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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尽头

“师傅,我的筋脉怎么一直吸收不了天地灵气了。”一个穿着黄色长袍的少年盘膝坐在一座小山包的山顶,无数的紫气漩涡一般朝他涌来,却也如漩涡一般迅速消散在天地。

当年的小孩已经成了翩翩少年,一对淡淡的横眉下还是那双大大的眼睛,这次眼睛中闪着的是幽艳的紫光,不过很快紫光就消散了。白净的脸庞没有一点吃过苦的痕迹,但少年不经意间的耸鼻却让人觉得他又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唉,这回不是瓶颈,这是你的剑道尽头。”老头子还是十年前的模样。胡子依旧花白,但是仔细看看可以发现花白的胡子里多了几根金色的须。老头子依旧抱着酒壶葫芦,酒葫芦一点没有被岁月侵蚀的痕迹。还是刚只做好一般的棕色。

老头子黯然,“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年轻的九阶剑士。”

“而且是九阶巅峰的。“夜临也无奈的笑了笑。

“下山走走吧,说不定会有奇遇让你过了这个坎。”老头子想摸少年的头,但是他摸不到。十五岁的少年身材修长,比他高出了两个头。他只能拍拍少年的肩膀。“你用一段时间把九阶的修为好好巩固一下,然后把五行剑决好好在熟练下,特别是五大剑决的大招组合好好熟练一番,就是遇到万象境的敌人,你也有机会与之一战。顺便让‘龙子’把修为在下山前练到八阶,然后下山记得带上它,给你代步,我可没这么多草养它。到下山历练也算作修炼的一环吧,正常的师门都应该有的。”

“这个你拿着,只有发生的危险可能会要了你的命的时候就捏碎它,平时就放在我给你做的那枚空间戒指的角落里就好。”老头子把一块晶莹的小玉佩送到夜临手中。

“这是什么,把它捏碎以后会发生什么?”夜临好奇的问道。

“臭小子,你挂了之前当然是召唤我来给你小子料理后事不是,不然谁给你收尸啊?”老头子喝了口酒回答。

“谢谢。”虽然老头子说的平淡,但夜临知道这个玉佩制作起来不容易,郑重的把它放在戒指上。然后青光一闪,玉佩马上进了空间戒指中。

“师傅,要死也是你先死好不好,你可不知比我大了多少岁呢。”夜临马上有恢复了少年应有的样子。不过说自己师傅死在别的师门可是被视为大逆不道的话,在老头看来却是很平常,好像就像一句‘饭吃了没’那么简单。

“哈哈,我在百年前的古国临都建立以前就是一代有名的强者,算算我也应该有两百多岁快三百岁了。早该死了,可是十年前养了个烦人的小祖宗,我捉摸着,得把他供供大吧。供大后最近我又一想,坏了,这祖宗大了肯定要去山下闯祸,那我还得帮他擦屁股不是?就这样掐指一算,我不小心算出了自己还能再活一百多年。怎样,小家伙,还和我比命长吗?”老头子笑眯眯的看着夜临。眼睛还眨巴炸巴的,完全就像一个小孩子。

“对了,说到临都,临都是不是被五行帝国占领了。”夜临看着师傅,没有关心老头子吹嘘的,脸上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其实你有亲人的。“老人不笑了,放下了酒葫芦。“你应该是临都的皇族子嗣,我想你这么大了应该早就知道了,我知道床底下那些资料你翻过。”

“我,我当然有亲人,不过他只是一个邋遢的老头。哈,对了还有‘龙子’那只傻大个。”夜临释然说道。

“你放的下?等你以后变强就没想要复国?”老头子看着夜临问道。

“我就是一个私生子,东窗事发才被丢到护城河那边的。既然他们抛弃了我,我自然也不用再把自己当临家的人。”夜临淡淡的说,“还有,我现在姓夜,不姓临,我没必要为他们做什么,只要五行帝国的人没有主动烦我,我甚至可以去五行帝国当个小官做。”夜临回答。

“真的?”老头子又问,“这么看的开。不看着你,有时候真觉得你是个大人。”

