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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年度比武

那玉瓶里有十颗散发着草香的褐色丹药,方牧见他离开,正要服用,羽治醒了过来:“你拿的好像是清宁丸。”

“清宁丸?这是素心长老给我的,有什么用?”

“简单来说,这是巩固灵根用的,很是珍贵,当初我拼死拼活才得到一瓶,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轻易就得到。你之前都干了什么?”

“也没干什么。”方牧将这些天来的事都说了,“你说他为何要给我这么好的药?”

羽治色变:“你当真不知?你练武功就练武功,为何要施展虎叱!算了,幸好只是他一个人来找你,否则你的麻烦就大了。”

“这么厉害?他对虎叱感兴趣?”

“哼!继续修炼,记住,以后不要随便施展,尤其是在修仙者面前。”羽治心想:最后的封印还没解开,你就能够做到这地步,唉,我对你的期望又高了一些,这对你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最后三天,方牧再也不敢呆在这里,赶回木屋去。九明一脉并非所有人都过去观战,因此抽签决定前去的资格,韩峰帮方牧抽到前去的资格,明天就要出发。

韩峰见方牧疑惑,笑道:“你以为内门的人会给我们打点一切?我们不过先去打扫。对了,你受伤的这段时间有位叫穆静梓的内门弟子来找过你,应该是你救的那个人吧。前天她又来了,让你有空就去找她。小子,你艳福不浅啊,先是一个灵施,这回又有一个道绫,下一个不知道会是谁。”

外门弟子所住的地方还算幽静清雅,叫清筑小居,方牧和韩峰是第一批过去打扫的。看着走来走去的内门弟子,方牧心中很是激动,但他确实挤不出时间来找穆静梓。

内门弟子并非九明那般鄙视外门弟子,相反,很多人都主动要求帮他们的忙,九明一脉甚是惊讶。有他们的帮忙,清扫快了一倍,方牧二人终于有时间好好看一看天书派主峰。

这里的楼宇比凌云门的要雄伟得多,人也更多。由于他们并没有统一的道服,因此走在石板路上,众多内门弟子向他们打招呼。韩峰虽然平时大大咧咧,没个正经的,但此时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方牧则不同,他毕竟经历过生死,又在凌云门逛过,因此心中也只是惊讶,并无紧张。

过了清风殿再向西便是举武场,举武场呈四方形,漂浮在空中,长宽足有两百丈,分为四块,各自用结界封闭。斜上方是五十个观战的浮石,每个浮石可以容纳一百人。此刻举武场内有十来个弟子在检查,旁人不能进去,方牧心思仍在肖天赐的半本心得上,因此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趣,跟韩峰分别,直接回清筑小居。

他的房间在二楼,一回到去便盘腿运功,几个同脉的师兄弟对于他这样的举动觉得有些好笑,又不是他比武,用得着如此卖力?

方牧昨天开始便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他的内力可以转化为灵力,虽然这个转化的过程十分缓慢。没有羽治的解释,他不敢再行转化,免得发生之前在陵墓内的事。他现在所做的不过是将灵力慢慢地运转到四肢,然后流回丹田。终于在第十次运转时,韩峰回来了。

“这里的饭菜还算好的,并没有师兄们说的那样差啊。方牧,你怎么不吃?”方牧惊讶地发现运转完灵力,全身一片暖洋洋的,并不觉得饿。“喂喂,别这样看着我,我又不会抢你的。话说你怎么不去找穆静梓?有个内门的朋友,以后修炼要容易得多。”

忽然楼下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方牧在不在”,韩峰笑道:“还真是心有灵犀,刚说完就来了,我不打扰你们啦。”

来人正是穆静梓,见到方牧,满脸笑容:“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方牧点头:“请坐。之前真是不好意思,我去面壁了。对了,你拜谁做师父?现在修炼得如何?”

“我拜了爹的朋友做师父,他现在只有我一个徒弟,因此对我特别关照,至于修为,我也不大清楚。”其实她早就从韩峰那里听说他的事情,这么说是不想伤了他的心。

方牧没有察觉,他找不到什么话要说,有些尴尬,道:“你吃过了么?”穆静梓见他如此,也觉得有些尴尬。“哦,对了,你的仇可报得?”

