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干活,用劳动来麻痹思想,这个方法很管用,好几次她的大脑有了短暂的平静。
可是后来,她被监视了,真是好笑,他们在怕什么?
她看到仲恒眼中的愧疚与担忧,其实,对于仲恒这个帮凶,她一直没有太多情绪,因为主导的从来不是他!
安胥走了,那个控制了她近三个月的男人走了,她一不喜欢他,二不爱他,她应该若无其事的呀!所以,她让自己表现的若无其事,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哭了!
眼泪如同泄了闸的洪水,来势汹汹,不可逆挡!
为什么哭?
她不知道!
如果非要说出个理由,应该就是“委屈”吧!
她多委屈啊,因为马兴鹏一句话,她守节多年,只为等那个与她携手白头的人出现,却最终被他毁了!
他还逼她做选择,陪他上床,凭什么啊?
终于,她接受了现实,接受了他,他却拍拍屁股走人,美其名曰还你自由!
呵!真行!
那走吧!
南极?不是能耐吗,怎么不去火星?
只是,平白无故让丹丹陪她掉了那么多眼泪,她好愧疚!
她不想哭,如果可以,她想大笑,举杯庆祝最好,可是她好没出息!
哭不尽的委屈,泣不完的泪水,原以为她会效仿绛珠仙草泪尽而亡,却没想到因仲恒的一席话而停住了哭泣。
仲恒的话让她想起了曾经快乐的日子,是啊,曾经,他们多快乐!
笑过,痛过,哭过,然后就该是忘记了!
细算来,那段如炼狱般生不如死的日子,也就短短一个月,在她近三十年漫长而丰富的过往中,不过是一低头的瞬间,一眨眼的存在,就把他当成一片云,风一吹,就散了吧!
景玉看着镜中既熟悉而陌生的自己,喃喃自语:“景玉,你自由了!”
一抹笑从心间传至嘴角,蔓延全身!
。。。。。。
景玉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任丹丹正急得在屋子转圈圈,见她出来,任丹丹立马停在原地,装作轻松的样子,呵呵笑道:“你洗好啦!”
“嗯!”景玉淡淡地笑了笑,没有戳破任丹丹的伪装。
餐厅里,仲恒依旧靠在窗前发呆,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来啦!”
晚饭很有营养,都是清淡的小菜,景玉没有多吃,照旧喝了半碗粥。
回到房间,任丹丹去洗澡,景玉便将凌乱的屋子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任丹丹从浴室出来没有看到景玉,慌张地跑到客厅,看见景玉在客厅擦桌子,才靠在墙上缓缓松了一口气
景玉顿住,抓着抹布的手用力握紧,狠狠地抿了抿,强迫自己不去咬嘴唇。
过了几秒,她直起身,波澜不惊地看着任丹丹,淡淡开口:“丹丹,我没事了,你不用紧张!”
任丹丹的眼睛闪烁几下,闷头走到景玉身边,伸手扯掉景玉手里的抹布,丢到一边,然后拉起景玉的手,心疼地说:“景玉,你心里难受可以和我说,不想说也没关系,只要你别憋着,怎么发泄都可以!”
景玉反手握住任丹丹的手,微笑着摇头:“丹丹,我真的没事,可能心里还有点儿不舒服,但那也只是一点点,日子还在继续,安胥已经成为过去,我不可能让他影响到我以后的生活!”
任丹丹诧异,如此心平气和地提到安胥,难道景玉真的释怀了?
“景玉,你确定不是因为打击过大才说这些话?”
景玉无语翻白眼,笑着反问:“任丹丹小姐,我的样子像受到打击的吗?”
“哇~”
景玉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尽,任丹丹便“哇”的一声哭出来,那一嗓子哭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景玉怔住,直到颈间传来湿湿的感觉,才惊觉回神。
“丹丹!”
景玉摘下任丹丹攀在她脖上的手臂,捧着任丹丹的小脸,皱着眉,心疼地用手背抹去泪花,“你别哭啊!”
“啊~,景玉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没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害我白白担心,看我难受你很开心是不是?”任丹丹一边抹泪一边埋怨。
“我早告诉你啦,是你不信嘛!”景玉好笑,她好像说过不止一次吧?
本来任丹丹已经止住哭泣,可经景玉一说,眼泪又簌簌落下,“你还有理了,我为什么不信,还不是被你吓的!”
“好好好,是我的错,你不信我就该一直说的,下次一定改,好不好?”景玉有些慌了手脚,她的手刚刚拿过抹布不干净,她便将桌上的纸巾盒捧到任丹丹面前。
任丹丹吸了吸鼻子,气愤地抽出两张纸巾,胡乱地在脸上抹了抹,鼻腔浓浓地横道:“还敢有下次,我宰了你!”
“是是是,没有下次,没有下次!”景玉也抽出一张纸巾,擦掉任丹丹下巴上挂着的泪珠。
雨歇风住,两人并肩窝在沙发上,任丹丹还是不能相信,景玉就这么释怀了!
“景玉,你真的没事了?”
“是,我没事了,你还要我说多少次!”
“嘿嘿,没事就好!”
过了一会儿,任丹丹又问:“景玉,你没事了吗?”
景玉满脸黑线,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于是她扳过任丹丹的脑袋,看着任丹丹无辜的杏眼,无奈开口:“丹丹,你看着我!”
任丹丹皱眉,不明所以地和景玉对视。
突然,景玉唇角微扬,朱唇轻启:“安胥,安胥,安胥,安胥,安胥……”
任丹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缩了放、放了缩,她没错过景玉眼中的神情,自始至终的平静,虽然偶尔闪过一两丝的涟漪,但丝毫不影响大池塘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