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不能控制体内的灵力运行,做不到灵根不断张合,因此两天过去,他一直致力于吸收灵力和查看石棺阵有没有宝物,然而除了那蓝白色的光球,他并未发现任何与修行有关的东西。看着源源不断流出的淡蓝色光,他深感可惜。
咕咕——
他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三步一回头地看那光球,走到石阶顶,终于狠下心来步出洞穴。
“空气好清新啊!想不到在里面一呆就是二十二天。啊!绳子不见了!”他才爬到洞口上面,惊然发现上面空空如也!“这让我怎么上去啊!难道我刚打通灵根,就要被饿死?”
“饿不死你。”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一条麻绳甩了下来。
方牧听到那声音,浑身哆嗦:“陈姑娘,怎么是你?”
陈念念冷哼道:“当然是我,你还以为是谁!”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你害我伤心好久,我却帮你打跑了许多人,我是不是傻?”
方牧略略犹豫,道:“你下来吧,反正你会飞,就不用我那么麻烦爬上去。”
“爱上不上!本姑娘我还要伺候你?”
方牧等了一会,见陈念念不再说话,尴尬地咳两声,顺着绳子上去。他已经从羽治那里知道她喜欢自己,于是大胆地问她:“陈姑娘,你不会真的把我带回去关押吧?”
刚一抬头,就看到陈念念精心打扮了一番,但见她上着青翠宽袖领花罗衫,下穿散花百褶绿草长裙,腰系描花金牡丹香包和乾坤袋。眉若薄雾青山黛,眸似晴空碧华洁,薄唇微启,如含朱丹,手若柔荑,肤如凝脂。云鬟低髻,耳旁流丝,一阵风起,脑后垂发轻摇。
陈念念见他直直地盯着自己看,脸颊微红,嗔道:“当然要带你回去!你趁乱逃跑,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我且问你,你如今在天书派修行?”
方牧有些尴尬:“不错,为了免伤两派和气,劝你还是把以前的恩怨放下。”
陈念念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哦?你现在跟我下山,本姑娘心情好,就让你在外面多玩几日,省得被关的时候叫苦连天。”玉臂一抬,将方牧的麻穴点了,腰间乾坤袋飞出一条赤练仙绫把方牧困住,挂于剑柄上,御剑飞往山下。
山下的鬼魂在五天前已一扫而空,此时有几队官兵趁机进屋搜掠。陈念念看到远处牵着马走来的五个年轻人,忽然心中起了个想法,松了仙绫,将方牧放到屋前草垛上,自己则躲到巷子里。待五个人走得近了,扔出五颗石头。
那五个人是朝山宗的弟子,刚刚喝完师叔的喜酒回山,听说这边出事,便取道过来。不料一进镇里,就有石头袭来,最前面的楚萧被砸中肩头,顿时一阵麻//痹。
“谁!有种的就快出来!”
陈念念没有说话,暗自解开方牧的穴道。
“什么人跑到这里来撒野!”旁边屋子里抢出三个官兵,看到朝山宗一众中有女弟子,顿时淫//笑起来,“这里死了许多人,也不知道跟你们有无关系,为了不冤枉好人,我们要搜一搜你们,看你们有没有凶器。”
楚萧怒道:“你不要乱说,我们也是刚来的。”
这时候又出来二十几个官兵,围了过来。方牧躲在草垛上,也被围住,他看到陈念念在笑,明白她要捉弄自己,心想自己现在还不会法术,无论如何不能出声。
一个官兵问赵相怎么回事。赵相笑道:“他们跟这里的案子有莫大的关系,我们要搜一搜他们。”
“原来是这样啊。”一众官兵看着朝山宗的女弟子淫//笑起来。朝山宗一众已被围起来,进退无路,叹了口气,从马鞍上抽出剑来。
赵相见他们还敢反抗,怒道:“大伙儿上!抓到那女的大家一起分享!”他们平日里欺压百姓惯了,杀人如麻,实与山上盗匪无异,此刻见朝山宗五人拔剑,无不震怒,一个个拔刀慢慢拢上来。
楚萧道:“大家不用留情,留了活口以后会被朝廷通缉的。”
“啥?你好大的口气!”一众官兵迅速收紧包围圈,举刀下劈。他们可不是什么江湖好汉,自然对一个个上的方法嗤之以鼻。一起举刀下劈是多对少的最直接、最有力的招式,敌人往往顾得了前顾不了后,容易中招。
然而他们这一次遇到的不是一般的人,而是江湖上排名第六的门派的弟子,这些弟子无不修习内功,还未等官兵靠近,他们便背靠背围成圈,连连发出掌力剑气将攻上来的官兵打飞。
方牧看了甚是惊讶,以为是遇到修仙之人。实则在他心中,武林高手和修仙之人并无太大区别,二者都是一样要打坐修炼,吃药提升功力,面壁磨练心性。
不一会儿,一众嚣张的官兵就死的死伤的伤,朝山宗五人走过来一一补刀。
“咦,草垛上还有一个人!”那女弟子发现了方牧。
楚萧道:“恐怕是官兵一伙的,不要放走了!”