“还没有,一开始我只认为仇人是普通的江湖中人,后来和周叔叔去查过才知道那伙人也是修仙界的。爹他生前待人和善,为何结怨,他不说,我自然不知。依周叔叔推测,那伙人是觊觎爹的东西,至于什么东西,周叔叔也想不到。唉,这个仇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报得了。”

“穆、穆姑娘,我们出去走走吧。”方牧本想叫她阿梓,忽然想到陈念念,涌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穆静梓听他叫自己全名,顿时有些失望,不过她随即想到自己的重任,微微叹气。

楼下一众同脉弟子都在看他们,弄得方牧十分不好意思。二人沿着小路走去,所聊之事基本是加入门派之后的趣事,由于方牧不方便透露羽治和肖天赐的事,因此几乎是穆静梓在说。末了,穆静梓想起夜里还有事要做,二人就此别过。

韩峰看到他一个人回来,笑他是不是约好比武的时候一起观看,方牧心想既然素心长老已经给了自己丹药,那就有机会进入昭顺殿,于是笑着跟他斗起嘴来。

第二天九明等人终于到来,三个师父分住三栋远离这边的屋子,乔玉明和江天褚分住两间最好的房,一切起居由几个师弟负责。方牧看到江天褚心中就有气,而江天褚虽然已经搬离他们的木屋,但见了方牧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双方互相看不顺眼,交错走过的时候也是看向别处。

那乔玉明脾气最好,因为他不吝于分享修炼的心得,因此在九明这一脉中很吃得开,而他的实力,在历次的考核中都是第一,稳稳地压江天褚一线。

江天褚知道他很受欢迎,也不敢跟他闹翻。但除了方牧,谁都知道他天天修炼刻苦,想要在这一次比武中超过乔玉明。

每年的比武都会有外面的人过来观战,这既是天书派笼络人心的方法,可以笼络小门派和散修,也是震慑宵小的妙招,给人一种“你们邪派魔教随便来,我不怕”的感觉。

方牧听了韩峰的解释,越发地觉得门派高层的这一手棋下得确实妙。他还以为路上会很拥堵,但一路上并没有出现一丝的拥堵,一切跟平时并无二致,不禁暗暗赞叹:果然是修仙门派的巨头!

这时候举武场已经来了不少人,由于门派中并不允许私自飞行,因此有众多弟子驾驭一方飞石接应,那飞石可以站五个人。韩峰道:“我打听过了,可以随便坐,我们还是不跟师父他们坐到一块了。”

他们来到东面最下边的浮石上,这边视野不佳,只能看到东面的两个比武场地,胜在并无多少人。韩峰和方牧同时问好:“师兄好。”

“嗐,别叫我师兄,我可不是你们天书派的。我叫方晋,他叫胡则安。”方晋的话听起来有些酸溜溜的。方牧二人也介绍自己。“原来是一个祖宗的呀,怪不得看着十分舒服。对了,你们怎么会选到这边来?这个位置可不好啊。”

方牧道:“怎么?”

“你们不知道?东面比武的人一般是实力较弱的,我们也是刚刚听说,现在也不能再行换座,你们看,那边都差不多坐满了。”

“不碍事,我们就是来凑个热闹,人少了坐着更舒服,你们说是吧?”方牧其实心想的是自己法术都未修炼好,就算看了比武,对自己的作用也不大。

但这么想是错误的,因为了解自己的灵根优势和各种法术之间的配合,才能为以后的修行方向做好定位。一般人所想的无非是面面俱到,后果是博而不精。而高人则是先精而博,若不能有一样精通,如何能在这弱肉强食的修仙界立足?又如何能够再去“博”?至于那些从一开始就能够既博且精的人,实属万中无一。今人能够不断进步,无不是在前人的基础上取得的。

方牧自然不知,而实际上,这也是修仙界的通病,大部分的人至今仍未领悟,依旧追求面面俱到。

(注:在此声明,此处内容适用于出了社会,并不适用应试教育,若想取得高分,请不要偏科。)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来观看的人全部入座,参加比武的两百人被集中起来验明正身。一个灰衣老者飘然飞到举武场上方,只见他黑发中夹杂着白发,脸色红润,神情威严,一双星目扫视众人,只是轻轻开口声音便震荡四野:“各位,请安静。”众人停下说话,闹哄哄的举武场瞬间静了下来。“各位,欢迎前来观看天书派的年度比武,老夫法号丰庚,是本次比武的公证人。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只是希望各位不要擅自离开座位,有事可以吩咐接应弟子。”说完飘然离去。

