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丹丹,你~敢~!”地狱传来的怒吼惊醒任丹丹,戒指滑落指尖,在地砖上弹了几下,滚到白擎脚边。
戒指还在持续滚动,白擎笑着抬脚,吱的一声,戒指与地砖摩擦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然后便消失在白擎脚下。
任丹丹心头一惊,抱歉地看向肖墨。
肖墨轻轻摇头,拍着任丹丹的手背安抚一笑,“有我在!”
说完肖墨松开任丹丹,阔步来到白擎身前。
“麻烦请抬脚,我要拿回我的戒指!”
“呵呵!”白擎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之以鼻地笑道:“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各凭本事,看是你守得住,还是我拿得回来!”肖墨面无表情地回道。
“呵呵,你认为你打得过我?”
“不,我只认为我拿得回戒指!”
话落是很长时间的沉默,两人静默对视,突然肖墨抬脚,出其不意地扫向白擎的下盘。
白擎跟着抬脚,轻松躲过肖墨的攻击。
守在宜海宁空外面的人看到大厅里的变故,一窝蜂涌进大厅,将肖墨团团围住。
景玉和任丹丹皆是一惊,虽然她们不知道肖墨的实力,可肖墨一定不是白擎的对手,再加上这么一群黑衣人,肖墨还有活路吗?
“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
没等景玉和任丹丹说话,白擎便冷声命令,待黑衣人出去后,他又把两个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赶出去。
“有两把刷子,是我小瞧你了,但在我眼里,你连只蚂蚁都不算,这样吧,来场公平的较量,看你敢不敢拿!”
说着白擎脚跟着地,轻轻抬起脚背,露出戒指的身影,然后神情自在地看着肖墨。
肖墨眉头紧锁,思绪飞快地运转,他不喜欢这种卑躬屈膝的方式,刚刚的较量虽然短暂,但白擎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不得不承认靠他自己的方式根本拿不回戒指!
衡量再三,肖墨挺着腰板慢慢低下身。
“肖墨!”任丹丹急切地叫道,不住地朝肖墨摇头。
看到任丹丹脸上的焦灼,肖墨突然释然,他在骄傲什么,他要拿的是他和任丹丹的婚戒,别说低头,就算是要他的命,又有何妨?
想到这,肖墨迅速蹲下身,躬身去拿白擎脚下的戒指。
嘎嘣!
预料之内的事情,白擎的脚重重落下,指骨错位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宜海宁空的大厅。
肖墨倒吸一口冷气,眉皱成一团,额上鼻尖渗出细细的汗珠。
“肖墨!”任丹丹被傻呆,叫着肖墨的名字快步上前。
“啊~”压抑的低吼从肖墨口中发出,白擎瞪着任丹丹,咬牙威胁:“任丹丹你再上前一步,信不信我把他的手骨碾碎!”
脚停住半空,任丹丹惊恐地看着白擎,慢慢把脚收回。
此刻的白擎如地狱杀来的修罗,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戾气,这样的白擎是任丹丹陌生的!
成功阻止住任丹丹,白擎低下头,漫不经心地欣赏肖墨痛苦的表情,脚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活得不耐烦了,敢跟我抢女人,纽约混了那么多年,没听说过我杀罗的名号吗?”
杀罗?
肖墨震惊,南北美洲的头号杀手,没有组织没有原则,所杀之人全都是政商要员,每一次行动都能让南北两洲的政商界震上两震。
白擎竟然是杀罗!
“乖乖滚出去,我既往不咎,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着白擎脚腕微动,一个巧力将肖墨甩到大厅的入口处。
戒指乒乓滚动,滚回任丹丹身边。
任丹丹低下身,含泪将染满鲜血的戒指握在掌心。
肖墨趴在地上,右手不听使唤地颤抖,血一滴滴滴落,染红了他的眼。
如果白擎只是陆氏的总裁,后果再严重他也能承受,可是白擎是杀罗,他真能为了任丹丹而不顾家人的性命吗?
看出肖墨的为难,任丹丹自嘲一笑,认命地闭上双眼,够了,真的够了!
拖着沉重的步子,任丹丹来到肖墨身边,把那枚染着肖墨鲜血、已经变形的戒指套在肖墨左手的无名指上,“肖墨,你走吧!”
“丹丹,我……”肖墨扭过头,他无言面对任丹丹。
“什么都不用说,我懂,都懂,你放心,他不会拿我怎么样,我会好好的!”
景玉擦掉眼泪,无声地转过身,肖墨的苦她感同身受,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可他们没有权利让亲人和自己一起遭罪,那样就太不孝了!
手机就放在柜台里,伸手就能够到,景玉拿过手机,点开联系人,安胥的名字猛然映入眼帘。
以前景玉的通讯录排列有序,前五名从未变过:阿爸、阿丹、阿哥、阿妈、阿嫂。
可自从有了安胥,第一名就被安胥稳稳占牢!
景玉冷笑,多么讽刺的第一名!
深吸几口气后,景玉抿了抿唇,毅然决然地拨通安胥的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
这是景玉第二次从安胥的电话里听到这个声音,如果说上一次是心凉,那么这一次便是心死!
“白擎,你疯了!肖墨,你快走,我求你,你走!”
任丹丹歇斯底里的声音传入耳中,景玉惊恐地转过身,就看到白擎拿着手枪指着肖墨的脑袋。
肖墨没有走,不仅没有走还站起身将任丹丹护在身后,那一刻,景玉欣慰地笑出声,泪水滑入嘴中,她尝到了不一样的味道,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