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脸庞上依旧是深浓的清冷和无情,顾夜堔望着前方的空气,讽刺一般掀了掀嘴角:“他还不够格,但是让他的公司开不下去,还是有办法。”
让一个人身败名裂,用白道上的手段也能做到。
顾夜堔偏选择了极端的那一种方式。
看来,是恨极了闫启正夫妻。
“敢动乖乖一根汗毛,我要他全身的骨肉,伤害过乖乖的人,我一个也不放过。”
陆景迟已经拿出手机在翻找号码,他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异常,好似顾夜堔哪怕杀人放火了,他会也义无反顾的冲到最前面。
“三叔,有饭么,我饿了!”
电话才一接通,没开口说一句话,被楼下突兀响起的声音给打断。
手机从二楼笔直的摔下去,落地时一拍两散。
刚刚进门的顾延生被这声响吓了一跳,抬头往楼上看,又瞄了一眼地上碎裂的手机,忽然觉得好笑,随即眉眼弯弯的打趣道:“景迟叔,手机不用了送我啊,干嘛非要给摔碎了,我最近缠了三叔好久,他都不给我买。”
“这臭小子!”陆景迟咬牙切齿,他手机里存了不少合作人的电话,这下全没了。
撸起袖子就要冲下去,被身后突然伸手揪住他的顾夜堔给拦了下来。
“这小崽子别护,我今天非得把他屁股打开花。”
“我不护。”顾夜堔眉心突突的跳动,他居然忘了,家里还有这么个麻烦精。
“你走的时候把他带走,放你家里寄养几天。”
“那我回家慢慢收拾。”陆景迟一个转身,后背突得绷得紧实,恍惚才反应过来,“你把他塞给我?”
一张脸,比吞了一只苍蝇还要难受。
顾夜堔抿了一口烟,嗓音被烟雾熏绕之后低沉又沙哑:“暖暖受着伤,不适宜太吵。”
他一把沐暖搬出来,陆景迟脸上凶狠的表情也就轻淡了。
***
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躺在床上的沐暖长睫动了动,慢慢的,睁开了虚弱的眼眸。
映入眼帘的是头顶圆弧形的水晶吊灯,黑白主色的家具,心底某种异样袭上头脑。
她对这里,似乎很熟悉……
脑子处于混沌中数秒,蓦地,她渐渐回忆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事。
铜铃般的双眼腾的睁大,心惊的虚空感霎间放大,她抖着手,缓缓的抚上自己的小腹。
当触及腹部上隆起的一块纱布时,心尖猛的震颤了下,紧张感愈加放大……
门,在这时被推开……
她躺在床上,头偏向门口,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暖灯,门外的光一流泻进来,反倒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是长身伫立在光影当中。
是男人的身形……
她忽然觉得害怕,提着被子坐起身来,慌张的往床头靠,撕扯到伤口,她脸上瞬间惨白无色。
“乖乖,别乱动!”
顾夜堔吓得差点丢了手里的药碗,他快步走过去,把药放在床头,立时去搂她。
“伤口才处理过,你这么乱动,又会扯开。”
沐暖这才从膝盖当中抬头,看清了面前这男人的眉眼,怔怔的,双眼逐渐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