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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独一无二

老者讲述得并不快,一边说着,一边沉浸在当年那一幕,当女子灭掉灯源的那一刻,他深深叹息,更多的是钦佩。

叶宇听得很认真,这段故事的主人公是他父母,而且若非是老者讲述,此生他都不可能知道。

郁白凝曾被益为江汉城第一美人,名满华南域,其容貌自然不用多说。

令叶宇震惊的是,她的背景绝非华城精英这么简单,这么多年来,叶宇从未听母亲说起过娘家,也没有回过华城。

他哪能想到,原来看似平凡的母亲,曾经做过如此轰动的事情,为了与相爱的人厮守,不想让心爱的人冒险追逐,居然轻易舍弃荣华与实力,让自己归于平凡。

“原来我父亲是这样的负心人!”再想想叶龙狠心离去,丢下孤儿寡母,一去十多年,他甚至从未见过一面。

叶宇手握成拳,颤抖不已,重重打在地上,整个拳头都陷进去。

老者叹息一声,摇头道:“能够让一位天之娇女痴情至此,又怎么会是负心人,但是,他若不离开,你们母子怎么可能有如此宁静的生活,他带着代表你母亲身份的玉令远远离开,可怜他蝼蚁一般的实力,又能与他们周旋多久?”

他对父亲这个字眼太过陌生,多少年来,他一直是带有怨气的,虽然说不上恨,但却很不解,他很想恨恨质问一番。

听完老者的话,他得到了一直想质问的答案,不知为何,心里很堵。

原来,有那个一人,独自在远方漂泊,只为给他们一片安宁的港湾。

但同时他也想到,至少证明他父亲还活着,否则,母亲娘家的那些人必然会追查过来。

他突然很想知道,父亲,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要变强!”他眼眸微凝,盯着湛蓝的天空,非常坚定地说道。

这么多年以来,诸事不顺,他怀疑是否老天刻意针对,他也埋怨过,也咒骂过。

但,现在他不会再如此,埋怨解决不了问题,咒骂可能被老天误认为赞赏。

行动起来,他现在只想变强,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强大,保护最亲爱的人,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要让家人坐在一起,温馨地吃饭聊天吃土豆,不需要万贯家财,不需要显赫地位,简单快乐地生活。

他清楚眼下的状况,知道那个梦想还很遥远,但是,他会去追逐,永不放弃。

就如同他的父亲那般,为了配上母亲而奋斗不止,为了家的安定流浪在外。

老者点点头,对叶宇的决定很欣慰。

叶宇跪拜行礼,完成一套复杂的拜师礼仪,一枚一眼不许有任何出错,老者似乎对此很看重,而叶宇也很用心地完成礼仪。

在听完老者的讲述后,老者于他不再是陌生人,而是诸事的见证,有一股本能的亲近感。

而且他能看出,老者并无歹意,这是叶宇的本能感受,从未出错。

“好,从今天起,我会对你倾囊相授,虽然会引来无穷无尽的祸事,但是你要相信,这绝对值得。”老者语气坚定,仿佛是在述说一个事实。

叶宇站起身,点头不止,说道:“老师,你的名讳是什么?”

若是曾经的大人物,有可能会在古藉中有记载。

老者似乎看穿叶宇的心思,笑道:“别多想,在古殿沉寂太久,早已经忘记名讳,只记得他人叫我灯老,我知道你好奇我的来历,但免得你分心,我就先不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一点,你们所谓的那两位源主,跟我提鞋都不配。”

嘴角倒吸一口凉气,老头你不吹牛活不下去是不?但瞄了一眼老者,发现后者一脸云淡风轻,仿佛真没把源主当回事,他想埋汰的话又给咽回去:若是给其它人听到,恐怕会直接送进精神病院最深处,永远都别想再出来。

他直接绕过这话题,问道:“老师,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让我可以快速对抗源兵?”

源兵是修行之路的开始,也是鲤鱼越龙门的开始,由于源兵可以调用源力,一般而言,源徒绝无抵抗的可能。

源徒虽然可以吸收源力,却无法控制源力来战斗,也平民相比不过是身体更强撞而已。一旦点燃源灯,便如同产生一条鸿沟,几乎不可跨越。

老者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在你看来,不用源力是否绝对不能与源者对抗?”

