胸膛时,景玉傻住,呆呆地看着白擎,大脑一片空白。
白擎抱住景玉后,顾不得景玉的呆愣的神情,动作轻柔地把景玉扶正,然后蹲下身关切地检查:“有没有扭到脚?”
景玉机械地低下头,看着半蹲在脚边的白擎,眼睛突然有些湿润,女人就是这么奇怪,总是能被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感动的一塌糊涂。
得不到景玉的回答,白擎伸手捏了捏景玉的脚踝,确定没有伤着之后,放心地点了点头,站起身笑着嘱咐:“以后小心点儿!”
“谢谢!”景玉由衷地道谢。
白擎愣住,不可思议地看着景玉,这些天她被景玉当成透明人,到处碰灰,别说一句话,就连一个笑脸景玉都吝啬施舍于他,可现在,景玉竟然笑着跟他说谢谢,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景玉姐,你还好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张红艳心急如焚地奔过来,将景玉上下打量个遍。
景玉摇头轻笑,收回和白擎交汇的视线,转身把怀里被她捏的有些变形的普洱饼交给张红艳,“我没事,给,拿去吧!”
张红艳狐疑地看了看景玉和白擎,没有说话,识相地返回柜台内。
张红艳走后,景玉把脸偏向一边,抿唇不语。
白擎轻轻蹙眉,有些局促和不解,以往这个时候景玉不都是像躲瘟疫一样躲他吗,为什么这次不躲呢?
“你……”白擎上前一步,刚准备拉近两人的距离,突然随身携带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收回步子后退一步,转身接听电话:“喂,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白擎大步流星地离开,走了几步他蓦地收住脚,顿了顿,然后转过身,看向依旧站在原地的景玉,笑着交代:“我有事,先走了!”
听到声音,景玉抬头,淡淡一笑,轻轻地“嗯”了一声。
白擎莞尔,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步离开。
。。。。。。
下午两点,白擎准时出现在宜海宁空,柜台里只有张红艳一个人,不见景玉的踪影,顿时心里升起一股无名之火,白擎敲着大理石制的柜台台面,声音冰冷地问:“景玉呢?”
张红艳闻声抬头,扬起一张明媚的笑脸,解释道:“白先生您来了,景玉姐在玻璃花房等您!”
玻璃花房?
白擎挑眉,心情立刻多云转晴,这么多天的卧薪尝胆终于得到了上楼的许可,不容易啊!
因为陆氏大楼和宜海宁空地理位置的关系,白擎对宜海宁空二楼的了解要远多于一楼,但这却是他第一次踏上二楼,原来真真切切地身处其中与站在高处远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景玉坐在玻璃花房的沙发上,低头鼓弄茶几上的插花,白擎推开门,轻轻坐到景玉对面。
“你在等我?”白擎问,率先夺得主动权,聪明的人总会习惯占得先机。
景玉轻笑出声,这样分土必争的白擎她还是第一次见。
笑着抬起头,景玉直视白擎,坦然承认:“是,我在等你!”
“等我做什么?”白擎又问,他才不相信景玉在这里等他是为了和他喝茶晒太阳!
景玉敛容收笑,定定地看了白擎几秒,然后静静开口:“为什么接近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安胥!”白擎直言不讳地答道,一针见血地把仲恒不敢提及的重点赤裸裸地摆上明面。
景玉的眼睛闪烁了几下,迅速低下头。
白擎不管景玉的反应,他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既然事情开了头,他就要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接近你是因为安胥,我想知道能把安胥打败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至于目的,是因为仲恒,他临走之前把你托付给我,让我好好照顾你!”
白擎顿了几秒,注视了景玉片刻,话语中带了几分玩笑的意味,“我不认为你需要被人照顾,但身为你的安全负责人,我觉得我有必要从你的危险人物黑名单上除名,所以,我出现了!”
景玉低头把玩手里的香水百合,静默不语。
白擎见状,也从茶几上的插花上拨出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捏在指尖碾玩,“景玉,别的我都不关心,你只需要告诉我一点,我除名了吗?”
景玉想了几分钟,然后眸色清明地看向白擎,条理清晰地说:“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
“你说!”白擎挑眉,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你真的喜欢丹丹?”景玉一瞬不瞬地盯着白擎,好像生怕错过某些重要的细节。
“是,我喜欢她!”白擎坚定地答道,顺便解答了景玉眸中的疑问,“我不动她原因有很多,安胥占了很大比重,还有一点就是我真的喜欢她,所以我不想勉强她!”
景玉会心一笑,脸上的笑既苦涩又佩服,“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要在我面前提起安胥?”
白擎一声轻哼,笑着反问:“不能提吗?安胥是个人,不会因为不提就不存在,如果你心里没他,我提了又有什么影响?如果你心里有他,算就没人提,他照样能卡在你的心头,有什么区别吗?”
有什么区别吗?
是啊,提与不提,有什么区别吗?
“你的问题我都解答了,现在该你回答我了!”白擎没有忘记他多日来的目的。
“我除名了吗?”
“嗯!”景玉点头。
白擎轻笑,心情大好,“如果你愿意,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大事小事难事易事,我来者不拒!”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