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叫一声,小心!
瞬间用手指勾出笼在袖子里的掷刀,狠狠地掷了过去。刀穿过了人脸,钉在墙上,发出嗡嗡的声音,白马吓得一哆嗦,转身用手电照在墙上,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人脸消失了。
白马被我的这一刀吓得够呛,“靠,大哥,你想杀了我啊,看见什么啦?”
我走到白马身边,看着钉在墙上的掷刀,面无表情地说道,“一张脸,就在这墙上。”
“啥也没有啊,你是不是看错了。”白马茫然。
我也觉得蹊跷,但我肯定我没有看错,确实有一张脸出现在这个位置。
我摇摇头,肯定地说,“没有,我确定我没看错,确实有一张脸,我是看着我的刀穿过它的。”
白马沉默了,刚才的黑影他也确实地看到了,我的感知确实也比他强得多,既然我都已经做出了攻击的动作,不由得他不信。
“你觉得那是什么?”白马问道。
我摇头,“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不是活物。你觉得呢?“
沉默半天,白马憋出一句话,“会不会是,鬼?“
我被白马逗乐了,“小白,你这么多年学白上啦?还鬼呢。给个科学点的解释吧。“
白马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这也不能算迷信。“说完,靠墙坐下,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于是说了一句,“怎么不是迷信,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里就没有这东西,而且这些年在我执行的任务中也遇到过不可思议的事情,但事后都会有能够让人理解的解释,根本没有什么鬼啊,神啊的。“
白马看了我一眼,“你说得没错,一切的事、物都会有一个能够让人理解的解释。我说得那是鬼,也不能算迷信,只是现在的科学还没有发达都什么都可以解释的程度。“
“额……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有点不理解。
白马坐在墙角,有些不知道怎么向我解释,沉默一会儿才说道,“人,其实是一种愚蠢的生物,只是依靠着自己的知识和认知并且被之束缚生活着的,知识、认知清晰的东西,人们认为理所应当,认为这就是真实,而知识、认知模糊不清的东西,人们就会认为这是虚幻,就像你觉得鬼是迷信一样。”
白马的话让我一头雾水,我沉默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鬼神之说古人信仰了数千年,古人不是笨蛋,相反,古人相当聪明,他们不会为了一种子虚乌有的东西,信仰数千年。“白马顿了顿,”现代科学的发展才多少年?不到两百年,这两百年来,现代科学发展得很快。正因为发展得很快,现在现代科学已经隐隐成为了现代人的一种信仰。可现代科学也有很多解释不了的东西,比如鬼魂的存在。现在很多的研究表明,灵魂是存在的,不过它是以什么方式存在是有争议的,作为我个人来说,我倾向于灵魂以生物电的形式存在,在自然条件契合的情况下,可以被人所见。“
“所以。“我耸耸肩,”你认为,那是一个鬼,因为这里的自然情况正好合适,所以被我们看到了?“我尝试着这样去理解。
“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团成型的生物电流。生物体是由各种细胞组成的,骨细胞制造了骨骼,骨骼支撑起了生物体,肌细胞构成了肌肉,肌肉的收缩带动骨骼驱动生物体的行动。而这一切的根本是神经元,也就是神经细胞,神经细胞组成了生物的中枢神经系统、脑神经、脊神经,神经细胞控制着生物的行动、思考、感知。“白马说着看了我一眼。
这个我可以理解,毕竟中学生物课本上也是这么写的。
看我好像还能理解,白马有继续说道,“神经细胞是生物体信息采集、传输、处理的最基本单元,而神经细胞组成的神经系统内部信息的传递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生物电脉冲,一种是化学信号,两种方式缺一不可。在单个神经细胞内部,信息传递是生物电脉冲,信号由一个神经细胞传递到另一个神经细胞,依靠的是化学信号。神经毒气的原理就是破坏神经细胞间传递信号的化学物质,这也是为什么刚才我中了神经毒气,解毒后依然会出现动作无法控制的情况,因为传递信号的化学物质遭到神经毒气的破坏,还没有得到及时的补充。“说着白马自嘲地笑了一下。
“信号被逐层传递到大脑后,由于大脑的神经细胞异常致密,信号会完全转换为生物电脉冲在大脑神经细胞间传递,仅依靠极少量化学物质。所以生物电脉冲和化学物质是生物体活动、思考的根本,如果说化学物质是介质的话,那么生物电脉冲就是维系生物体思考的基础。生物体消亡后,如果消亡之地的条件适宜,生物电脉冲在生物体生前形成生物电流就有可能部分,甚至完整的保留;如果再遇到合适的光、尘埃、化学物质等,就完全可能被人眼看到。“
听了半天,我终于有了一些理解,也难为白马这么一个学霸,用这么直白的话给我解释半天。听着他的话,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那黑影、人脸确实是一个鬼,或者说一团生物电流,那么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呢?
