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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校门

叮铃铃

叮铃铃铃铃~~~

迷迷糊糊的,不断有闹铃的声音传入刘当年耳朵。

这应该不是嘈杂的KTV包房,微微的抬眼,是一间十分宽敞的教室,铃声结束,每个学生显得神情都很严肃,紧张的坐在自己位置上。

语文课。

所有的学生都很安静,有些学生甚至还在用水晶笔往木质桌子上抄写课本上的诗词,嘴里不断的默读着。

“大家都将书本收起来。”

随着练习册被发下来,所有学生都将语文课本合上了,作业本递到刘当年桌子上,他跟着将课本给合了起来。

“大家分别把蜀道难,三峡的第二段默写在本子上。”

刘当年坐在教室后排,双眼迷蒙,头顶的日光灯,掉漆的窗子,译满文言文解释的黑板,靓丽的语文老师,还有第一排靠窗位置的徐小夏。

轻轻触摸桌面,冰凉而且沁人心脾,捧着书深吸一口气,芬芳的草墨味,阳光像是长了脚,他惊讶的望着它从地板砖上爬到了前排靠窗徐晓霞的桌子上,落到她马尾刷上,当他要起身,翻动着光洁的书皮反射光线刺得刘当年眼睛,根本睁不开。

只感觉很温暖,在温暖中,没有脊椎的海生动物一样软塌塌,眼睛睁再也睁不开,又睡过去了。

……

太阳已经没过了头顶,透过窗户,绵柔的阳关洒在黑漆漆的脑袋上,让人觉得暖烘烘,正是打瞌睡的好天气。

“啪!”

原本安静的教室内,突然发出一声闷响,是语文老师将捏在手心的书砸在了后排睡觉男学生脑袋上。

“徐小夏,你不能跟他结婚!”

语文老师一脸的惊愕,然而刘当年摸着脑袋,看着眼前的学生都穿着企鹅的校服,稚嫩的脸庞,他就坐在那个还没有安装空调的老教室内,然而高挑身材的语文老师正站在他身边,拿着一双大眼睛瞪着他。

刘当面抹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而通过前排女生桌子前面的镜子瞄了一眼自己的脸盘,镜子中的形象让他惊讶了!

垫底白色条纹T桖,外面套着蓝白镶嵌的学生校服,发型是零几年流行刀削,下巴并没有扎人的黑胡子。

“难道?”

咚咚咚!!!

刘当年心跳陡然加速。

他觉得不够真实,可是却又是如此的真实,他手心正压着一封还没写出去的情书,可是傻傻接受这一切时间之内,却被语文老师抢走了,连刘当年都不知道自己上一刻在干什么。

老师瞄了一眼明信纸,扫了扫你亲我亲的文字,将明信纸往桌上一扔,气得把刘当年喊到了讲台上去默写。

对于蜀道难和三峡这两篇文章,刘当年记得自己是背诵过的,但是他经历了高考,大学,参加工作之后,这些书本上的早就还给老师好多时了,刘当年一个字也没有写出来。

这是一个非常温暖的天气,非常美好的一天,可是刘当年心情却不那么美好,因为他被叫到办公室去训话了,应该说他整个人都是混乱的。

当时的语文老师叫杨开慧,这是一个喜欢穿着衬衫,筒裙,高跟鞋的女老师,年纪不大,参加工作也没太长时间,和刘当年现在心理年龄差不多,这点他记得还是蛮清楚的。

既然是杨开慧,那么这是高二,刚分班。

刘当年记不得现在是否已经认识了徐小夏,徐小夏是一个发育比较早的女孩,胸口像塞了两个大芒果一样丰满,挺拔,平时在班里并不多话,不认识的觉得她就像那山里的雪莲一样,冰清玉洁。

不过现在在刘当年类比起杨开慧和徐小夏,无论是从穿着和言行举止,他自然的会认为杨开慧是那种勾起男人欲望的女人,正如现在站在办公室内,刘当年忍不住的瞟了一眼,又瞟了一眼她的身材。

杨开慧平时脾气很好,说话的声音都像是百灵鸟一样,婉转极了,她跟刘当年第一句话就是:“虽然我知道你练体育很累,但是文化课跟不上,一样考不取。”

她说话总是很好听,就像是那些在舞台上唱歌的明星一样,即便是训斥刘当年上课不认真听讲,他也不会感到反感,他只是“额”了一声,然后说:“我知道了。”

杨开慧一边端着杯子,一面打量着刘当年,“还有,明天把你爸妈找来。”

刘当年说:“找我爸妈做什么?”