这是自然,叶宇毫不犹豫地点头。

老者又问道:“那源兽不用源力,能与源者相抗?”

叶宇立即明白老者的意思,的确,源兽与源者等级一致,即使不使用源力,也依然可以对抗源者。

但那是因为源兽的体质强横,天生便有这样的优势,可以吸收源气而强化体质。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既然源兽可以,那人类呢?

这个想法非常的怪诞,甚至是可笑。

但,在曾经的湮灭时代之前,有人敢想像利用源气成为源者?

没有,人类连源气为何物都不知道!

叶宇的反应被灯老尽收眼底,灯老点头道:“看来你明白了,人类的体质原本与源气绝缘,但通过基因改造,一样可以点亮灯源,为什么不能继续基因改造?”

虽然叶宇已经猜到,但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老师,基因改造谈何容易,人类使用的技术全是传承于古藉,仅有一种基因改造技术。”

灯老呵呵一笑,说道:“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实际上,你的基因已经改造过了。”

叶宇彻底懵了,虽说明显感觉体质强于一般的源徒,但要说比源兽,即使是最低级的源兽也差了不止一点点。

灯老解释道:“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所有事情,等你足够强大之后自会知晓,在宇宙内,你是唯一可以用身体硬撼源兽地球人,这也是你两次点燃灯源失败的原因。”

闻言,叶宇气得跺脚,自己这些来承受的冷眼与危险,原来全是因为这老家伙偷偷改造过自己的身体。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但若是重新回到十一岁,自己在知道所有事情后,有今天的选择机会,是成为人人羡慕的“天才”?还是当一个为能肩负起责任而忍辱负重的真男人?!

心里生出一种明悟,看得比以前更加的深刻。

叶宇躬身道:“谢谢你,老师。”

灯老欣慰地微笑,点头道:“看来四年的沉淀让你成长了很多,我越来越期待你能走到哪一步。”

叶宇眺望远方,那里仿佛有一个混身是血的身影,孤寂地流浪,偶尔偷偷望向家的方向,却从来不敢超过一秒。

他长长呼了口气,微微合眼,眼角滑落两粒泪,他缓缓说道:“我也很期待,我究竟配不配得上他这样流浪。”

经过灯老的讲解,他初步了解到基因改造后的特殊之处,灯源依然需要点亮,那是源者的根本,即使是他肉体强大,依然可以利用源力制造出更恐怖的破坏力,就如同源兽一样,它们除了身体强横,本身也可动用源力。

通俗来讲,叶宇有望成为人型源兽。

他将拥有强大的体魄,抗击打能力超强,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

而作为代价,他在源兵之后每个境界所需要的能源消耗极为夸张,是寻常源者的十倍,若这还不算最残忍,接下来才是最让人绝望的:若是体质没有达到当前境界圆满,源力境界无法提升。

在得知这一切后,叶宇已经以头撞树将近半个小时。

在第三十一分钟,他终于停下来,已经混身湿透,像刚经历过一场暴雨。

灯老鼓掌道:“不错,意识到任重而道远,立即就开始修行肉体了,肉身又成为了零点零几个百分点。”

喷出一口老血,叶宇无力地倒靠在源树上。

合上眼睛,按照灯老的指点,将意识沉浸到皮肤之中,果然发现里面蕴含着淡淡的白芒。

集中心神,仔细观察白点,将感知与其相融,脑海中出现一些信息,得知现在刚刚步入三星源徒。

以前不懂得利用源气强化体质,但两次尝试点亮灯源失败,源气在逃逸时被肉体捕获一些,每次都有一星突破。而由于服用一枚补命丹,虽然丹药作用不在强化体质,但强大的附加效用依然让体质提升,毕竟是二级丹药。

“果然还是有丹药好。”叶宇发出感叹,恨不能立即再服用几枚补命丹,当然,若是有提升源气的丹药那是最好。

叶宇转动眼珠,终于将注意力转移到最关键之处,问道:“老师,那丹源码?”

