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还未出来,方牧就被叫去劈柴喂马,吃过早饭,便跟着周雨诗等人出城去游玩。周雨诗忽然想到一个鬼点子,将方牧双手绑住,与马车连在一起,若是他追不上马车,便用鞭子抽打。这一跑便是半个时辰,方牧好几次被马鞭抽到。想要施展虎叱,却怎么也施展不出来。
游玩过后,方牧仍旧跑着回去。一路上的糗样惹得周雨诗的姐妹们忍不住放声大笑。回到将军府,周雨诗要出席酒宴,也没有闲工夫来折磨他,便把他关在柴房里。
真是求之不得的机会,方牧很快入定,发觉左手一点灵力也没有,而涣散的灵力也少了很多。只是真气无论如何不能提到胸口位置,实在令他烦恼。
忽然,他惊奇地发现丹田内有一丝灵力透出来,将涣散的灵力收拢。这是?这丝灵力也没有变多,却能将体内所有的灵力聚在一起,然后全都拉到丹田内。而右手和双腿的灵力没了涣散灵力的抵抗,竟然向躯干流去。
羽治还没有醒,没有人解释,他开始慌了神,试图窥探到丹田里,让刚才的那丝灵力出来将那三股灵力收走。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那丝灵力始终没有再出现。
“董扬,出来吃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迪的叫声唤醒了他。
出门看天,发觉天色已暗,方牧十分吃惊,没想到自己感觉才过一会儿,外面竟然半天过去了,而且更奇怪的是没有人来打扰自己。如果修炼就是这样,那闭关几十年几百年也不奇怪了。
接下来的两天周雨诗都要随着丈夫、大伯一家陪客人,因此没有闲工夫来折磨方牧,而阿迪只是得到命令让方牧呆在柴房,于是方牧又乐得打坐两天,只是那丝灵力终究没有再出现。
“方牧,那股灵力终于化解掉了。咦?这些灵力不是在你四肢的吗?”方牧将那天下午的事情说了。“不可能!那可是结丹之气,你一个筑基期都没到的小子怎么会有那种气息?”
“结丹之气?”方牧显然被吓到了,“难道是因为你的化龙鼎?”
“不会的,不可能是化龙鼎,也不会是五灵同心阵。你的丹田现在是什么情况?”
“进不去,那里好像结了一张网。”
羽治有些奇怪:“结了一张网?”
“嗯,每次我窥探到那里的时候就有一股力量将我弹开。”
羽治道:“难道是反五灵同心阵?”
“什么!不会是真的吧?”
“这种封印只有在五种灵力极度不平衡才会发挥作用,你左手的灵力被我吸走,因此它才会发动。不过不要紧,若是遇到别的法宝,或许真奈何不了它,但化龙鼎可以破解它。我们再来一次,这一次试着将所有的灵力吸走。”
方牧大惊:“所有?那你不就会沉睡很久?”
羽治道:“那也是没有办法,以你现在的状况,别说修仙者,就是一个小小的家丁你也奈何不了。你放心,化龙鼎容纳得下你这一点点的灵力,只是化解起来有点麻烦而已。那么就开始吧。”
方牧没有想到,灵力还未完全吸进化龙鼎,羽治就陷入沉睡之中,想来一次性吸收如此多的灵力对羽治的危害很是严重。
没有了发动的条件,反五灵同心阵立刻破解,一大波灵力瞬间被释放,方牧窥探到丹田内所有的灵力。意念动处,灵力缓缓流动至手掌。
他想起九明教的火球术,默念咒语,腾地一声灵力迸发,一个小火球在掌心冒出。
“太好了!我终于会仙人之术了!对了,我得找个机会出去试试它的威力。咦?不知能不能用乾坤袋了?”封印既已破解,灵力流出,自然可以使用乾坤袋,不过他还不能熟练地取出想要的东西。“这把剑既然是飞行法宝,那我倒要试试能不能飞。”
灵力一注入,长剑发出低沉的嗡嗡声,似乎要挣脱他的掌控。他急忙收住,那长剑没了灵力的支持,马上恢复原样。他试过七八次,终于能够让它在屋内低飞,勉勉强强带着他飞离地面。
“董扬!快出来,干活啦!”周雨诗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方牧是第一次如此欢快地答应她。看到方牧喜悦的神色,周雨诗十分奇怪:“你怎么如此高兴?是不是在柴房里捡到银子了?”
方牧笑道:“不是银子,是金子。拿去。”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子递给她。
周雨诗见他捉弄自己,怒道:“我看你是皮痒了。快跟我走。”
方牧本来想激怒她,没想到她竟然不生气,心想自己已经学会火球术,还有一柄飞行法宝,也不怕她出什么鬼主意,且不妨装傻戏弄戏弄她。忽然,他发现了一件事:对于周雨诗,他竟然无法记恨。心底里不由得一阵苦笑: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是因为她是女人,所以我下不了手?好像我对每个女的都恨不起来啊。
周雨诗带着他来到前院。此时偌大的前院已经搭起一个打擂台,北边是主席,一排梨木椅放在石台上。众多丫环家丁来来往往布置场地,见到周雨诗,纷纷施礼。
她带自己来这里干什么?这搭的台子是干什么用的?唱戏?方牧一阵疑惑。忽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十几天前的江洋大盗?怎的如此大胆,敢到将军府来?”