杨开慧并没有告诉刘当年为什么。

刘当年家里也是一般农民家庭,老爸是一个老木匠,农村里女人都没有正经职务,这大不像现在,现在正是十月,正是农忙的季节,自己老爸老妈肯定还在忙着割稻子,哪有时间来学校耽搁呢?

当刘当年走出教室,杨开慧目光依然停留在他身上,班主任可是在早晨亲眼看到刘当年跟徐小夏牵着手走进教学楼,直到教室门口才分开手的,在高中男生和女生谈恋爱,绝对不是一件让老师能够开心的事情,而且徐小夏从初中升高中成绩是达到县一中水平的好学生,考个本科那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要是因为跟刘当年谈恋爱而耽搁了学习,那可少了一大笔的奖金。

刘当年记得当时他是骑着自己家摩托车上学的,记得每次都会将摩托车停在外面买饭的胖子家,他想试一试,既然一切都回到了过去,那么车子应该也停在原来的位置。

外面的阳光照在刘当年的身上,他穿着蓝色的T血衫,洗得发大腿和屁股后面洗得发白的粗筐牛仔裤,斜挎着挎包,走在六年前的校园里,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因为他依然还没滤清楚现在的状况,脑袋里一直在思考,我这时候是否认识徐小夏?

但是他确认生活跟他开了个玩笑,兜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六年前的高中,用通俗一点的方式表达,他重生了!

一面思考,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思维,一双热乎乎的小手却从背后捂住了刘当年的眼睛,愣是要刘当年猜她是谁。

“你是谁?”

“你来猜!”

“猜不出来!”

刘当年心里突突直跳,猜半天,猜不着,最后一个扎着个蝴蝶结,穿着鹅白色校,扎着个尾巴刷,笑起来像一朵绽放的雪莲一样的女孩跳到了刘当年的面前,身上发出好闻的香气。

看到这张绽放时刻绽放着笑容的脸蛋,刘当年再一次沉醉了,对于他而言,和六年前的感觉如出一辙,能够让他兴奋到心脏从嘴里跳出来,可是想到高考结束后各奔东西,婚礼上那个男人却不是他,刘当年心里多少产生了不少的失落。

徐小夏比刘当年矮了整整一个头,意思是要接吻的话,徐晓霞惦脚,不过这种事情,两个人并没有干过。

她就在阳光下望着刘当年,她好奇的望着刘当年的眼睛,似乎看到刘当年眼神里的失落,随即碰了碰刘当年的手指头,“你这几天怎么都稀里糊涂的?是不是太累了,刚才上课你竟然当着全班的面说我不要结婚什么的,你都梦到什么了?”

刘当年愕然,他从思绪中砰然而出,这种事情哪里解释得清楚,所以他摸了摸后脑勺,“喔,没什么。”

“一定有什么,是不是梦见我跟别人结婚了,把你抛弃了!”徐小夏搙着嘴唇。

这句简单而直接的话,却问的刘当年无话可说,因为这并不是一个梦,因为六年后事实就是这么发展的,身边现在跟他甜蜜得要死要活的女孩,最终踏入婚礼殿堂却不是自己。

刘当年只是嘴角挂起了一丝丝的笑容,并没有做任何解释,女孩子大概向来就是敏感的,所以她从刘当年嘴角笑容中得到了一点什么,追问,“你梦中跟我结婚的那个男人会是谁?”

刘当年双手插在口袋里,徐小夏双手挽着背包,走过学校一排林**,停顿下来,摸了摸徐小夏的鼻子,“就是不告诉你!”

“告诉我,快告诉我!!”被抹了两下,徐小夏很轻松的就抓住了他的手,狠狠的问。

刘当年嘿嘿一笑,“傻瓜,除了我,还有谁!”

“你骗人!”

“真的就是我!”

两人打着闹着,牵着手,踩着夕阳走出了学校大门,然而刘当年表面是在开玩笑,甚至让徐小夏都不大相信,但是他说出这句话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重生后的他,绝不要让婚礼上那一幕再出现,这个故事得主角,属于刘当年!!!

好像偌大的校园,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两个人快活的世界里,这是刘当年自从大学毕业,很长时间没有享受到的惬意了……

然而事实上,常常不是这么一回事,穿着白色马靴的班主任杨开慧就在保安亭拐角望着两人卿卿我我的离开校园,那张眉清目秀的脸蛋上臃起了不少的愁绪,这青春期的男孩和女孩真的让她操碎了心,今天一天已经是第三次看到刘当年跟徐小夏亲密的走在一起了,这样下去,那怎得了?

她望着徐小夏跟刘当年的身影直到消失,最后咬了咬涂满口红的嘴唇,“等明天把刘当年父母找来,一定要好好跟他们谈谈。”

最后将黑边眼镜框推了推,夹一摞作业本跟着也走出了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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