我把我的疑问告诉了白马。他也觉得奇怪,不管是根据现代的科学解释,还是古人鬼神理论,当生命体消亡,灵魂离体后,只有当地的自然条件恰巧达到了保留灵魂的整体生物电脉冲的条件,灵魂才不会消散在自然界中。既然这里出现了所谓的鬼魂,那么,我们离鬼魂曾经的肉体应该不会太远,而这里就只有一道木质长廊,没有找到任何生命体存在或者消亡的迹象。
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不再管这事,毕竟对于鬼神,我们中国人从骨子里还是心存敬畏的,而且作为中国自古以来的哲学思想来说,存在即是合理,特别是对于这种对我们没有什么威胁的存在,避开它就行了,有些事情刨根究底反而不是好的选择。
我上前握住钉在墙上的掷刀,拔了一下,没有顺利地拔出,看来人在紧急条件下爆发的潜力真是无穷的,我用小腿靠住墙,右手倒握掷刀,悄然发力,依靠腰部和腿部的整体力量,一下拔出了掷刀。
掷刀拔出的瞬间,本来坚固的墙壁突然被掷刀带出一块,而我小腿靠着的地方,因为发力较狠,居然裂开了一道口子。
我十分诧异,看了看白马,白马也挑起眉毛,竖了竖大拇指,说道,“你牛逼!”
“靠,这不是我的风格啊,这种糙活应该是纪灵做的啊。”我摊开双手,表示无辜。
墙后一定是个空腔,我对我的力量还是很了解的,一般的木头我还能对付,这种用青砖砌起的砖墙,只有纪灵这样的体格,而且有着五年以上硬气功训练的人才可能做到。
想着,我一脚踹在墙上开裂的地方,咔地一声,墙应声而碎,靠,木头的,表面是一层与瓷砖厚度类似的薄青砖……
我说我这刀怎么会一下就插进了墙里,还以为最近力量方面有所精进呢,白高兴一场。
我和白马对视了一眼,笑笑,进去看看呗。
墙后是一间密室,像是一座仓库,面积还不小,至少300平方以上,进入密室,眼前的一切让我们说不出话来。
密室内东倒西歪地倒着数十具骷髅,大梁上用铁索穿着琵琶骨,吊着十多具骷髅,密室中还竖着三根木柱,每根木柱上分别有一具被铁链锁着骷髅,骷髅已经散架,只能看见生锈的铁链锁着细长的手骨。密室靠墙的一边有一具类似老虎凳的木质刑具,刑具的扶手、坐垫、靠背上都竖着尖利的铁刺,刑具的颜色呈深黑色,这是木料饱吸鲜血后所呈现的颜色。而密室的正中央还放着一个火炉和一条长桌,长桌上放着各式刑具。
“这是……”白马的话说了开头,就说不下去了。
我皱着眉头挨个检查骷髅的骨骼,因为只有骨骼,推测他们的死因非常困难,我毕竟不是专业的法医。
“他们是怎么死的?”白马问道。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肯定是虐杀,这是个刑房。”这从密室内摆放的各式刑具就可以看出来。
“这倒在地上的人看不出来,因为只有骨骼,而骨骼方面没有损伤,看不出死因;这梁上的人,被穿了琵琶骨吊在这,有可能是已经死掉,吊在上面示众,也有可能是流血过多死亡。“我顿了顿,这地上、梁上的尸骨,要我凭肉眼看出死因,确实有点难为我了。
“琵琶骨是什么部位的骨头?”白马问道。
“就是锁骨,锁骨很脆弱,容易骨折,如果被穿刺后锁住,人只要运动幅度稍大,就会折断锁骨,彻底失去运动能力,在古代,是限制穷凶极恶的犯人采取的极端措施,由于这段骨骼经常用于锁住犯人,所以叫锁骨,而因为锁骨与肩胛骨连在一起的外形类似琵琶,因而古时候称为琵琶骨。”我解释道。
“哦,那柱子上的呢?”白马点头,望向密室中央的木柱。
顺着白马的目光,我看向木柱,这柱子上锁着的骷髅我是怎么看怎么有些眼熟。于是我走近蹲下,用手电照着,用手拂去尸骨上的尘埃,一段红色的骨头出现在我面前,我恍然,果然如此!
“这柱子上的人,应该是被凌迟杀死的。”我看着柱子上锁着的骷髅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