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朱叔说他要回北京,这边就交给纪灵了,警告我不要出妖蛾子,然后就像赶苍蝇一样把我赶走。
回到家,我洗了个澡,躺在沙发上梳理这几天的思路,其实朱叔他们现在调查的这事对我来说并不是重心,一件动物伤人的案子而已,全国每天有多少人被动物咬伤、咬死的,只是绝大多数发生在深山野外,不曾见诸报端,人们不知道罢了。我关心的是朱叔说的另一件事,我一直挣扎着想查清楚的事,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曾因为只有军队方面关心,却居然连国安部门也介入了,看来事情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有时间要回一趟CD,找干爸问个清楚。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响了。是邵伟,我一个新兵连的战友,铁路子弟,现在在六盘水做着生意,说是一个外地的朋友过来了,晚上聚一聚,老地方。老地方就是华盛酒店,是一个朋友开的,酒店大,价格却不算贵,吃饭、洗浴、K歌都行,所以我们朋友聚会基本都在他那。
换了身衣服,我打了个车过去,进了房间邵伟他们已经围了一桌麻将,原来是钱昌全过来了,马俊、刘明也在。
“钱总今天怎么大老远跑过来啊?“我散了一圈烟,问道。老钱是贵阳人,在一个建筑公司做副总,在这边也有些业务,但不是经常过来。
“呵呵,工人最近有点不稳定,我过来摸下情况。呆哥最近不忙嘛。“老钱打出个八万,说。
“前两天到西线出了个差,刚回家邵哥的电话就来了,水都还没得喝。“我围着桌子转,看他们的牌如何。
“你没喝水?早说啊!服务员,给这个帅哥整杯水,大杯的,他渴得很!“刘明叼着烟,开启了嘲讽技能。刘明是个公务员,为人比较正直,倒不像有些公务员那么污,不过经常在几个朋友面前开嘲讽技能,特别是打麻将的时候,有时候恨不得把他嘴撕了。
我无语,接过服务员端来的水,我问:“还有谁啊?“
“小林还在开会,完了就过来,欧阳在路上了。“邵伟说道。
“哦。“
几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有麻将打,时间过得很快,等到小林开完会过来,已经是7点过,某人已经输了快5000块钱了。
刚坐上桌子,马俊就开始数落小林,“我说你个熊孩子,官不大,官瘾不小,开个会需要开这么久么?害我输了5000,你赔我!“
“嗯嗯,没问题,待会儿吃了饭在桌子上拿。“小林专心致志地对付着碗里的鸽子汤,头也不抬。
“呵呵,他要是再上桌子,恐怕裤子都要被脱的,来,喝酒!欢迎钱哥。“邵伟抬起杯子。
这边酒桌上的规矩,先喝三杯再自由活动,三杯下肚,大家的话匣子也开了,相互聊着最近的新鲜事。
“小林啊,你那个纪录已经被打破了。“我拿着杯子跟小林碰。小林姓张,就是那个为了抢险把朋友的牧马人开坏的工务段小科长。他也是在那次抢险时,因为第一个赶到现场,而且处置得当,才由副科长提成了科长。
“什么纪录?“小林跟别人碰杯的时候,杯子永远都比别人的低。
“开车的记录啊,今天有人从省里开到背开柱站只用了不到8个小时。“我说。
“他开的飞机咩?“小林一脸的不信,喝酒。
“切,还不信,我刚从背开柱回来,我亲眼看到的。“
“你坐他车了?屁股肿没?”小林挑着左边眉毛说。
“靠,骗你做什么。昨天我在那查案子,晚上快到11点的时候队里联系厅里要移交,厅里的人应该是研究过资料以后赶过来的,最早也是0点左右出发的,到车站还不到8点……”
“厉害!”小林两边眉毛都挑起来,“那案子应该很急吧,这么不要命的开。”
“是有点怪,就是一个动物杀人的案子,厅里很重视的样子。”
“什么动物那么厉害?地上的还是水里的?说说。”欧阳偏过头来说。
“水里的,你以后钓鱼的时候小心点,别被吃了。”我抓过一块烤排骨边啃着边跟他们大概说了说情况。
