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刺客的事情没困扰我,倒是怎样劝离疏去休息成了困扰我最大的问题。
不过,好在我这个人这次的运气还不错,每次想不出办法的时候都有另一条出路。
官府查了有几天没查出个所以然,我也没指望他们能查出什么来,我哥那边也没什么消息,我正在为离疏的事情苦恼的时候,我哥的好兄弟,安庆王许君逸上门了。
不用说,他这次来肯定是为刺客的事,虽然这件事过去已经有几天了,但是他总是不好表现的太着急,怕有人又借口搞出些风浪来,只能等风头差不多下去的时候才来问候我。
得知我并没有什么大碍,许君逸也放心下来,跟我说:“这件事我已经着手让人查了,不过我猜,应该是有人坐不住了,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挑起内乱。”
我喝了口茶,笑道:“王爷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个小女子而已,哪儿来这么大本事挑起内乱,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还能活的下去嘛!”
许君逸说:“这个关头,只有你活着才没事,整个国家也没事,你要是死了,这个国家肯定会大乱。”
我笑笑,抿唇不语。
许君逸的话没错,我死了,那么爱护我的哥哥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些人,要是我哥有理智还讲理也还好说,要是我哥不讲理直接带兵回来拼个鱼死网破,那就玩完了。
后来,许君逸又提出,要送过几个高手来保护我的安全。我哥不在,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不好说下回运气会不会还会这么好,我可经不起任何一个万一。
其实,要不是担心离疏,我根本就用不着另外的护卫,但是为了离疏,这也不是一个好办法,于是,我对许君逸说:“有劳王爷送一个侍卫来就够了,我原本就有一个,这一次还多亏了他,送一个来可以白天晚上轮换着来,省的我这一个侍卫太辛苦。”
许君逸这才看向离着我两步远的离疏,淡笑着与我道:“你身边的侍卫,武功真是不错。”
我笑笑,没看离疏,只是说:“我哥送来的人,我怎么也得小心着用。”
许君逸很快就送了新的侍卫来,那侍卫名叫陈守,比起精瘦的离疏来,看起来壮实了那么一点,不过手脚还算灵活,他原本想跟离疏比试比试,被我拒绝了,离疏不眠不休站了好几天了,要是一不小心打了个盹,面前这侍卫还会不会活我就不知道了。
横竖我不用他保护,只是打发离疏去休息的一个借口罢了。
这次,我拿出命令的口气来对离疏:“快去休息,晚上你再来值夜。”
好在,离疏终于去休息了,我再一次感慨,我哥真是我的救命稻草,总是会在无意中解决我的燃眉之急。
不过有件事不太好,那就是自从陈守来了之后,我就很少见到离疏了,白天是陈守守着我,到晚上我睡下之后离疏才出现,所以我总是见不到他。
虽说陈守的出现解决了一时的问题,但是我又开始忧虑,这样下去,我还怎么得到离疏的信任,从他嘴里问出来到底谁想杀我啊!
唉,因为这事儿,我后来又郁闷了好几天。
我原本以为有人刺杀我这事儿在刺客死了之后就没什么了,可是我没想到,这才是麻烦的开始。
因着我哥前些日子立了大功,所以我被刺杀这事儿也受到了皇帝的重视,派人送了好些东西来慰问我,顺便向我保证一定会给我个交代云云,我虽然不想惊动这么多人,但是还是躲不掉。
后来又有不少人打着慰问我的旗号来,我全都让甄重打着我受惊了在休养的借口挡了回去,早干嘛去了,皇帝想着我的时候他们也开始想着我了?
去他的势利眼,我才不想理会他们呢!
好在,这些人被挡回去之后就消停的差不多了,我也松了口气,而就在此时,我收到了我哥的来信。
其实,我哥每次来信都会来两封,一封由甄重交给我,而另一封,则会由鸾儿的一个好兄弟前风带给我,前风和鸾儿是一窝崽儿,是我哥养来专门传递消息用的,当然,养这么几只鸟用很是不容易,我和我哥从它们“祖上”三代就开始训练了,以至于到现在终于训练成了用着都没什么太大的惊喜。
以前我都是晚上收信的,现在离疏晚上守着我,我只能白天暗中收信了,陈守的武功没那么好,而且要论细心,我估计他比离疏差得远了。
我哥寄过来的两封信,明面上那封,是让我请求安庆王许君逸帮忙,来查刺客一事,顺便还提了一句衣服收到了让我谢谢人家李小姐,最后让我在府里小心些,他照顾不到的地方,还请我多理解。
理解,理解他个大头鬼,百儿八十年了他第一次用这么软的语气给我写信,我在心里早就鄙视他好几回了。
许君逸我已经找过了,所以这封信写了就相当于没写。
至于前风给我带来的那封信,才是我哥真想对我说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哥在这封信满是冷嘲热讽,说我还能被个刺客吓着,自己费劲儿找的侍卫都只是好看的啊云云,好在没让我自己出手,要是我自己都出手了,那可就真让他看笑话了。
我能出手吗?那种情况我要是出手了,情况只怕是会更复杂,到时候,我就不是受害者了。事情哪有我哥想的这么简单!我咬咬牙,接着看下去。
另外他还问了句我的活,比如右相那边想出办法了没有,府里的扫把星扫的怎么样了,说什么时候扫完了就可以在府里为所欲为啊,省的每次给我写信还要偷着送过来。
我真真是要被他气死算了。
果然,关心什么的都是骗子!
不过好在,最后几句终于提到了重点,说这次他即将要发狠招了,这场仗必然会速战速决,到时候他就可以早些回来陪着我胡闹了。
我愤愤地将信烧了个干净,心想,到底是谁陪着谁胡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