张起感觉有人看他,转过身来扫视一番,不想看到方牧,吓得急忙转身离开。
“身形十分像,相貌却不一样。我记得那贼人手背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不行,我得去探一探虚实。”方牧这么猜想着,向周雨诗请求上茅厕。
“不行!憋着!”
方牧哭丧着脸道:“憋不住,要不你跟我去?”说着鼓气放了个响屁。
“不用了,阿迪,你跟着他,若是他敢耍花样,当场痛打一顿。”
格老/子的,我还以为你变好了呢,没想到仍旧狠毒刻薄,不过我已经真正踏上修仙之路,怎么能跟你这个凡人计较?方牧无法下狠手去以牙还牙,只好自我安慰。
张起猜想方牧起了疑心,已经躲到茅厕里。
方牧跟着阿迪来到茅厕外面,看见五间茅厕,最后的一间门紧闭着,笑道:“麻烦迪哥在外面等一会儿。”
“快点!二夫人等着你做事!”
张起听到阿迪的语气不是很好,暗暗笑道:“就算你再如何怀疑,我就呆在里面不出去,看你能奈我何?”
方牧走进第四间蹲下,静静听隔壁的动静。张起听到他过来,寻思着还是弄点动静的好,于是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好像在便秘一般。
“好了没有!”阿迪等得十分不耐烦,“再不出来我就踹门了!”
“哦,快了快了!”方牧怕他真的踹门,又呆一会儿,装作解决了的爽快样子出来,“迪哥,真是不好意思,柴房晚上寒气重。”
“废话什么,赶紧过去。”
周雨诗只让方牧搬搬扛扛。没过多久,就陆续有人过来,她忙于招呼客人,无暇指挥方牧。没有她的指指点点,方牧觉得耳根顿时清净许多。
不到两刻钟,擂台周围已经水泄不通。方牧问过才知道是城主家族的比武,不限男女,就连家丁奴仆也可参加,胜出者将由城主向皇上引荐。略略估计,在场的不少于一百五十人,算上还未到来的贵客和重要的族人,在场之人绝不少于两百。
果然,城主还未到来,在场的已经有二百二十多人。场内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方牧作为下人一列,只能远离人群站着等待吩咐。听到几个少年在讨论哪个女孩子漂亮,方牧直翻白眼。
对了,不知那江洋大盗混进来是要做什么?他不是要去救大哥的吗?难道说他的大哥被关在这里?还是说——
“将军和夫人到!”他正想着,那边城主和夫人,还有城主的弟弟在众人的簇拥下到来。奇怪的是周雨诗并没有立刻迎上去,反倒是转了转身子,斜背对着他们。而那三个人似乎没有看到她,直直地走到主席上。
城主潘岳蒙是个身材十分高大的男子,站在人群中直如鹤立鸡群,看着三十岁左右,两颊络腮,双目如电,虽是穿着便服,却大有虎啸一出震天阙,寒芒既挥万人倒的气概。身旁的夫人十分娇美。周雨诗的丈夫,也就是潘岳恒,个头只比常人高出一点,一脸的书生相,毫无英雄气概。
潘岳蒙跟主席上的众人打过招呼,见宾客坐定,便让人宣布开始比武。这比武也不事先登记名字,而是谁想上去都行,但有个规定,连胜两场者可直接晋级下一轮,比武为期两天。
一宣布开始,就有个少年走到擂台上,只见他身着蓝色劲装,一脸稚气,但步子稳重。“各位请了,此次比武由小子潘丹来抛砖引玉,请各位多多指教。”
他这么一说,众多成年之人都觉得不好意思上去了,纷纷找小孩子。不服气的小孩子多的是,顿时五六个走到楼梯旁,要抢着上去。
方牧心中笑道:这么抢着上去,也不怕被别人用车轮战?如果是我,铁定不会这么快就上去的。
“不用抢,一个个上来。”潘丹甚是嚣张。
“让我来!”一个少女直接跃上来,拱手道,“潘丹,你还挺神气的,你忘了三天前还输给我一场?”
见有人上去,众人都是一阵喝彩,把那少女的话湮没,潘丹没有听清楚,只见她嘴巴在动,于是让她再说一遍。少女伸手示意安静,将刚才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
潘丹笑道:“你当真以为我输给你了?我那是让你的,真所谓好男不跟女斗,若是把你打哭,不是男人所为。”
“少得意!看招!”少女话音未落便刺出一剑。
潘丹熟悉她的招式,不慌不忙地躲避。二十招转瞬即过,少女连他的衣服都未碰到,也知道非他对手,但潘家最忌讳的便是认输,尽管不敌,她还是不敢停下手来。潘丹也知道她骑虎难下,于是一个虚晃,骗得她后背空门大开,伸手顺势推了她一把。少女立刻被推飞到擂台外。
公证人立刻宣布潘丹获胜。
那少女气急败坏,怒瞪潘丹一眼,扒开人群就走。而主席上一位族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尴尬地咳嗽了两下。
方牧忽然看到张起端出一个火盆,然后钻到人群里,心下疑惑,不由得跟了进去。身后阿迪看到周雨诗点头,跟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