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回到在湖畔的别墅,看到小汉斯在湖边发呆。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呦,有什么烦恼吗?和老摩根说说吧。”
小汉斯也住在这个湖畔旁,这是一个普通小城镇上的居民区。他并不知道摩根这个世界顶级大富豪的来历,因为从小就认识。
“今天史密斯做的机器小狗真是太棒了,老师夸他是天才。下午的足球赛,约翰表现也令人羡慕,进了八个球。虽然我也进了1个球,而且我知道我化学成绩也很优秀,但是还是有些沮丧。毕竟今天都是别人在出风头”,汉斯将心里的话告诉了摩根,他一直信赖这个热心的老头子,因为和他说了自己的心事总能收到回应。
“是啊,的确是啊”,摩根见过无数这样的少年,他也曾经有过这样的烦恼。
小汉斯接着说道,“今天放学回家的路上,一抬头就看见他们脸上高兴的笑容,只好低着头走。感觉自己低他们一等似得。摩根爷爷,他们那么厉害,以后就会变得比我更高等吗?而我还会像爸爸一样是一个中等人吗?”
“那么算是史密斯和约翰今天比你个子高可以吗?”摩根将手在小汉斯头顶上比量了一下。
小汉斯撅起嘴扒拉开头顶的大手,“这个我知道,和个子高矮没关系,拿破仑是矮子,也是高等人。”
“八九岁的小孩子已经对世界上的人有高中低等的模糊划分了。”摩根心想,“但是他们划分的依据是什么呢?问这个小汉斯,他多半是回答不上来的”,于是用手指着湖边的柳树说着,“你看这些柳树,围着湖一周,一百多棵,这里的小伙伴们不也差不多是这个数量吗?”
小汉斯忽然明白了什么似得点头说道,“您是想说我们一个人就是这里的一个树吗?”
摩根点点头,“是的,都在这个湖边长大,沐浴同样的阳光、风雨,每棵树的树杆分枝却各不相同。”
小汉斯仔细的去观察哪些柳树,心想,“是啊,天天都在湖边玩,却没注意到,他们竟然没有一个是一样的。”
摩根突然严肃的问道,“这些树里,你最喜欢哪棵?回答我。”
小汉斯被问愣住了,“这些树虽各有不同,但看上去又都差不多啊”。
“那告诉那棵最粗壮?那棵最高?”摩根接着问。
小汉斯仔细的观察着,说道,“右手边的第5棵,哦,不,或许更远处那棵更粗,因为远了看上去会显得小一些。难以分清他们谁更粗壮啊,因为他们是一起被种下去的原因吗?所以都差不多粗壮。奇怪他们都看上去差不多高啊,但是远处那棵是或许是最高的,但是他左边那棵被风吹倒了一些,如果没有风是不是它更高一些呢?哦,不对,离我们最近的这颗是不是最高的呢?因为在它旁边,难以和远处的树比较啊。”小汉斯迟疑了一会,“要回答你的问题,我需要找一些工具来测量。”
“很好”,摩根笑道,“我相信你找来简单的卷尺,和耐心细致的测量就能找到正确的答案,同样的工具,你也能测量出梅兰镇所有人谁是最高的,谁是最矮的。那么你觉得应该用什么工具才能测量出谁是这个镇上最高等的人呢?”
小汉斯挠挠脑袋,“镇长或许是,他官最大。摩根爷爷或许也是,因为你岁数最大还特别热心肠,大家都最尊敬您。威廉叔叔也是,因为这里大多数人都在他办的公司工作。纽斯特小姐也是,因为她是镇上出的大明星,而且每年都回来陪大家一起过圣诞节,还给所有小伙伴都带来新年礼物。”
“那么到底是谁最高等呢?”摩根追问。
小汉斯一展笑容,说道,“是摩根爷爷啦,因为你总陪我说话”。
看小汉斯笑得那么爽朗,摩根也哈哈大笑起来。
不一会,小汉斯又恢复了平时和活力,和摩根告辞后,开心地去找小伙伴玩去了。
摩根看着小汉斯的背影,又看向湖畔,感叹到,“柳树啊,你们或许是都差不多高,但却比草高多了。难道这镇上的人都应差不多高,因为他们都是这个镇上的人吗?难道白人比黑人高些?或许尾族人比印第安人高,比亚尔曼人矮?”
“不用想了,尾族人是最矮的。”丽丝走到摩根身旁说道。
丽丝是摩根的太太,她做摩根太太已经快两个世纪了,很是了解摩根在想什么。这湖畔的柳树就是他们二十年前一起种下的。
“你总是这样说”,摩根转过身来,握住丽丝的手,温柔的看着她。“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但是你看我们身边有那么多朋友都在困惑谁高谁低的问题,我应该怎样帮助他们呢?总不能像你一样直接告诉他们是最矮的吧?”
“是啊,如果是我天天和那些人在一起,也会感到烦恼的,摩根,你辛苦了。那么回家休息一下吧。”丽丝并不打算回答摩根的问题,因为她觉得问题和烦恼总是不断产生的,永远也解决不完的,即使永生也不够用的。
丽丝看摩根还在发呆,轻轻拽了他一下,摩根也顺势跟上了丽丝,朝着那个不大的二层小屋走去,那个属于他和丽丝的家。
回到家中,丽丝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对摩根说道,“科林的事情我知道的,你今天去见他了吧。”摩根点头说道,“是啊,他还是没长大。”
丽丝边吃边平静的说道,“我想目前大多数尾族人都在某个国家中有着属于自己的家,真的得像科林想象的那样需要一个尾族人的国家吗?我是一点没打算离开这里的。”
摩根也平静的边吃边慢慢地说道,“九座大楼时我就明白他的心意了,他愿意那样想我也没有改变得了。这次弄完,估计我们都要换新的名字了,呵呵。”
丽丝笑道,“如果尾城挺过去了,你我要换名字,科林可不能换啊。到时候你不要嫉妒科林啊。”
摩根挥挥手,“大山会因为山顶的树比自己还高而嫉妒吗?”
丽丝给摩根盛了一碗南瓜羹,回道,“大海会妒忌大山高高在上吗?”
摩根笑道,“一会饭后我去隔壁问问张大海先生,就知道了。”因为张大海的哥哥叫张大山,个子也比张大海高了不少。丽丝听到摩根拿邻居开玩笑,知道丈夫的烦恼已经散去,但她也知道,烦恼还是会再来的,明天她依然会在家中等丈夫工作归来,陪伴他,帮助他散去一天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