他这一离去,便有八个弟子飞出来,落入各自的比武场。

东面的是三男一女,右边两个男子长得十分魁梧,左边的男子异常矮小,那紫色劲装女子长得普普通通,矮小弟子的兵器是一对金刚圈,其余的都是一柄红色仙剑。韩峰说他们大有可能修炼的是火系法术。

方牧看向观战的外门弟子那边,见他们举动有些异常,心想可能是外门的弟子出战。

最先开战的是那两个男子,只见他们行礼之后便拉开距离,御动仙剑碰撞在一起,两柄仙剑不时地迸发出火舌。韩峰道:“这两个人可能是同脉师兄弟,这一来一往的都不忍心下重手啊。”

半柱香的工夫过去,这两人仍是如此,观战的人不乐意了,纷纷议论起来。而那左边的战场上,矮小弟子和紫衣女子仍未开始比武,仿佛觉得那两个男子打扰了自己。

终于,交战中稍微矮一些的男子有些支持不住,败下阵来,满脸笑容地祝贺对手。

“我说了吧,他们是亲师兄弟。他们师父的如意算盘可不灵验喽。”

第一场终于在极其无聊之中结束,方牧不禁心想:这就是万众期待的年度比武?也太没意思了,不知下一场会怎样。

那边一结束,这边的终于开始动手。矮小弟子挥舞着金刚圈近身攻去,正所谓一寸短一寸强,这弟子的武功着实不弱,竟舞出一道残影。观战之人无不低声喝彩。方牧暗暗激动,他现在修炼的也是世俗的武功,只是甚为浅薄,远远不及那矮小弟子。

紫衣女子根本不让矮小弟子攻来,仙剑燃起熊熊烈火,轻轻一挥,便有炽热火焰烧向他。矮小弟子所练的是风系法术和土系法术,自然无法阻挡火焰,唯有施展轻功腾挪躲闪。紫衣女子虽奈何不得他,但也让他近不了身。

忽然矮小弟子右边金刚圈脱手而出,对准紫衣女子面门飞去,紫衣女子刚要格挡,万没想到那金刚圈倏地下沉,砸到她脚下土里。嘭!一丛石刺倏尔冒出,刺向她腰间。就在众人以为得手,那女子仙剑横削,将石刺拦腰削断,飞起一脚,把断掉的尖头踢往矮小弟子。

矮小弟子冷笑,召唤脱手的金刚圈点落尖头,左手金刚圈放在面前,鼓气力送,强风骤然刮起,形成横向的龙卷。霎时间场内飞沙走石,模模糊糊地露出紫衣女子的身影。

方牧大吃一惊,没想到风系法术竟能如此厉害,他从未见过龙卷,最多知道风也只能刮断碗口粗大的树木而已。他身上虽有风灵根,但见识不足,因此不怎么想修炼风系法术。

侧头看去,两个散修一点惊讶之色都没有,仿佛一切都在他们预料之中。韩峰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

紫衣女子御动仙剑,飞到空中。龙卷里面的石头噼噼啪啪地四散激射出来,她连连挥剑击开。矮小弟子一口气吹完,将双环叠在一起,正要鼓气,紫衣女子一声爆喝,人随剑走,化为耀眼火焰围着他转。

这下子矮小弟子也不愿施展消耗巨大的风龙术,改为全神防御,双环脱手,围绕自己一上一下地交叉转动。

紫衣女子的速度越来越快,拖曳着长长的焰尾,仿似连成一道环,若不是不时地向矮小弟子击出火焰,方牧根本分不出哪是头哪是尾。

这风和火的法术如此厉害,令方牧心情激动,暗暗运转灵力。忽然,一股浓厚的灵力涌至胸口,似乎要喷薄而出,他骇然大惊,这种情况几天前的一样,而羽治交代过,千万不要在修仙之人面前施展虎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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