方牧见他们出手狠辣,招招致命,回头要叫陈念念,却哪里有人,心中惊骇,哆嗦着说道:“各位大侠,在下只是路过的,什么都没看见。”
楚萧道:“哼!谁信你!”说着手臂一振,一道剑气奔袭而出。
方牧已经见识过他的剑气,急忙跳到草垛后面。只听砰的一声,草垛被砍成两半炸开,露出方牧的身影。他刚想跑,就被围住。
“陈姑娘!算我怕了你,之前是我不对,我跟你回去总可以了吧?”
“还有人?”
坐在屋顶的陈念念笑道:“回去是可以,不过你一定要吃点苦头,作为之前你偷跑的惩罚。”她是看到方牧打坐练功,但不知道方牧根本不会法术,还算不上修仙之人。
方牧有苦说不出:“难道你要看着我被杀死?”
“放心,我会在一旁看着的。”
楚萧见他们一言一语之间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怒道:“覃师弟,你来对付他!”
覃干得令,上来抱拳道:“兄台,得罪,你要怪就怪来错了地方。”直直一剑当胸刺去,剑尖隐隐透出凌厉的剑气。方牧还未回话,见他一剑刺来,慌忙后退。覃干从不轻敌,这一剑乃试探的招式,平平无奇,却无破绽,紧紧地贴着方牧的胸口。
方牧心中大骇,心想这次要被陈念念玩死了,这样想着,脚下不稳,坐倒下来。覃干见他坐下,知道他不会武功,收了剑气,改刺为砍,朝他的头猛砍下去。
朝山宗一众见覃干将要得手,暗暗叫好。而屋顶上的陈念念看见方牧连连倒退,脚步虚浮,就知道他根本不会法术,吓了一跳,连忙御动赤练仙绫下去救他。然而远水救不了近火,她速度再快,仍是不及覃干的剑快。
方牧看到顶上的剑就要砍到,想也不想,抬起双手阻挡。朝山宗一众见此,心中冷笑,覃干的剑虽非利器,但只是抬手来挡,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然而结果出乎他们的意料,只听叮的轻微声响,那把剑砍在方牧的手臂上,只砍进去一点点。方牧还以为自己死定了,连眼睛都闭上,没想到只是手上一痛,头却不痛,急忙睁开眼,看到离头顶只有一寸的剑,惊叫起来。
覃干迅速回过神来,正要再砍一剑,这时陈念念的赤练仙绫刚好卷到方牧,把他拉到屋顶上。“方牧,你没事吧?幸好只是伤了一点皮,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方牧的手臂只有一道浅浅的伤口,这不能不让她大为惊讶。
朝山宗一众还以为方牧在手上绑了东西或者是衣服坚固,这才挡住覃干的剑,不料陈念念捋起方牧的衣服,方牧的手臂只有一道浅浅的血痕。覃干问道:“你穿的什么衣服,竟然能够挡住我的赤精?”
方牧这时候已经回过神来,忽然想到羽治和分散在四肢里的力量,道:“都说了我是路人一个,你怎么还下杀手!这些官兵死不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楚萧道:“哼!师父跟我们说过,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你现在不说,难保以后见了赏银也不说!师弟们,我们一起上,不要放他们走!”
陈念念见方牧伤了,心中已然恼怒,沉声道:“找死!”仙剑带着雷光脱手而出,速度奇快。楚萧五人也练过暗器,挥舞长剑要格挡,万万没想到这把剑脱了手还能在空中转向,心中大骇,转眼间肚子就被刺了个窟窿,剑上雷光一闪,直接将他们电死。
楚萧五人对付官兵的时候很是威风,没想到一转眼就被陈念念杀死,方牧看得目瞪口呆。
“喂!你没事吧,是不是被剑气震伤了?快说话呀。”
方牧被她摇醒,道:“你……你把他们都杀了?”
“他们要杀你,就是该死!我一剑杀死他们已经是万分仁慈。来,我帮你包扎伤口。”陈念念也不等方牧回答,取药帮他敷上,用干净的汗巾包扎起来。
方牧心想:如果不是你要捉弄我,他们也不用死的。但他不敢说出口,万一陈念念想出别的法子来报复他就糟了。
“好了,我也不想多事,我们直接回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