“没文化真可怕,亏你还是刑警,知道这边的水系是怎么回事么?”老欧年龄比较大,工作又闲,成天以钓鱼为乐,对这一带的水系都比较熟悉。
我拿起杯子,朝着老欧举了举,在饭桌上轻轻敲敲,示意他喝酒,然后说道:”我是什么刑警啊,就一打酱油的,比不上地方上那些,你懂,你说来听听。“
“这边的的水系,地表水域小,地下支流多,地表水域小水生动物的种类、数量就少,供养不起大型食肉动物,地下水域大水生动物种类、数量虽然多,但地下水生动物因为地下的地形限制,体型有限,而且由于地下生物的喜暗怕光的特点,绝对不可能到外面来吃人的。”欧阳也在桌上敲了敲,一口喝掉,说道。
“没那么绝对吧,前段时间不是说你们经常钓鱼那一带,那个什么什么水库里面出现了水怪么?有十多米长,黑色的,游得还挺快。”刘明有两个朋友正好在其他房间,就出去串了个台,刚回来就听到老欧说的话。刘明说的,我前段时间好像也听说过,却没这么在意,这世上水怪的传闻太多,事后水怪没发现,当地的旅游收入却是看着噌噌往上窜,所以我的第一反应是当地要开发旅游了。
“呵呵,那东西我见过。”欧阳夹了一筷子水豆豉伴大葱。
”见过?真的是水怪?“马俊插话道。
“什么水怪啊,是鲫鱼。”
“十多米长的鲫鱼??”我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欧阳。
“屁!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不?”
“什么时候?”我茫然。
“鲫鱼产卵的时候!几百条,甚至几千条鲫鱼游到一起产卵,游过来游过去的,远处看,就像一条黑色的、十多米长的水怪在游来游去。”
“你亲眼看过?”我还是有点不信。
“看过,上个月月底的时候,我和老孙在阿志河水库里钓鱼,就有钓友看到了那东西,老孙胆子大,非拉着我开船过去看,开近了一看,全都是鲫鱼,不过确实有点渗人。”
果然,水怪都是些噱头,淡水里的东西,怎么可能长到十多米那么大啊。水怪的话题没得聊了,几个人又海阔天空地吹其他的话题,一顿饭吃了快2个小时才结束。吃完饭,邵伟、钱昌全、刘明和马俊四个老流氓要去唱歌,欧阳明天要去钓鱼,得赶回家和鱼饵,我和小林忙了一天,要回家休息,就打一个车回家。
车上,小林突然歪过头来对我说:“呆哥,我觉得老欧说的不一定对,我看过水怪那个视频。”
“哪里不对?”我知道小林平常喜欢看点关于怪兽之类的东西。
“就是第一个水怪视频,那个视频是在一艘船上拍的,目测距那水怪最多30米,水怪大概8米左右,呈蛇形,而且游动速度很快,不是一群聚在一起的鲫鱼能达到的速度。”小林靠在出租车的座椅上说,“你回去可以在网上看一看,应该还有,我觉得绝对不是一群鲫鱼。“
“……”我挠挠头,“有空再说吧,反正现在案子也移交出去,不归我管了。“
回到家,我在网上搜到了那个怪物视频,和小林说的差不多,一道长长的黑影在水下绕着拍摄的汽船高速移动着,那种速度根本不是一群鲫鱼可以达到的,而且身体是在有规律的运动,一点都不像一群鲫鱼聚集在一起时那种无规律运动。但没有从水下现身,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就把视频传给了白马,让他好好看看。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床上躺着看天花板,思考着要不要睡个回笼觉,白马的电话来了,“苏振华,起床了没?“
“醒了,还没起,啥事?“
“你发的视频我看了,前段时间我也看过这个视频,但是不太清楚,不好下结论,你知道这个视频拍的地方么?“白马说。
“地点我知道,但是我有朋友说他在现场看到过这东西,实际上是一群鲫鱼……“
“不可能,鲫鱼一般只有产卵的时候才聚在一起,现在确实是产卵季节,但这东西游动的速度不是鲫鱼能达到的。“还没等我说完,白马就抢着说。
“呃……那,你看……“我试探着问。
“你在哪,我们来接你,我们去拍视频的地方看看。“
完了,回笼觉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