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坏蛋,不要欺负小姨……坏蛋呜……求求你坏蛋……不要欺负小姨……呜求求你……”一身黑衣的小女孩跑来,小手扯着林树涛破烂的衣角,在哭泣,在乞求。
黑衣小女孩就是列车上那个吃饼干的小女孩,所以林树涛问:“怎么是你?”
小女孩怯怯抬头,看了他一看,然后“哇”一声大哭起来。
林树涛心想:用不着这么激动吧!他以为小女孩是因为见到他太过激动才哭。
“别哭!别哭!”他蹲下身去安慰小女孩。
“呜呜……我就要哭……坏蛋……坏蛋……你是大坏蛋……”小女孩肯定是认不出现在的林树涛了,他这个样子,估计连亲爹都不敢认,眉毛也没有了,脸又白得离谱,头发更是像个乌龟壳,额头上方那里还被撕掉了一块,露出里面白刷刷的头皮。
“啊!别哭,别哭,是我啊!我们认识的……”林树涛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刮目都不敢相看,他还以为是小女孩忘了呢。
小女孩果然又看了他一眼,这次是偷偷地看,但不看还好,一看哭得更大声了。
这时林树涛才终于想起蜕皮美白术,心想是不是自己忽然变得太帅,她认不出来了?于是乎他改用接头暗号:“真的是我,你忘了吗,在列车上,吃饼干的那个叔叔……”
“叔叔?”小女孩止住哭,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问。
“想起来了吧!”林树涛眉开眼笑。
“哇……坏蛋……呜……骗子……哇呜……”小女孩又哭了。
林树涛笑成了苦瓜,想了想他又说:“没骗你,真的是我啊,我还记得你的饼干盒,圆圆的,嗯……是奇妙小仙的百宝箱。”
“呜……真的?”
“嗯。”林树涛点头。
“呜……”小女孩瞪大眼睛看着他。
林树涛继续点头。
“哇……”小女孩还是哭,但下一刻,她冲进林树涛怀里,哭着道:“哥哥……哥哥……原来是你!
林树涛这才知道,是他把自己的称呼搞错了,差点导致暗语接头失败。
“呜……呜……”小女孩扑在林树涛怀里哭,不过这次只怕是开心的哭。
林树涛扶起小女孩,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
然而随着拇指在小女孩的脸颊上划过,一道黑黑的污痕留在了上面;也没有多想,他下意识地就多抹了几下,顿时小女孩半边的脸都黑了。
这是最真实的抹黑,他那只在花花草草下不知埋了多少天的手,手掌上浆糊干还没来得及蜕掉,所以要多黑就有多黑。
好在小女孩自己看不到,不然一定会跟他急。
林树涛尴尬地拿手在衣服上蹭,只是他那身破烂道袍并不比他的手干净多少。
小女孩自己抹了抹眼泪,却仍然还是泪眼婆娑的样子,所以她泪眼婆娑地说:“哥哥,你去哪了?”
在列车上时,林树涛离开小女孩和她妈妈去找列车长,回来时就找不到她们了,或许在小女孩眼里,却是他一去不回。
“我……”林树涛没法和小女孩讲那些怪物的事,只好说:“我去当神仙了。”
说话时他还把反穿的破烂道袍撩起来,证明自己没有吹牛。
小女孩两眼放光地看着他那张怪脸,努力点头。
那些传说中的神仙,不也个个奇形怪状?当然仙女除外。
随便吹个牛都无懈可击,林树涛春风满面,春风满面的他看到小女孩一脸脏黑,又想伸手去抹。
这次他没有越抹越黑,手在空中停住,他看向小女孩身后。
小女孩身后没有人过来,于是他问:“你妈妈呢,你怎么没有和她在一起?”
“妈妈?妈妈!妈妈……”小女孩忽然瘪起嘴,愣蹬蹬地扑过来:“妈妈,我要妈妈,哥哥神仙我要妈妈……”
她那小脑袋委屈地在林肩膀上蹭啊蹭,这下好了,整张脸都是黑的了。
“不哭,不哭,哥哥这就带你去找妈妈。”林树涛老脸贼厚,开始自称哥哥了。
“可是妈妈……可是……呜呜……妈妈被坏人打死了,呜……”这次小女孩哭的声音并不大,但豆大的泪珠子哗哗直掉。
“怎么回事?”林树涛扭头质问白衣丽人。
白衣丽人的回答是枪口,她用一支精致小巧的枪顶着林树涛脑袋,说道:“你最好别动!”
林树涛若无其事地说:“你有病吗?”
“闭嘴!”白衣丽人转向小女孩,肃声道:“虫虫,你过来!”
此刻她那一身胜雪白衣,胸前有一个显眼的黑手印。
“小姨,哥哥不是怀蛋,是好人!”小女孩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