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心走进房门,旭奕寒正躺在床上发着抖,凌雪嫣坐在一旁低着头看着昏迷不醒的旭奕寒。
那天回来后旭奕寒已经昏迷了两天了,请了很多大夫都说只是受了风寒,但风寒也不会昏迷这么久不醒吧?
伊心看着旭奕寒虚弱的脸“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雪嫣把事情经过都告诉了伊心。
伊心皱了皱眉“应该是你所说的黑炎侵蚀到了旭奕寒的身体”
“可……可我”
“你被刺穿应该是类似幻想之类的东西,我是猎户出生,我们捕猎就有让猎物产生幻觉的一种药物,这样能让猎物进入虚弱的状态,而旭兄应该是真的被黑炎侵蚀了”
凌雪嫣又回忆起了那天的场景,自己心脏被刺穿的场景还记忆犹新,她紧握着手咬着嘴皮“那时候旭奕寒说过通缉令上的人这类话”
伊心扯开旭奕寒的衣服,他全身冰凉好似一具尸体,若不是还有呼吸估计已经被送进棺材了。
“瑕……”
“瑕?”伊心眯着眼轻声说“已经陷入深渊了吗”
珈曼国
何岳带着萧风走进一片竹林,他告诉萧风很多事不宜在人多的地方说,毕竟红蛛关系的范围太广,虽然人人都知道红蛛,但他幕后的人掌控的力量远远超出想象。
“红蛛是珈曼国刺客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但他不是单独效忠与国家的一个人,他还是一个暗杀组织的头目”
“暗杀组织?”
“红蛛以前可不会为国家办事,他的组织专门暗杀珈曼高层人员,多年前这个组织十分庞大,国家拿他们根本没有办法”
萧风望了望这片竹林“这么一个组织的头目,现在为什么会被国家派遣出去暗杀别国人员”
何岳指了指不远处的竹屋“那是我家,进屋再说吧”
竹屋不大十分简陋,与其说是屋子,不如说是把竹子用绳子捆在一起搭起来的竹式茅房。
进屋后何岳又从角落里提出一壶酒“这是好酒,我珍藏多年了,今天就和大哥你分享分享”
萧风看了看周围,竹屋内所有东西都是用竹子制成的,简单得就像小孩过家家时弄出来的玩意,一张简单的竹桌和几张竹椅,然后就是竹子搭起来看上去像床的东西,其次没有任何多余。
他坐到了竹桌前“你为何会居住在这种地方”
何岳扬着头灌了一口酒“人嘛,总有一点爱好”
说完了他撇了撇一旁的黑影,那是一只极小的魔蛛,随即他立刻起身后跳一步。
这时一把巨剑从屋顶斩下,萧风立即闪躲开,整个竹屋瞬间塌陷,一个半人半兽的东西立在了两人中间。
萧风冷着眼看着这个东西,这东西有人的身体,但狰狞的外表竟似一只蜘蛛的脑袋,他全身布满了细密的黑色短毛,更奇怪的是他的双手是蜘手,斩下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巨剑,而是他巨大的蛛爪。
一只极小的魔蛛从一旁爬到了他的身上“终于找到你了”
何岳把酒丢在一旁笑道“红蛛又在搞什么玩意”
那东西举起蛛抓挥向何岳,何岳没有任何行动,因为萧风已经举剑挡在了他面前。
半人半蛛的东西用晶状的眼睛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你是谁”
萧风根本就不理会这个东西,他挥剑斩它的颈部。
那东西后跳闪过攻击望着萧风身后的何岳,何岳找了几根散落的竹子放在一起排成一列,随即拿起酒躺在上面大口饮起酒来。
“你还真是悠闲”那东西又举起了蛛爪斩向何岳。
但萧风立刻从它侧面挥剑直逼它的首级,它立刻举起蛛爪挡下。
那东西突然从嘴中吐出紫色液体,萧风侧身躲过,随即巨大的爪子如镰刀般挥向萧风,萧风立刻跳到它的身后,锋利的剑刃直直刺向它的心脏,这时那东西背部的黑毛突然立起,萧风立刻跳开,几根毒针从背部飞出刺在了远处的竹子上。
它缓缓转身看着萧风“姓萧的,原来是你”
就在这时几根竹子刺进了那东西的身体,它转过头,一缕紫色的液体从口中流出,何岳正把玩着竹子喝着酒。
萧风立刻挥剑斩下蛛头,一只极小的魔蛛立刻爬开,萧风丢出剑将逃跑的魔蛛刺成两半。
他望向何岳“你也曾是那个组织的人,对吧”
青岚峰
凌耀走到青岚峰顶,山顶是一块荒地,只有杂草和灵位。
十多个灵位排成一排,青岚峰,十年前这里是最后的战场,这里曾沾满了鲜血,如今却只留下杂草和回忆。
凌耀拿出酒洒在每个灵位前,然后将剩下的酒全部饮掉。
他走到一块灵位前蹲下,手放在那块灵位上轻抚着,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上原来已经满是纹路,十年和人生比起来只是一段插曲,但谁又敢想十年后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呢。
“凌耀?”
这时凌耀起身“你还敢来见他们?”
黑袍男人走到凌耀一旁在凌耀身前的灵位旁放上一束花,那是一束郁金香。
凌耀看了看郁金香淡淡一笑“未免晚了点吧”
黑袍男人只是摇摇头转身便离去了。
凌府
深渊,真的是深渊。
旭奕寒一直在做梦,自己又变回了那个男孩,被关在那个什么也看不见的地库里。
一缕缕血水从缝隙流下,他没有出声,他知道这只是个梦,但怎么也无法从梦中醒来,没过多久呛人的烟味与热流涌进了地库。
他闭上了眼,他都知道会发生什么,这场火会在三天后熄灭,地库的木板会塌下,自己会遇到林冰。
“哥哥……”
“呵”旭奕寒苦笑一声,热流和烟雾已经让自己幻听了吗,三天,剩下的三天都要从血水中拿出食物来吃。
他从血水中摸出了一块干面包,血的腥味进入他的口中,他已经习惯了,那不会再向以前一样吐得一身都是了,就像是把人生重新活一次一样,而自己一样什么都做不到,自己还是只能躲在这个地库里。
很多人嚷嚷着如果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可是即使重来一次,自己还是那时的自己,自己连多余的选择都没有。
咚……咚……咚……
“哥哥……”
有人正轻轻敲打着木板,旭奕寒抬起头,一片漆黑,他推了推木板,木板没有被锁住……
怎么回事……
旭奕寒缓缓推开木板,烟雾与热流都已经没有了,木板外是普通的房间,没有尸体,没有着火,就连地库中的血水也没有了。
他爬出了地库,瑕儿正看着自己,红白相间的纱裙,她呆呆的望他。
“哥哥,找到吃的了吗”
旭奕寒举起手中吃了一半的干面包用疑惑的神情看着瑕儿“你……你要吃吗”
瑕儿笑眯眯的接过干面包,丝毫不嫌弃是吃过的,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旭奕寒望着周围,一切都很平静,这是一个下午,父母都出去做买卖了,只剩下他们两个小孩在家。
“哥,陪我出去玩”
旭奕寒一下子转过头呆呆的望着瑕儿,他伸出手想去触碰,但他不敢,他怕在他触碰到的一瞬间,一切都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