“善恶都是别人强加的,不要听信。这还是师傅你教给我的不是?我把师傅教的每一件事都能学会学透,这个自然也要学。五行帝国占了临都却至今没听到他们伤害百姓的消息,所以他们不见得坏,临都的人把我无情的抛弃,他们也不见得好。我不会去复国的,我与临都再无瓜葛,你放心吧。”少年摇了摇头对老头子说。

“好,你这样我就放心你下山了。不过你修炼里的《魔临咒》是本好东西,应该是普天之下唯一一个灵级功法,******运功比我自创的天级功法还要快,可惜只有临家人才能用,我想这也是临都兴起和覆灭的原因吧。”老头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可是它除了修炼,没其他作用啊。唯一附带的招式还是自损八百的。”少年无奈的回答。

“狗屁,你懂什么,比如你现在的实力,从丹田运气打开魔临咒就在短短几息之间。但是,你的内功可以在一炷香的时间里有万象巅峰的实力。后果也只是静脉紊乱半个月,内功散尽一段时间罢了。筋脉紊乱停止以后,你就能回到五阶水平,你这个年龄超过五阶的能有几个,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嗯?十五岁的九阶剑士。一个月后你就可以回到九阶,接下里你就把剩下的灵气补上就好了。以魔临咒的能力加上你九阶剑士的水准,完全可以在一个星期后回到巅峰。也就是说你越一个大等级只要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能恢复,哪个自残功法有这么猛的实力。”老头子抬着头,唾沫飞溅,打湿了他长长的大胡子,甚至喷到少年的脸上。完全没有一副老人家的样子。

“两个月,你说的轻巧。”少年话音刚落,感觉老头子又要开始喷,赶紧跳过山丘,往家里跑。

不过等他到家的时候,老头早就在家里了。

“喂,你到底有多强。”少年问那个抱着酒葫芦的老头子。其实他一直很好奇。

“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知道老头子我两百年前就到了万象就是了。”老头子回答道。

“算了我带龙子闭关去了,早点闭关早点下山,我也要突破万象,让后让你知道什么叫比你早六七十年入万象的天才。”说完,少年出了小木屋。

“好,我等着!”少年走后,老人大口灌着酒,眼圈竟然湿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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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小木屋

“带上这个,这个,这个也不错。”老头子把柜子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翻了出来递到少年手上。什么跌倒膏止痛药聚灵丹应有尽有。除此之外,老头还从一大包紫晶币里抓出一把,大概有一百枚左右放到一个小布袋里递到少年手上。每当少年不要,老头子就威胁他,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师傅。

终于半天过去了,能装一百立方米货物的空间戒指中竟然多了近一半东西。

更让他无语的是,这些东西有一半是各式各样村里产的美食。还好他的空间戒指有部分空间有真空保存的功能,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自然,美食中也有龙子爱吃的草料,也是各式各样,甚至比夜临的零食还要多些,不过龙子见了的表情和少年的无奈大不一样,它很谄媚的舔着老人的脸,追着老人不放。不过,老人却很讨厌它的口水,于是在老人做出把上等草料收回去的动作时,它赶紧停下了它的四只黑蹄子。

龙子是一匹乌黑的马,但是鬃毛和尾巴却是纯白色的。突破到八阶的它比以前更加壮实了,仿佛每走一步,脚下都会有大大小小的气旋在推着它走,很神骏。

离别是在夕阳时,少年骑着黑色的大马,沐浴在夕阳的点点余晖中。老头子负手而立,这次他没有带着他心爱的酒葫芦,他怕自己多喝一口酒,就少看少年一眼。

夜临从马背上下来,对着师傅站的地方“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师傅我走了,以后会回来看你的。”少年眼睛红了,对老头子说道。

“小子,你记住,没事干不要这么随便磕头,男儿膝下有黄金。如果被人欺负了就回家,来这里找我。我不管欺负你的人是张二狗子还是天王老子,我一定照打不误!”老人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小子,一路平安。”

“师傅再见!”夜临踏上龙子的背,龙子驮着他转了个身,很人性化的低下头去,给老头子鞠了个躬。然后迅速转身,施展了八阶坐骑应有的速度,留下一抹残影,奔跑在夕阳的金色中。

“这畜生还给我鞠躬呢。你要好好的,让你主人也要好好的。”对着夕阳能照到的尽头,老头子大吼了一声。

“驭~”似乎是回应老头的话,龙子长长啸了声。渐渐消失在金黄色的光辉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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