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都什么时辰了,荣年呢,怎么没见他人影?”
“这个……”闵娘捏着针想了想,道:“今天还真没听到他的动静,大概还在休息。”
我道:“他这么大年纪了哪有这么多觉睡,不知道在房间里捯饬什么呢,早饭吃了吗?”
“不知道,送是送过去了,但是他那房间我和怜月平时是不敢进去的,要不是他出来拿,要不然就只能放在门口。”
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这老头,脾气越来越怪了。”
闵娘自然是不会这么说他,一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
收完袖子上的边,我抖了抖手里的一衣服,然后叠了起来放在一边,倒了一杯水要歇会儿。
闵娘也也停下,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放下杯子,看着她问道:“想说什么就说,怎么跟我说话还犹犹豫豫的,你以前可不这个样子。”
闵娘抿了抿唇道:“小姐,昨天,那么好的机会可以整治齐王,你,为什么放弃了?”
我一愣,才想起闵娘说的是昨天我说没有人推我我自己晕倒的事,这件事嘛,我当时只是懒得惹祸上身,让闵娘这么一说,我现在想来,倒是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这件事……”我皱着眉头一边思索一边道:“你没觉得很奇怪吗?”
“啊?”闵娘被我问的也是一愣,“哪儿不对啊?”
我摇摇头,道:“当时确实是没有人推我,我晕倒的时候,你应该也看见了。”
闵娘想了想,道:“这个……确实,我虽然离小姐你远了些,但是我一直在看着你,确实没人推你。”
“那……”我似自言自语道:“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最后倒是让一个得宠的皇子落了面子,还加上一个公主,还有,皇帝的态度在别人眼里应该也是没有想到的,你不觉得,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些事情的联系都有些诡异么?”
大概是我说的比较混乱,闵娘似懂非懂地摇了摇头,我叹口气,细致地与她道:“你看,这件事从头到尾,其实很简单,就是我在宫里晕倒了,是不是?”
闵娘点了点头。
“那,到底是谁看见齐王妃趁着这个机会要将我推下荷花池?”
“这个……我听少爷说是几个宫人。”
我还是皱眉,“这明明就是没有的事情,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而且,如果按照平时,我只是一个将军的妹妹,就算是齐王妃真的动了手,有人告到皇帝那里去,按照平常皇帝对齐王的宠爱,这件事皇帝回怎么处理?”
闵娘认真地想了一下,道:“如果是以前,如果晕倒的人不是小姐,那,按照平时皇上的做法,肯定是会护着齐王啊,上次出了那么大的事,皇上虽然气的病倒了,但是齐王却没有多严重的惩罚。”
我点点头,“问题就在这里,齐王妃到底有没有推我这件事还没有定论,单凭几个宫人的指控当然不足以确定,皇帝就已经让齐王和齐王妃罚跪了,如果说上次齐王犯的错丢了皇家的脸面,但是这次,可就单纯给齐王难看了。”
“小姐。”闵娘的脸色有些难看,“皇上不会真的看上你了吧?”
我无视闵娘的担心,直接道:“皇帝确实是看上我了,但是现在还没有什么事情,我不担心皇帝,我想的是,到底是谁跟齐王过不去,而且,在我晕倒之前,除了李昙儿,应该没有人看得出来,如果还有人,那就是华瑶公主,不过,既然华瑶公主都看得出来,那齐王妃必定也能看出来,齐王妃既然看出来了自然不会仗着齐王的皇宠做这种事,那现在看来,是有人要用皇帝对我的态度来打压齐王。”
闵娘道:“可是,皇上对齐王可是多少年的宠爱,怎么会说没有就没有了呢?而且,昨天是皇上第一次见你,就算是有人看出来了想要用皇上对你的态度打压齐王,但是这件事如果没有发生,在外人看来,不大可能啊!”
“你说的也对。”我握了茶杯,思索道:“照这么说来,这有可能就是一个意外。”
“对啊,这件事的可能性太小了啊!”
“可是,还有一个地方解释不了。”我道:“这件事完全是无中生有,如果事情发展到现在是个意外,那那几个宫人诬陷齐王妃的目的何在?”
“这个……我答不上来了。”闵娘道。
我深吸一口气,道:“若是意外最好,若不是意外,那我这次,就是当了一回棋子。”
“可是,怎么才能看得出来,这到底是不是个意外呢?”
我淡淡一笑,道:“等,等到最后,看看谁是得益者,就知道谁拿我当棋子了。”
既然要等,我现在倒不用有什么大动作反击,只有知道了我的对手是谁,我才能有计划,所以我并不急,怜月将我要的东西带回来,我便闷头在房间里制香炼药,闵娘还是在一边缝衣服,我倒是没让怜月给我打下手,因为我现在急着用,用怜月这个新手还不如自己动手。
等以后有空,再调教她。
忙了一上午,倒是弄出了些东西来,吃过午饭打算歇一会儿,便睡到了闵娘叫醒我,说安庆王爷来了。
我揉了揉眼,甚不清醒地让闵娘给我梳妆,出房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我哥带着许君逸进来。
许君逸看了我一眼,眼前一亮,转眼便微笑道:“听说你在宫里晕倒,本来以为是什么大病,没想到你今天就活蹦乱跳了。看来荣大夫说的不错,你确实没什么大碍,我就放心了。”
我笑笑,请他们过来坐,倒是我哥接话道:“早就跟你说了这丫头本来就是养多了太矫情,最多也就是中个暑,你倒是担心的不得了。”
闵娘给他们倒上茶,许君逸道:“长清这身子原本就不大好,还出了这么多事,也不知道养没养好,你这个做大哥怎么能这么放心,我原本以为荣大夫会再给她调理调理再走,没想到他走的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