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华元钦给我准备的都是好东西,让我这会儿当了不少钱,于是我又找了一家成衣铺子买了一套男装,黑布蒙面,将头发高高束起,看起来倒有几分江湖浪子的味道,再掂量掂量我手中剩余的银子,算了,还是别走正常路了,这个时候,青楼也都还没开门迎客呢!
于是,我决定不走正常路了,趴墙角蹲屋顶是常事了,好在现在不是烈日,我在屋顶上还蹲的住。
虽然这镇子不是特别大,但大大小小有十几家青楼呢,我直接略过那些小青楼,直接从最大最有名的青楼霓茗阁蹲起。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
这霓茗阁大白天的也不似其他青楼那般安静,我耳力极好,刚刚靠近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躲在暗处瞄了一眼,果然是那采花贼的相好,彩雀。
这个毁我容的女人,昨晚还阴狠狠的威胁我来着,她的声音,我又怎么能忘。
我躲在暗处,听到不止彩雀一个人的声音,还有另外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女人:“还是彩雀你聪明,毁了那女人的容貌,要不然,就她一个人的价,就够赎你了,这样明面上你是得了自由,可是却断了我们的财路,少了一个傀儡,不管你是不是出于嫉妒,这次,彩雀,你做的对。”
那彩雀呵呵一笑,没答话。
闻言,我皱了皱眉,那老女人的话听得我有点不明白,什么是财路?什么是傀儡?难道是那个采花贼?
若真是这样,那就真可怜了这么个高手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那个采花贼将我掳来,我对他却没有什么坏印象,这要是别人,我这会儿说不定早就动手杀人了,只不过,我现在却有些心疼那采花贼了。
原来只是个工具而已,真是可惜了那一身好功夫了。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既然我觉得他这个人可惜了,那我就利用起来好了。
原本想要离开的我,竟鬼使神差地又退了回去,推开那小院的门,就看见那采花贼就立在那柴房门口,似乎在找我。
见到我,他愣了一下,然后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想将我盯出来一个窟窿。
而我浑然不在意,大大方方走过去,与他道:“既然我的容貌已毁,自然卖不出去,若是将我卖作奴婢,岂不得不偿失,其实现在的我与你而言不过是个烫手山芋,你是想直接杀了我,还是想叫我丢在这里,或者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送回去?其实怎样处置我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怎样救出你的彩雀,你也许知道我的身份,也许不知道,也许猜到我会报复,也许猜到我不会。我也许会猜你会杀我,也许不会,既然如此,我还是想活下来,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我留下来帮你救出彩雀,而我只求,最后你能留我一条性命。”
他没说话,似乎在考虑我所说的可行性。
最后,他低声问我:“你打算怎么帮我。”
交易达成,我笑了笑,道:“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你会,你可以教我啊,我其实就会一点开锁之术,因为把我养大的哥哥是锁匠,虽然不是什么大本事,我想也可以帮你一下,到时候我们制定好计划,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彩雀劫走,这样你们不就解脱了?”
“哼!”他轻哼一声,冷冷道:“肤浅,霓茗阁的守卫森严,就凭你我,怎么可能劫得走彩雀。”
我却不以为然,“办法都是人想的,不试一试你怎么知道不可以,你这样一味的想满足他们要求,他们却没有要放走彩雀的意思,你白白为他们卖力不说,还什么都得不到。”
我这句话似乎说到他心里去了,他的脸色沉了下来,我知道,他这个表情,我几乎要说动他了。
“既然没有希望,那我们为什么不试一试呢?不试,就永远没有出路。”
最终,他还是被我说动了,答应我留下来,教我本事。
既然是合作,那就没必要难为我,虽然他仍然将我囚禁在小院,住的仍然是柴房,但已经不锁着我了,他每日清晨会教我一些防身的功夫,要不然就是找一些奇形怪状的锁来让我开,其实这些都是小意思,这天下我唯一开不了的锁是我哥的锁,而不是这些不入流的破铜锁。
不过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彩雀,有几次我听见她的声音在院外,却从未见过她进来,没有她的打扰,我练什么都是得心应手,不得不说这个人的轻功确实了得,招式也比较清奇,我哥向来征战沙场,用的都是凶狠的招数,他倒是很少用轻功,我虽然经常神出鬼没,但轻功什么的我向来追求的只是一个美字,有的时候有些不实用,不过仗着我内功深厚,这么多年也没出过什么大问题。我一大把年纪了也很难放下身段跟那些不入流我看不上眼的小孩子学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不过这会儿这个采花贼倒是入了我的眼,我便姑且学上那么一学。
不过就十天,我就学腻了,再加上他交给我的一些防身术,都学完练完的我很没意思,不仅把院子里的锁拆了个干净,差点连房子都给拆了。
那采花贼没想到我这么能倒腾东西,几次皱了皱眉都忍了下来,我趁机怂恿他赶快动手,他却说还要等一个时机。
所谓时机,我忍不住好奇问了句,他估摸着也是为了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也就告诉了我。
原来此镇东南方有出处悬山,山上有一座玉泉山庄,这镇子上大部分的江湖人士都是靠着玉泉山庄的庇佑才混的如此逍遥快活,而那霓茗阁,正是那些人的其中之一。
这玉泉山庄我倒是听过,在江湖上颇有名气,老庄主司徒悬武功极高,在江湖上威望甚高,此人我没见过,倒是见过几个他门下的弟子,武功很高,纪律性也不错,印象还不错。我这个女人在这些江湖人士眼中就是妖女,再加上我整天玩世不恭的做派,这些人从来不屑与我为伍。