“先成为源者才能修行丹源码,我既然收你为徒,自然不会藏着掖着。”

叶宇凑近灯老,说道:“让我先看一眼呗,能让白痴炼制神丹的丹源码,究竟长什么样?”

灯老盯了叶宇一会,突然嘿嘿一笑道:“还是等你先成为源者再说,现在想太多也没有用,虽然是人级初段,但源码等级也仅仅影响源力储存容量和突破境界的难度,只要有丹药什么难度不是一层纸?而源力储存容量,你以为每个境界消耗十倍能源那是白消耗的?那意味着十倍精纯,即使对上圣级甚至更高级,难道还能比人级初段容量多十倍不成?”

听完灯老的解释,叶宇平衡了许多,原来十倍消耗还是有好处的,而且的确如灯老所言,源码的等级高低,直接影响着源力储存容量,但即使是圣级也只人级的四倍,仙级也才五倍。

算下来,人级初段带来的源力续航问题完全不存在。

至于突破难度,对于丹者来说,难易仅仅是丹药的多少问题。

叶宇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将灯老的话全部相信,也许灯老的话不假,但估计也是说一半藏一半。

地球自转,莫不讲究能量守衡,世间之事,莫不追求平衡之道。

人级初段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完全配不上收益:白痴亦可炼制神丹。

有这种近乎完美的收益,其付出定难也是极为恐怖,叶宇能预料到这一点。

不过,并没有在这问题上纠结,在丹者已逝的时代,丹药的价值无法估量,没人能拒绝这诱惑。

更何况,在了解到体质的提升要求后,他早已没有选择。

灯老信手一挥,在天边出现一张巨幕,在整张巨幕之上,仅呈现了一张静止不动的图片,叶宇远远看去,那不过是一座塔,似用珍稀罕见的美玉所构,释放着淡淡神华。

那是在一片黑暗的夜空下,没有一粒星辰,塔就立在那里,仿佛是已经融入这片天地,遗世独立,万古永存。

他并不怀疑,这座塔极为不凡,即使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图,仅因为临摹出几分神韵,便似传出一股横断万古的气息,连丹田内的那颗参天源树都隐隐不安,剧烈摇动着粗壮的树杆,源气喷薄而出,形成自主防御。

共有九层,叶宇很清楚九的寓意,九五至尊,那代表的是一种意志,君主驾临,莫不臣服。

脑海里转过无数念头,但实际却只过了不到两秒时间,他顿感不适,脑中的意志似乎受到某种压迫,欲要他屈服。

叶宇竭力反抗,但仅过一秒,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痛苦得抱住头,直欲昏厥。

灯老手掌一扇,那道巨幕如同玻璃一般,在空中碎裂,消散在空中。

压力顿时散出,叶宇捂着胸口,剧烈的喘息,心里惊讶不已,那究竟是怎样的一座塔,仅仅是一副图便能生生将的精神摧毁。

灯老一直观察着叶宇的反应,他比叶宇更加吃惊,他再清楚不过,虽然他刻意隐去塔的主要痕迹,虽然神韵不足万分之一,但是那压力也非同一般。

即使源者也会瞬间臣服吧,而叶宇却保持本心,誓死抵抗绝不屈服。

灯老的目光柔和许多,也许,他真的能让自己大吃一惊。

在巨幕消散后,叶宇试着回忆那座塔,他突然皱眉,甚至有些惶恐,如同见鬼一般。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塔的样子,一丁点印象也没有,仿佛从未存在。

向灯老投去寻问的目光,这太不寻常,绝对不是记忆力问题,恐怕只有灯老可以解答。

灯老看出叶宇心中所想,脸上竟是罕有的认真,他说道:“不用惊讶,日后你自会知晓缘由,无规矩不成方园,修行便是顺应规则而行,从而获得更大的权力,但有些在规则之外的存在,自然不会被接纳,比如丹者,比如你刚刚所见的东西,会被规则自动清楚。”

叶宇用心倾听,虽然感觉很玄乎,根本不能理解,但他隐隐觉得,这是很了不起的知识,与他的未来紧紧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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