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五,清军大部队抵挡扬州。多铎汇合了固山额真拜尹图,以及兵部尚书韩岱、梅勒章京伊尔德、侍郎尼堪等统领的外藩蒙古兵,清军兵力大盛,达十万人。
敌众我寡,史可法严令诸军不得出城挑衅,又再次发令,令刘泽清、左良玉、郑芝龙速速率军入卫。
第二天,清军开始围城,扬州逐渐开始与外界失去联系。
朱慈炯站在扬州城北面的拱宸门,望向远处列阵的清军,心中波澜起伏。历史已经改变,明朝继位的是自己,而不是历史上的福王,只是不知扬州能不能抵御住清军的进攻,中华民族能否不被蛮夷再次奴役、能否不再闭关锁国数百年,就看自己能否守住了。
站城头观望的朱慈炯,作为一个现代人的灵魂,是第一次见到所谓的八旗铁骑,很是好奇,但是又看不清,急得直挠头。
突然灵光闪现,对呀,我不会造火铳,不会造火炮,望远镜勉强可以弄一个吧。
其实中国并不是不能生产玻璃,只是不会生产透明玻璃。朱慈炯发动了全城的盐商,终于弄到了几片稍微能看清东西的玻璃。分别磨成凹透镜与凸透镜,又命工匠制作了一个上宽下窄的直通筒,两头安上凹透镜与凸透镜之后,终于制成了大明朝第一台望远镜。
朱慈炯与史可法、马世奇等官员一同登上城楼,得意的把望远镜往史可法手里一递道:“史老,瞧瞧朕制作的千里眼”。
史可法是读书人,向来不信怪力乱神,对这千里眼是将信将疑,举起一瞧。
“啊……”史可法吓了一跳。
“果然是千里眼,竟能看清几里外的鞑虏了”。
马世奇亦是不信,又接过来一瞧。
“两里外能辨清各色旗帜,五六里能分清各阵兵马,了不得,了不得。只是看东西还有点模糊。”
朱慈炯还有点不好意思,镜头被磨得花了,若是打磨的上好的镜头,看清七八里还是不成问题的。朱慈炯依葫芦画瓢,找来几个手艺高超的工匠,加紧赶制了五支千里眼,分给史可法、马世奇、高杰、吴邦辅、刘肇基每人一支。
有了千里眼,清军的布置被看的一清二楚,运河就在东面城墙边上流淌而过,是扬州城天然的护城河,运河扬州段水面宽阔,足有两百步宽,所以清军在运河对岸只是布置了一些少许不到一万人马。城南则是江南明军来援的主要方向,被用来驻兵防止明军来解围,从营帐及士兵活动的迹象来看,推测大概有两万余人。而城西一段城墙,是扬州城几百年来每个朝代都加固过的,不但城墙高大且厚,城门更是夸张,城外有瓮城,里外三重城门,虽然这里清军布了数万大军的营帐,但用千里眼仔细一看,士兵活动很少,很显然只是疑兵。
清军的主要进攻方向看来都在城北面,约莫有六七万人都在此处。
五月十七,清军主要将领官员议事,耿精忠、尚可喜有些胆怯,提出等红衣大炮运到了,再一起攻城。这门红衣大炮原本是在宁远城了,重达两千斤,从徐州拉到扬州,一路上死了不知道匹牛马,大概还有三天才能运到。
蒙八旗固山额真马喇希、富喇克塔看不起汉军八旗,笑道:“草原上勇士从来不会畏惧羔羊”、什么“只有懦弱的汉人才会害怕温顺的羔羊”。尚可喜气的想骂人,被耿精忠一把拉住,拼命使眼色,这才作罢。
多铎看在眼里,也没多说,淡淡一笑,命蒙八旗打头阵攻城。
蒙八旗是仅次于满八旗的军队,战斗力也十分惊人,他们普遍身材短胖、四肢有力。蒙八旗派出一千人马,推着盾车朝着广储门发动了进攻。
等到蒙古人一走进佛郎机的射程之内,便听得城头上一声令下。
“通通通”一连串巨响发出,城头冒起大股大股的黑烟,几十颗铁丸便朝着蒙古人的方向打了出去,一下子就打翻了好几辆盾车。
等他们走的近了,炮弹更是密集,广储门附近调集了三百多门佛郎机,分成三批,分段发射,是以密集发射,连续不断。
数十辆盾车纷纷打翻,躲在盾车后面的士兵中者脑浆迸裂,没被直接打中的失去了盾车的掩护,只能自己举着小圆盾来抵挡炮火,死不死纯粹拼运气。
上百个推着撞木的士卒,成了重点关照的对象,盾车被打烂不说,连同架着撞木的推车也被打烂。
终于有蒙古士兵冲到了城下七十步内,“啪啪”的声音响起了,是明军的火铳,由于居高临下,火铳打的又远又狠。
有个扛着竹梯的蒙古兵,眼看梯子就要碰到城墙根了,“噗噗噗”身上连续中了五六发枪子,左脸被打的缺了一大块,胸口被打穿,肠穿肚烂,扑通一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