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无殇眼睁睁的开着一身白衣的赢无忧挡在她面前,接下了同阶高手的拼死一击。所有的一切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在她眼前,一点一点的回放,那人狰狞的面孔,带着让人心惊的威势,如同劈山倒海一样袭来的红缨枪。
明明远在5米之外的哥哥却瞬间挡在自己的面前,面对着自己,白衣无暇,现在却已经染上了点点血迹,有他自己的,也有别人的。他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手上有她熟悉的温度。
破刃的红缨枪带着五阶武者的威势直中君无忧的胸口,君无殇的眼被君无忧捂住了,但是血腥味是捂不住的,属于自己哥哥的血液滴在脸上的热度更是捂不去的。
君无殇被君无忧严严实实的护在怀里,痛得目眦尽裂,肝肠寸断。
赢家的护卫一时被这样猝不及防的意外震惊了一下,但是很快便奋起合力将剩下的强弩之末的敌人收拾掉。
一时之间,这个大院安静了下来。
赢无殇被君无忧护在怀里,甚至不敢动一下,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的身体渐渐的失去温度,她张着嘴,想哭,哭不出来,眼睛酸痛,眼泪却没办法流出来,痛到了极致,任何的动作都是多余的,这天地间便只剩下她,和他。不,只剩下她了。君无殇恨极,恨极了皇族,恨极了涉及此事的世家,更恨极了如此无力的自己。
等到赢家现任家住赢战赶到的时候,看到满院狼藉,还有自己血泊里的一儿一女,心中大痛,一口心口血更是哽在喉咙里,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这个两鬓已经开始半百,身材健硕,身子笔挺的男人,本身就是一个大写的坚忍二字。
他沉默着做到赢无殇旁边,挥手示意护卫们收拾残局。等人都散干净了,他才慢慢对着已经痛到极致也恨到极致的赢无殇开口。
他把赢无殇从赢无忧怀中抱出来,摩挲着赢无殇软软的头发,带着属于一个父亲的温情与悲痛。只有在这个时候,赢战才能是一个父亲,他对君无殇说:“哭吧,我的乖女,哭吧。“
赢无殇却充耳不闻,一双挑花眼死死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赢无忧,舍不得移开眼,眼角通红,嘴唇更是被她咬得出血。
赢战心痛难忍,但是,他除了是一个父亲,更是赢家家主,更是大夏人们的顶梁柱。他眨下了眼中的泪意,对赢无殇说:”今天晚上,内奸来袭,赢无忧不慎脸部手损,终生以面具示人,赢氏旁支一子身死,赢氏嫡女赢无殇惊吓过度,神志不明。“
赢无殇闻言死死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赢战不忍,撇开了目光,却坚持自己的决定。
第二天,大军出征。走在大军前面,身姿挺拔非凡的赫然就是赢氏家主赢战,和一身白衣,以银色面具示人的赢无忧。
关于昨夜赢家遇袭的事情,京中流言四起,众说纷纭,但是,可以确定的结果是,赢战和赢无忧如期出征。
京城大宅
一男子怒气冲冲的踹了跪在他前边的男子一脚:“废物,你不是说赢无忧已经死了吗?那么出征的那个人是谁,啊!废物果然是废物。”
跪在地下的男子被踹的推出了一口心头血,但是身形却一动不动,依旧维持着跪地的姿势,只是,低下的头颅中眼里有着不忿的光芒。
站着的男子却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只知道,他错失了一个有史以来最好的机会。
“大人,二小姐来了。”前边有人来报。
男子收敛了几分怒气,看着慢慢从前边走进来出落得越发清丽脱俗的女儿,心中的恨意平复了几分,没事,没事,他还有另外一条路。
“爹爹何必动气,左右赢家不过是强弩之末,这次他们逃得过,下次可不一定。“女子走到男人面前,声如黄鹂,如珠玉落盘,让人闻之心喜,然而,话里头的恶意却完全不屑掩藏。
男子抚掌大笑,听得出合适认同自己女儿的话,他拍了拍女子的肩膀道:“梨儿说得不错,只是大皇子那边,梨儿更应该上心才是。’
许是听到了心仪的男子的名字,女子低了头,脸上染上了恰到好处的红晕,跺脚道:“爹爹。”动作声音带着花季少女特有大娇憨姿态。惹得男人大笑不止。
大军出征,蜿蜿蜒蜒数十里。赢无殇,不,是赢无忧骑着玄色骏马,银色面具下神情冰冷,周身散发着凌然的气息,让人不敢造次。从今天起,她既是赢无殇,也是赢无忧。
她回头望了一眼京城,心中发誓:三年之后,我必颠覆大夏。
而也是在京城的放下,高高的城楼上,站着一位黑衣男子,他的上半脸被一张银色的面具覆盖,露在面具之下的半张脸,俊美非常,似是天人精心一点一点雕刻而成。他看着赢无殇离开的方向,久久沉默,知道身后的侍从小心翼翼的请示:“少主,青衣使者已经到了。’
男子最后看了一眼赢无殇离开的方向,转身离开。清风撩起他的长袍,让他的记忆定格在那人离开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