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谦缓了口气,不敢看吕子明,如不是自己舍家为皇上,那云儿小小年纪怎会担此风险;“明儿,不要担心,这都是老夫的错,我想云儿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吕子明望着椅子上摊着的老父,精神不振两眼萎靡,只一个时辰未见,老父仿佛老了十年,吕子明的眼泪偷偷的从眼角滑落。
“父亲,都是孩儿无能,不能为父遮风挡雨,让老父与幼儿担惊受怕,心无依靠。都是孩儿的错。”吕子明说完双膝一曲跪倒在吕谦面前,眼泪无声流淌。
吕谦想伸手相搀,却不知从何安慰自己的孩儿,颤微微地伸出双手,抚着吕子明的头,颤声说道;“明儿不要这样,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为父一心为朝廷,为天子,家里自然疏于照顾,这些年看似明儿唯唯诺诺,其实是明儿替为父在祖母面前多尽孝道,为父该感谢明儿才是。”吕谦两眼一闭,流出两行清泪,吕谦急忙伸手拭去,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的窘态。
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吕子明急忙起身,擦干眼泪,吕兴推门而入,手里拖着一件很干净的家人的衣服,吕中把衣服放在了吕谦身前的桌子上,转身刚要退出去。
吕谦忙吩咐;“再去找一件来,照着老爷的身量来。”
“是,相爷。”
吕谦起身拿起衣服,朝身旁发愣的吕子明;“儿啊!帮老夫穿起来。”
吕谦愣了片刻,接过衣服;“父亲,您这是?”
“明儿,陪老夫出去走走。”
说话间吕兴拿来了衣服帮着吕子明换上,吕氏父子和吕兴走出吕家大门,吕兴没有敢高头大马的马车,而是牵了一头牛拉的车走出了吕府,三人上了牛车,牛车吱纽妞吱纽妞走上了皇城的街道。
老牛车拉着吕家三个人,慢悠悠的往前走着,初冬的季节,虽已是日上三竿,天气仍有些寒冷,冬日的阳光纷乱的撒在牛车上,多了些暖意。
吕谦打量着街市,虽然没有皇上的管理,街上仍然是井井有条,百姓间根本感觉不到皇城有变天的可能,街上的商贩,买卖,手艺人都各自经营的自己的买卖,虽然街上人不多,但三五成群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做买的做卖的吆喝声不断。
吕谦很是纳闷,这张闯控制了皇宫内院,控制了整个皇城,怎么这大街上没有一兵一卒呢?看来这张闯真不是一般的酒囊饭袋,治理国家这一块他还是有一定能力的。
现在这个形式,他还能把整个皇城治理的这样没有兵戎相见的痕迹,真真的让吕某不得不佩服。牛车散着步穿梭在大街小巷,吕谦仔细观察着街上的行人和商贩,都是形色正常,并无不妥之事。
牛车漫无目的的走着,吕谦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脑子里飞快的转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自己好找个空子见缝插针。给张闯来个措手不及,吕谦从文武百官不能朝圣开始想,想到后来宫里传出皇上驾崩,后来又说皇上没事了,是太医误报,直到最近又传出皇上疯了,真是一个事接着一个事,好像事先准备好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